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西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且這個夢……難以啟齒。
這是從未有過的羞恥,她疑惑的是,自己青春期不是過了嗎,怎麼還會做這種夢?
她意識陷入混亂中,無法保持清醒,全身瘙癢難耐,直至一雙透著白光的手,將她拽離這片欲望之海。
眼眸猛地睜開,搖晃的白熾燈燈泡,懸吊天花板上,嘎吱搖晃,散落輕微塵土。
紀言正眼睛不眨地看著自己。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血池走廊有問題,但好在現在問題解決了。”
這一提醒,洛西西才想起發生了什麼。
想到那個夢,她小聲地問了一句:“我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就單純的昏迷。”
紀言丟過來一條毛巾,“擦擦你身上的汗水。”
“沒什麼就好……”洛西西暗暗鬆一口氣,心想好在出糗的一麵沒有暴露出來。
可咒眼詭無情的一句話就拆穿了她的慶幸:“想啥呢妹子,你看看你地板上的一灘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嗎?”
洛西西扭頭,才發現地板上一大灘水漬,在光線下,晶瑩反光……
一刹那,她臉上滾燙的,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紀言淡然開口:“那隻是你在噩夢時,身上滲出來的汗水罷了。”
“彆多想。”
咒眼詭沒反駁,隻是“嘿嘿”地笑。
洛西西垂著額首,隻是默默擦拭濕透的衣服和劉海。
看著平靜,可給她一條縫隙,恨不得立即鑽下去……
“所以說,那些血漿……”
“能影響玩家,將內心的罪惡無限放大釋放出來。”
“所以你才會在死亡畫麵裡,看到我不受控製殺死你的畫麵!”
“你有愈心詭,還能有解決辦法,但我就隻能靠自己想辦法清醒了。”紀言簡單解釋。
洛西西失控還好,隻是自己會被劫色罷了。
紀言失控,可就要失去這個最佳輔助了……
這點醒了洛西西,她在死亡畫麵裡,注意全在紀言身上,卻沒注意到自己毫無反抗,並且像磕了一樣,意識迷離。
“可按照信息,血池會將人七罪中最大的一個罪惡無限放大。”
“為什麼我的是暴怒?”
紀言自認為自己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不可能是這個“罪惡”才對。
“錯的,這個信息肯定是錯的!”
洛西西篤定開口。
色、欲……她怎麼可能會是這個?
按照紀言的說法,豈不是說她是個……
紀言沒有在這層上多想,因為此刻後背寒意陣陣。
因為詭傘血衣玉立門口,那些血漿無法滲入,血衣詭影正麵無表情地盯著紀言。
“你用了一縷青絲,那麼,你想要我做什麼?”
紀言剛想開口,血衣詭影又繼續開口:“我隻會殺人。”
“所以,我隻幫你殺一人,或詭。”
“巧了,我想要的就是這個。”
紀言微微一笑。
雖然現在擔憂血蠱詭那邊怎麼樣了?
但他明白,在沒有獲取【梅花9】那隻詭信息情況下,很難幫不上。
所以,他決定擒賊先擒王!
鮮血覆蓋了青黑骨牌,紀言取出了【惡魔法典】,將鮮血滴落封麵。
封麵的惡魔鬼臉吸食,迸射青光,無風自動,翻閱開來。
“叮!恭喜玩家成功觸發特殊詭物——【惡魔法典】,你成功獲取第55頁第5條【煉獄考場】隱藏規則——”
“隱藏麵板生效了。”
紀言嘴裡喃喃。
通過【惡魔法典】,此刻在眼前成功打開了一麵新的遊戲麵板。
而這塊麵板,十分簡潔,將這一層樓的分布完全呈現,閃爍著一個光點。
而光點的位置……
……
某間陰暗房間內。
姬落突然察覺不對。
他看著手中的電子手表,皺起眉頭:“他們的生命值回升了……”
“短暫的時間,局限的環境,他們的罪惡無限放大,不拿對方當作發泄目標,他們怎麼遏製下來的?”
姬落眼睛逐漸眯起。
他起身,想去開門。
手握在門把手上,突然這時,他猛地精神一振。
“這是……窺視。”
“規則的窺視?!”
姬落瞳孔收縮,對於這份嗅覺,他太熟悉了。
“為什麼他能夠觸發隱藏規則?是巧合,還是說那本典籍在他手裡?!”
姬落麵目低沉,雖然是猜疑,但他卻已經無限確認。
這就是【惡魔法典】的痕跡!
“老子辛辛苦苦找的這麼久,沒想著最終落在這小子手裡!”
早在很久之前進入副本,姬落就在任務過程中,獲得一件隱藏物品,獲取到隱藏信息。
內容很簡單,
【終焉詭校】第一階段劇情中,藏有一件特殊獎勵【惡魔法典】,在四名詭教師身上,可通過攻略好感,意外獲取。
在了解了【惡魔法典】的作用後,姬落就已經決定花費精力去獲取。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一直逗留第一階段副本劇情的緣故。
他太清楚,這麼霸道的一件獎勵,如果到手了,可不僅僅是通關副本這麼簡單,還能在這個龐大的三階副本裡,開展自己的野心……
因此,他從最開始的黑桃陣容,使用【空白撲克牌】跳槽至紅心陣容,隨後又跳槽到了梅花陣容,連續在三名詭教師身上下了大量精力功夫,可依舊無果。
仿佛是命運在捉弄他,【惡魔法典】竟是在他排在最後一個的【方塊詭教師】身上!
此刻的姬落感覺自己是倒黴的,也是幸運的。
幸運的,自然是這下子可以節省大量功夫了。
【惡魔法典】在這個副本作為隱藏特殊獎勵,是能夠掠奪的。
現在隻要殺死紀言,那本典籍便自動轉入自己手裡。
姬落咧起嘴角,正準備開門。
瞬間察覺到不對,門外有一股濃烈的詭氣。
觸電般縮回手,姬落眼睛眯縫,他能在這個副本玩這麼久,自然是有著過人的嗅覺。
“這隻詭是誤闖到這裡,還是……”
“不管怎樣,這個仇恨不能被鎖定,否則是個麻煩。”
姬落心想著,悄然退後了一步。
可也在這退半步的刹那,心臟猛地驟停。
他神情一僵。
脖子僵硬地扭動,眼瞳斜睨眼角,餘光落在了身後……
隻見不知何時,一把泛舊的油紙傘不知何時懸浮身後。
在光影的閃爍下,油紙傘下的血衣詭影如幽靈般若隱若現,幽冷的眸子抬起,落在姬落身上。
丹唇微啟:“他,讓我來殺個人。”
“他是……”
姬落口中“誰”字還沒出口,身體就已經僵直,生機流逝。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喉嚨裡的喉骨延伸至脊椎,正在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