黎明破曉時分,一縷金光刺破厚重雲層,正巧落在長孫若雲衣袂之上。
她緩緩起身,廣袖翻飛間,碧綠的玄魄劍“嗡”地一聲出鞘。
劍身流轉的劍芒映得戈壁灘上的砂礫都泛起冷光。
她抬手高舉,劍尖直指雲端的玉懸黎。
“白霽國就派你一人過來?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長孫若雲冰冷地開口道。
“你這是什麼話,白霽國對你可沒有任何惡意,若你願意,我便是來接你回去的。”
玉懸黎撫著玉笛輕笑,周身青芒流轉。
“不過是覬覦我手中的滄瀾圖罷了,何必巧言令色故作慈悲?”
長孫若雲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譏諷。
“我們好歹以前都是白霽國的尊者,你難道要將滄瀾圖獻給那拓巫國魔教不成?”
玉懸黎麵色一肅。
“少廢話!”
長孫若雲玄魄劍猛地揮出,一道白練劃破長空。
方圓百裡的空氣突然凝固,大圓滿劍意如實質般迸發。
無數道劍氣以她為中心呈扇形擴散,戈壁灘上的砂礫竟被劍意絞成齏粉。
玉懸黎神色凝重,玉笛橫在唇邊。
下一秒。
悠揚笛聲化作青色元氣風暴,歸墟尊者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雲層都被染成墨綠。
兩股力量轟然相撞,天地間炸開一聲驚雷。
一白一青的氣浪如兩條巨龍纏鬥,將整片天空撕成兩半。
青色元氣裹挾著呼嘯風聲,白色劍氣卷起淩厲寒意。
戈壁灘上的上古殘垣在餘波中轟然倒塌,方圓十裡內的山石皆被震成齏粉。
玉懸黎見狀,玉笛猛地插入虛空,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他體內湧出璀璨金光,一頭千丈麒麟虛影踏雲而出。
麒麟周身鱗片閃爍著先天道韻,張口吐出一道青色光柱,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
長孫若雲柳眉倒豎,周身魔氣翻湧如沸,背後浮現出一頭牛首蛇身的妖物。
那妖獸蛇身纏繞著漆黑鎖鏈,每一片鱗片都泛著幽藍毒光。
牛目圓睜時,竟有血色閃電從瞳孔中迸發。
“大吞靈訣?你果然還是沉迷於魔教的邪術麼?”
玉懸黎驚怒交加。
“我此生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自封正道、高高在上之人!”
長孫若雲卻冷笑一聲。
話音未落,麒麟與妖物同時發出震天怒吼。
青色光柱與血色閃電轟然相撞。
天地間仿佛炸開了第二個太陽。
刺目的光芒籠罩了整個西郡邊境,讓方圓百裡的生靈都睜不開眼。
劇烈的爆炸聲中,戈壁灘下陷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麒麟與妖物的纏鬥將雲層攪成漩渦,方圓千裡的元氣瘋狂湧動,遠處的山巒隨之齊齊崩塌。
兩人周身氣息持續暴漲,兩道歸墟尊者的威壓讓這片上古戰場都開始搖搖欲墜!
……
西郡仙凡樓外,大漠黃沙,風聲呼嘯,卻掩不住天際不斷掠來的破空聲。
整個西郡頂尖人物皆循聲而至,陸續抵達。
仙凡樓弟子身著墨色勁裝,手持驗令羅盤,分列成陣,宛如鐵壁般把守著入口。
“風雲令一驗,貴客請進。”
弟子們齊聲喝道,羅盤在來人令牌上一掃,藍光閃過便躬身放行。
人群中忽有一道玄影掠過,黑袍下露出半截玉魄劍的劍柄,在日光下泛著溫潤的瑩光。
“何方宵小?”
一位的玄衣長老陡然橫劍,攔住頭戴麵具的少年。
莫塵淚身形一頓,麵具下的目光冷如寒星,卻不發一言。
他抬手間,玉魄劍出鞘三寸。
刹那間,劍身流轉的劍輝將四周映得一片慘白。
“這……這是帝君佩劍?!”
長老瞳孔驟縮。
其餘宗門眾人紛紛倒吸冷氣。
玉魄劍乃帝君信物,見劍如見帝君親臨。
哪怕是西郡最頂尖的勢力,也無人敢在此劍下造次。
莫塵淚指尖輕彈,一道劍氣如遊龍般卷走長老腰間的風雲令。
“借我一用!”
他足尖輕點,身影化作殘影掠過眾人,隻留下滿地震顫的砂礫。
待眾人回過神來,那道神秘身影已穿過仙凡樓的大門,踏入了進去。
“此人……究竟是誰?”
人群中炸開驚呼,各宗門長老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驚疑。
誰也不知這手持玉魄劍的神秘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更不知他此番前來,會給這場暗流湧動的盛會掀起何等波瀾。
而仙凡樓內,風雲宴正式開始。
仙凡樓第一層大廳內,琉璃燈盞映得滿堂生輝。
輕紗帷幔間,數十舞女羅裙翻飛,水袖輕揚,伴著絲竹之聲踏歌起舞。
仙凡樓弟子托著鎏金酒盞穿梭席間。
琥珀色的瓊漿在杯中晃出瀲灩波光,酒香與脂粉氣交織,熏得眾人麵上微醺。
莫塵淚隱入角落陰影,接過遞來的酒盞,卻隻將目光投向通往高層的階梯。
那處懸浮著半透明的光幕,他神識探去,竟如撞上銅牆鐵壁般被彈回。
“居然還留下了一道禁製麼?”
他抬手將酒液潑進一側花盆,掌心微握,酒杯瞬間碎成齏粉,簌簌落在青磚縫隙間。
待他舉步邁向樓梯,忽有青衫弟子閃身攔住去路。
“貴客留步,此時尚未到登樓時辰,還請在此稍候。”
莫塵淚麵具下眸光一寒,卻隻是不動聲色地負手後退。
恰在此時,一縷清甜香氣自樓上傳來,彌漫全場。
舞女們紛紛停步,簇擁著朝中央退開,環佩相撞聲中,一道赤紅色倩影款步而出。
江纖月鬢間紅玉步搖輕晃,丹蔻指尖捏著折扇,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
“讓諸位久候了。”
她一出現,現場直接沸騰了,眾人齊齊歡呼。
她折扇輕揮,滿堂歡呼驟然停歇。
“風雲宴即將開場,還請隨妾身移步樓上,共賞盛景。”
說罷蓮步輕移,那道隔絕神識的禁製竟如水波般向兩側分開。
引得廳中眾人紛紛起身,目光緊隨著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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