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
“怎麼臉這麼紅?”
劉聰明發現了紀言的異樣,開口問道。
“沒什麼,心理不適。”紀言搖搖頭。
雖然這麼說,但他很清楚,自己就是對這些殺戮的因素,產生了強烈的刺激癖好。
這是此前他從未發現的,他在白笱麵前偽裝成一個對鮮血有性癖好的變態。
但他似乎真的有這個癖好?!
更驚悚的是,
在這些因素影響下,此刻的紀言腦海生起一股渴望虐殺的快感。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一個戀萌癖極端的人,看到了一個可愛到爆炸的小貓,恨不到將其捏碎,又或者放入嘴裡的病態心理。
病態的欲望滋生,紀言腦海裡幻想,將劉聰明殺了,鮮血從皮肉下噴張而出……會是多麼美妙的畫麵?
門外的逐漸停息的殺戮動靜,將紀言的扭曲的欲望拉回來。
衛生間門推開,外麵血淋淋一片。
很多q玩家倒在血泊中,發出呻吟,死靈詭就像是掉進了食物天堂裡,貪婪地吃著這些人腦海裡殺念和恐懼的記憶。
“叮!恭喜玩家,你通過遊戲操作,使得【方塊j】——死靈詭進行了飽餐一頓,它對你的好感增長8。”
吃的心滿意足的死靈詭,在暖光燈下,用那張驚悚的臉,露出一個自認為歡喜,實則更驚悚的笑容。
然後回到了紀言體內。
門口那邊,佘姐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
她麵色如常,毫不在意那些互相廝殺倒在血泊的同伴,幽幽開口:“【方塊j】死靈詭,才來第一天,就知道怎麼利用剛到手的撲克牌的詭異能力,說你是一個天才也不過分。”
“但對於信仰【生命】的我們來說,最不缺的就是“人”!”
說著,門外陸續出現了更多的q玩家。
他們凶神惡煞圍堵在了外麵。
紀言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不缺人。”
“擁有繁衍信仰之力的你們,“造人”的效率太恐怖了,衝出去不切實際。”
“所以我借了一個另外的武器對付你們。”
“另外的武器?”
佘姐一愣。
緊接著眼前就彈出了一塊紅色警告麵板。
“警告!考試期間,信仰【生命】考生出現嚴重殺戮行為,違反考試規則,副本秩序介入,將作出相關懲罰——”
佘姐瞳孔收縮。
考試還沒結束?
她猛地推開人群,看向牆上那精準代表考試時間的擺鐘。
秒針定格在了12的最後一秒……
“考試被暫停了?!”
佘姐俏容變化,立即猜到了紀言是觸發了隱藏操作使得考試卡在最後一秒,進行了暫停。
從而蒙騙了她們所有人,以為考試結束,規則解開限製,可以進行肆無忌憚地殺戮了。
且,這條考試規則她是知道的!
她看向包廂牆上鹿首標本擺件,上麵本該還掛著一把左輪手槍,卻不翼而飛了。
這把左輪手槍,就是【440】號考場的彩蛋之一。
左輪輪盤內隻有一顆規則子彈,考生若對準眉心,連開五槍,活了下來便能將考試時間延長30分鐘。
(規則子彈一旦打中,所有詭異能力不可用,進入絕對死亡狀態)
(該隱藏道具隻限持有撲克牌玩家使用)
這個彩蛋她知道,卻沒用過。
一顆子彈本就是六分之一概率,且是連續開五槍,就代表還要卡在有子彈盤口的下一個盤口,繼續增大了死亡的概率。
帶有規則的子彈,一旦打中,即便有著【生命】信仰的她,也必死無疑。
因此這把左輪,在她這裡就真隻是一個擺件。
她懶得去想紀言怎麼知道這個隱藏彩蛋,隻詫異紀言怎麼敢拿命去賭?
當然,賭命的不是紀言。
擁有倒黴詭的劉聰明,在吃了這個包廂內所有考生的運氣後,自身幸運值拉到了一個新的閾值。
要說最不怕賭命的就隻有他了。
紀言口中的“看家本領”,指的就是這個。
在沒摸清佘姐手中是那張撲克牌,什麼詭異能力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脫身。
秩序懲罰,是最讓紀言放心的。
門外的q玩家也看到了警告的麵板,連忙收起冰錐,收斂殺意,生怕規則無差彆審查懲罰。
很快,違規懲罰的麵板落定。
“因信仰【生命】考生出現違規行為,該信仰所有考生,將單獨進行第二場時限60分鐘考試。”
“其餘信仰考生,可以自由離開考場。”
踩過地板的血跡,紀言拍拍劉聰明。
“走了。”
“彆人還有節目呢,咱們就彆打攪了。”
劉聰明屁顛屁顛跟上。
經過佘姐身旁時,紀言還是禮貌說了一句:“謝了。”
“謝什麼?”
“謝你們給我上了一課。”
佘姐沒有因此破防,反而露出笑容:“沒事,很快就會見麵。”
在目送兩人離開後,第二場考試在考場內響起,並且環境在發生變化。
從酒吧變成了一個驚悚的詭屋。
“佘姐……”
其餘q玩家忐忑不安地看向佘姐。
佘姐沒有說話,高挑身材浮現醜陋的屍斑,她的兩指間,不知何時夾了一張撲克牌。
【梅花q】。
“我佘念,從不來不報隔夜仇。”
說這話時,佘念卻並未察覺到,自己的額頭正覆蓋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黑氣……
那是,代表血災的黴運。
……
……
“紀哥,你是真牛啊。”
“讓他們互相殘殺下,咱們還能光明正大地走出來。”
“關鍵是,咱倆還沒違規,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他們違規了,還要繼續考試!”
“我估計他們都氣的乳腺增生,甲亢都出來了!”從考場走出來,劉聰明喋喋不休,看得出他很爽。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那把左輪是隱藏道具?藏在標本裡這麼隱蔽的位置,都給你找了出來!”
紀言情緒沒什麼波動。
反而帶著似有似無的諷味:“你也挺厲害的,沒必要一味舔我。”
“對著自己腦門連開五槍,這魄力可沒幾個。”
劉聰明撓撓頭:“害,沒有倒黴詭,你給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啊!”
“我就一慫蛋,做任何帶有風險的行動前,都必須先保證自身的幸運值處於飽滿狀態。”
從對話上聽,看似是兩人在互相謙虛。
可仔細聽起來,又像是互相在博弈著什麼……
走著走著,紀言忽然隱隱發現不對。
寒冷潮濕的空氣中,有一股氣……怪異的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一具腐爛的屍體,開始發臭,卻又用濃烈的香水味掩蓋,從而變地更加刺鼻難聞。
“咋了?”
劉聰明發現紀言停下來,回頭問道。
紀言沒有說話,仔細嗅著空氣……
下一秒,突然回頭。
一隻白皙纖細若無骨的手,撫摸在了紀言臉上。
紀言眼神驚愕。
隻見本該在考場的佘念,突然出現在麵前,並且臉上長滿了屍斑,將那張精美麵龐掩蓋下來……
對方幽幽開口:“我說過的,會很快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