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羊詭醫,徹底沒了此前的冰冷沉穩,儘是餓瘋了的饑荒者。
或者說,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強烈的食欲,讓他放下了所有的偽裝!
羊詭醫一隻手的手術刀,刺入紀言身體,就像餐刀,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把鋒利的叉子。
擔架床變成了餐桌,紀言成為了餐桌上的全羊宴!
紀言臉上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驚恐地開口:“醫導師處心積慮吃掉自己的醫學生,這嚴重違反了醫院的規則。”
“作為醫導師,你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泯滅,怎麼還能任職?!”
羊詭醫森然笑道:“對於其它生肖而言,這麼做確實已經違背了醫德,嚴重違反了醫院規則,被革職處理掉。”
“但偏偏這條規則不限製生肖【羊】!”
紀言表情愕住:“不可能,醫院是公正的。”
“醫學生在醫院規則下,肯定會保留“人權”,你在說謊!”
羊詭醫笑容愈發森然嘲弄。
“我沒說謊。”
“至於原因,那是因為你們想要成為【主任醫生】,就必須……”
羊詭醫沒有繼續說下去,那把刺穿紀言胸口的手術刀,劃破皮膚。
感染的黑毛又在迅速地縫合,抗拒著傷口……
“那天晚上對你的手術,沒能逮著你的小辮子,這一次,你的運氣用儘了。”
羊詭醫抽出手術刀,手指沾上那一滴暗黑的血。
手術刀仿佛帶有強烈的麻醉,讓紀言全身乏力,“所以你“宰羊”的方式,就是等時機差不多了,就引誘學生猜中你的局,違背醫院規則。”
“等嚴重違規,失去了醫院規則保護了,就可以肆意宰割,對麼?”
羊詭醫咧著嘴角:“對了八九。”
“還有一點,是衝著你那本“羊皮卷”。”
“當時在手術床上,我很想用我的羊皮卷,撕碎了你那本謊言羊皮卷,可惜你沒入套!”
“但無礙,”
“等吃了你,再重新孕育下一個,再找機會撕碎就是。”
“不得不說,這麼多學生裡麵,你是最讓我不安、棘手的!”
不理會最後一段是讚還是損的話,紀言沉聲詢問:“為什麼你非要撕碎【謊言羊皮卷】?”
羊詭醫:“這東西以前是個好東西,但現在是個鍋端。”
“生肖【龍】那家夥一直想要得到【謊言羊皮卷】,雖然我不知道那家夥拿來做什麼,但但凡對它有利的,對我們都是壞消息。”
“那家夥現在在整個醫院,幾乎已經能夠調動大部分醫院規則秩序,相當於半個“院長”。”
“決不能再讓它壯大下去。”
紀言麵色變化。
他沒想到緣由居然是因為生肖【龍】。
這個信息,許小姐跟自己說過,隻是沒想到連生肖詭醫都這麼忌憚。
“好了,閒扯到這裡。”
“接下來,該開吃了,今晚過後,產房那邊會孕育新的“羊學生”……”
羊詭醫舔抵指尖上的鮮血,抬起手中餐刀,可下一刻,他麵色僵硬,動作頓住。
它仔細品嘗口中融化的那滴血,瞳孔逐漸顫抖。
羊詭醫死死盯著紀言,“你的血為什麼會是這種味道?!”
紀言看著它,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你猜猜呢?”
“你把那個病人的器臟,全部移植在了你體內……好好,果然是小看你了,居然真讓你找到完成任務的方式!”
羊詭醫不怒反笑。
“但又有什麼用呢?”
“全身感染的你,依舊嚴重違反規則,不受到任何保護。”
“隻要你被醫院棄用,你就是我任由宰割的臠肉!”
手術刀迅速劃向紀言的眉心,下一秒,及時被一根繡花針抵擋。
紀言翻身下床,一隻手捏著繡花針,一隻手摸出一顆鵝卵石。
“我從來沒打算依賴醫院規則的保護。”
“我為什麼不能救我自己?”
羊詭醫譏諷笑道:“自救?”
“哪怕我讓你跑了,你現在已經被整個醫院拋棄,你就像一個通緝犯,一隻過街老鼠。”
紀言冷笑:“是嗎?”
“其實有一點我始終很奇怪,為什麼所有學生,都沒能升職為【主任醫生】?你要想方設法,扼殺在【主治醫生】這個職位裡?”
“是不是這個職位,有什麼你所畏懼的東西?”
羊詭醫眼角抽搐,它淡然笑道:“沒有我畏懼的東西,隻是避免你們成長過快,控製不住罷了。”
紀言退後幾步。
接著,嘴角勾起:“你在撒謊,我看的出來。”
“原來你也會害怕,那接下來,你將更加害怕一樣東西!”
聲音落下,手中鵝卵石打出。
滋滋閃爍的燈泡破碎。
燈光熄滅,黑暗吞沒室內。
全身黑毛,帶著詭羊麵具的紀言,在漆黑中對羊詭醫看的一清二楚。
他割開手腕,讓感染的鮮血,充斥整個室內擾亂了羊詭醫的嗅覺。
羊詭醫在黑暗中冰冷譏諷:“怎麼,喜歡玩貓捉老鼠?”
“我陪你玩!”
漆黑中,傳來空氣撕裂的聲音,當紀言靠近羊詭醫,想要發起突襲時,卻被對方猛地按在地上,掐住喉嚨,另一隻手刺穿胸口。
“以為擾亂我的嗅覺,我就拿抓不到你?”
黑暗裡,羊詭醫的笑容更顯猙獰。
“好了,這場貓捉老鼠……”
話未說完,被按在地上的紀言,突然打斷:“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老鼠?”
“你一直很害怕我們遭受感染,根本不是擔憂我們還沒養肥就夭折,而是……當感染達到100後,我將獲取升職【主任醫生】的特權。”
“而升職的方式,就是吃掉自己的醫導師!”
“這就是你絕對要在【主治醫生】這個職位弄死所有學生的原因,因為劇情再繼續推進,這個升職秘密就會暴露出來。”
“你就要在醫院規則約束下,被自己學生吃掉!”
紀言譏諷的聲音,就像某些極其恐怖的東西,讓羊詭醫臉上的恐懼愈發明顯。
“哪有什麼感染100就會被醫院拋棄。”
“哪有什麼感染100就必死無疑?”
“這些不過都是你為了掩蓋真實規則的手段罷了。”
“至於我猜的是真是假,簡單測試一下就明白了。”
“就比如,這樣子!”
被掐住的紀言,突然用儘了全身的詭力暴起,掙脫的瞬間,他張開嘴,狠狠地咬在羊詭醫脖子處……
狠狠一撕,血漿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