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悅耳空靈的鈴鐺聲,隨著寒風灌入這條廊道。
洛西西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聽見。
但紀言聽見了。
悅耳嗎?
不,落在他耳朵裡,極其刺耳!
紀言猛地抬頭,視線落在三個不同的方向,神經繃緊到極致。
他心頭震顫。
不會……
真特麼順著找過來了吧?!
“好像有什麼聲音?”
洛西西這時候眼眸也在閃爍,聽見了聲音。
掌心刺痛,血蠱詭在提示著他。
手臂上,咒眼詭的眼球在轉動,作為詭異它們都已經有所察覺:“瞧你這烏鴉嘴,閉著不好麼,非要整上這麼兩句。”
突然這時,洛西西瞪大眼眸,玉手突地抓住紀言,張嘴想說什麼。
還未開口,紀言就先預判出聲:“看見我死了對吧?”
“嗯!”
“是不是拿著油紙傘,身穿紅衣的詭?”
洛西西俏容驚愕:“你怎麼知道?”
紀言露出一抹十分苦澀的笑容:“怎麼不知道,那隻詭真“順著網線”找來了!”
洛西西張了張嘴,看著地上的屍體,已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麼看一眼,就能找來?
這甚至是通過屍體去看的!
紀言拉著洛西西的手,就往反方向的通道跑去。
沒跑兩步,洛西西就猛地拉住,使勁搖頭:“這條路,死路!”
她在【死亡預見】看到,走入這條通道,最終他們兩人都會出現在那道恐怖的血衣詭影的油紙傘下……
死亡畫麵,甚至恐怖到她不敢去窺見!
紀言毫不猶豫又選擇另一條路。
可依舊不走出五步,就被洛西西拽住,她搖搖頭,精致白皙的臉上露出幾分絕望:“也是死路!”
“三條路,都是死路?”
紀言皺緊了眉宇。
他在洛西西臉上看到了沒有過的絕望,這代表她預見到的畫麵裡,全是死亡畫麵!
紀言眼神凝重。
咒眼詭忍不住開口提示:“那家夥,“煞”的很呐!”
“你倆完全被盯上了。”
它說話的功夫,
空氣中,縈繞的鈴鐺聲愈發清晰。
在一條通道的儘頭。
那一片朦朧幽白中,一把複古泛黃油紙傘,懸浮半空,手柄垂吊的鈴鐺無風自動,搖晃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幽白中,看不見血衣詭影。
但似有似無,充斥著幽怨的聲音,回蕩於耳畔。
落入紀言耳中,變成了一句簡單的話:“君所願,民女如至。”
“來了……”洛西西下意識抓緊紀言的手,指甲刺入皮膚。
忽略手腕的疼痛,紀言看著周圍的房間,腦筋飛快運轉。
“沒有一個“因”影響到的“果”是能活下來的?”
“沒有……”
紀言沉思開口:“你看到的死亡畫麵,都是選擇逃跑。”
“既然三條路跑都是必死的話……”
紀言拽著洛西西,目光掃視在一扇扇門上,果斷開了一扇門,進去的快速關上。
暗沉的房間內,是一間辦公間,貨物架塞滿了文檔書籍。
“我們進來也改變不了結果。”
洛西西白皙的頸部,滿是香汗反襯的光澤,她閉著眼睛,麵容上滿是驚惶:“呆在這個房間裡,死亡畫麵僅有5分鐘!”
紀言沒有說話,轉身掃視在室內:“怎麼還沒出來?”
他剛說完,貨物架的深處角落,就劇烈搖晃,在一陣雜亂聲響中,一隻詭緩緩爬出來。
是一個長滿了肉疙瘩,頭發稀疏的詭老頭,佝僂的身形好似哥布林。
寥寥幾顆牙嘴裡發出的聲音都在漏風:“嘿嘿,等你們兩個好久了。”
“想要答案嗎?想要的話……”
他話還未說完,就看見紀言不僅不怕他,反而朝他露出狂熱的笑容:“我也等你好久了。”
“再不出來,我就真頭疼了!”
這話詭老頭有些懵。
尤其是看到紀言那狂熱興奮的笑容,它驚悚的麵目,也呆滯宕機了幾秒。
不是,到底誰是詭啊?
下一秒,一枚棺材釘毫無防備地刺了過來,詭老頭本想徒手抓著,恐怖的灼燒和貫穿力,將手掌死死釘在牆上。
“等等,你想做什麼?”
“答案你不想要了?!”
見對方壓根不按套路出牌,詭老頭驚惶出聲,更讓它驚恐的是,他看見紀言一隻手取出一把破裂的釘錘,另一隻手又摸出了兩枚棺材釘,夾在指間。
借著血蠱詭和咒眼詭的力量,紀言強行將另外兩枚棺材釘,分彆穿插在對方眉心、和兩掌掌心。
詭老頭霎時間遭受到了此生都未有過的痛苦折磨。
尤其是眉心的棺材釘,宛如燒紅的烙鐵,刺穿額骨,灼燒詭老頭的頭骨內腔。
關鍵是,紀言沒有給予致命一擊。
而是一點點用釘錘敲進,將這份折磨釋放到最大,詭老頭淒厲的聲音聽的人心理十分不適。
洛西西同樣看的柳眉直顰。
這完全就是在享受虐待!
可虐待一隻詭,跟從紙傘血衣詭手中活下來有什麼聯係?
“隻剩最後兩分鐘!”
洛西西焦急提醒,她清晰地看見門外的鈴鐺聲靠近。
利用棺材釘,將詭老頭虐待的神誌不清,紀言抬起頭,看著頭頂的黑暗,等待著什麼。
眉頭皺緊:“藥效還不夠猛?”
喃完,又取出繡花針,將詭老頭的表皮層層撕開。
先是上演一場“烙鐵刺身”,又上演一場“淩遲”,妥妥的人間酷刑,隻是目標變成了詭異。
眼睛就在手背的咒眼詭,近距離地目睹了整個過程,連它都在顫抖發指:“太殘暴了!”
“你是不是有變態施虐症?”
紀言沒回應。
目光繼續抬起,看著頭頂的天花。
終於,一塊警告麵板彈了出來。
“警告!考生444號考試過程中,惡意虐待考場答案nc,存在違規行為,給予警告,若再……”
“警告還不夠,要的是嚴重違規!”
紀言甚至不去聽完警告,將腰間的骨牌摘下來,放在詭老頭身上,拔出一枚棺材釘,抵在骨牌上,握著手中的釘錘,用全部詭力敲下去。
碰地一聲,震蕩耳膜刺痛的聲音蕩漾,
紀言嘴角抽搐,卻也看到了骨牌碎裂。
接著,再次彈出一塊更加鮮紅的麵板,這次不再是警告:
“玩家因破壞考場答案物品,存在惡劣違規行為,現給予相關懲罰——秩序三等懲治!”
秩序的播報聲落定,
明明是懲罰,但聽入耳內,紀言懸著的心反倒是落定了。
“懲罰好啊,等的就是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