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
雖然紀言一開始也沒全相信那鼠玩家的話,一直存在抵擋,但萬萬沒想到她能直接悄無聲息盜竊自己的工具欄!
這也太離譜了吧?
還能打開彆人玩家的遊戲工具欄,然後盜取詭物……
紀言這麼想,轉而又想到自己的【謊言羊皮卷】似乎更離譜,也就沒這麼大反應了。
詭眼球沒這麼心疼,倒是柴刀那可是好東西,雖然是殘次品,但修補了,說不定還能升階【傳說】品質。
“狡詐、偷竊……還真蠻符合這個生肖的特性。”
想到鼠玩家偽裝的那張單純呆滯的臉蛋,紀言不得不承認,這個副本玩家隻有12個,卻一個比一個老油條,玩的都是心機。
他還從口袋裡,摸出了鼠玩家不知何時塞進去,留下的一張紙條。
上麵隻有簡單四個字:“謝謝饋贈。”
“嗬,還挺得瑟。”
“她最好希望我們不會再碰麵。”
“不然,偷東西是要連本帶利拿回來的。”
關閉了工具欄,紀言搖頭笑了笑,上床作息。
有失有得。
這東西他看的很淡。
……
另一邊作息房間內。
鼠玩家清點著今晚的戰利品,零零散散不少。
她拎著那把破殘的柴刀,還有一顆還在不斷轉動的眼珠子。
“這隻羊寶貝還真不少。”
“就是可惜了,隻扒到了兩件,真不知還有多少寶貝?”
她美滋滋地收起來,感覺今晚上睡覺都是香的了。
“我給他辛苦做手術,還心疼給他用了【無暇醫藥針線】,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鼠玩家這樣想,便安然入睡了。
……
次日清晨。
朦朧白霧透過窗沿,落在滿是血汙床被上。
隻睡了兩個小時的紀言,準時起來,簡單地洗漱,穿上白大褂。
白天的444房間內,冷冷清清,遠不如昨晚一屋子護工女詭熱鬨。
到了白天,無論床底下,還是衣櫃裡,都不見了那些護工詭,顯然都是夜間才會刷新的nc。
紀言剛出門,就發現羊詭醫已經站在了門口。
它修長的身形,即便在白天,也給人一種直擊心靈的驚悚壓迫。
相比較昨天,今天它身上的白大褂沾了更多的血汙,那腦袋上的毛發顯得更加潔白。
凸出眼眶的漆黑眼球,盯著紀言發毛,後者還是乾笑地互動:“老師,早上好。”
“你深夜走出房間了。”
“我……”
紀言還未說話,羊詭醫就仿佛洞穿心思地打斷開口:
“你還去了一個,很不乾淨的地方。”
“你身上……沾滿了屍體的氣味。”
羊詭醫眼神犀利逼人,一隻手抬起按在紀言天靈蓋上。
紀言後背不由自主滲出一層冷汗,好在很快,羊詭醫冰冷的語氣轉緩:“你該慶幸,沒有被感染。”
“下次彆再去了。”
“地下那地方太多感染源,我跟你說過的,一旦你被感染,你的考核失敗,我會重新培養新的實習生。”
紀言點頭如搗蒜。
但內心敏銳地察覺到,羊詭醫在緊張。
它在緊張自己去太平間,甚至說是害怕!
那下麵有什麼能讓生肖詭醫都害怕的東西?
“不過,你殺死了生肖狗的實習生,這點我很滿意。”
“那隻狗一直是我的死對頭,它的學生死了,對它創傷肯定不小。”
羊詭醫嘴角扯起,血紅牙肉裸露,笑容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畫麵太美,紀言不敢對視,隻能點頭附和。
“今天你要治療一個特殊的病人。”
羊詭醫遞上來一份報告表,紀言看一眼a44號病房,病況【重症】,因病情轉好,從急診樓轉進住院樓。
“又是從急診樓轉出來的,還是重症病人……”
看見病人報告表上刺目的幾個字眼,紀言心說真是死亡buff疊滿了
實習期的縮減為最後一天,但這羊詭醫是生怕自己能活下來啊!
“這個病人對醫院很重要,最近它的病情持續加重。”
“可能或許,會出現病情失控的情況,但小心一點就沒事了。”
紀言一聽,整個人不好了。
能從羊詭醫嘴裡出來的“可能或許”,這個病人不敢想有多危險。
“跟你一同治療的,還有一個玩家。”
“那天跟你一同通過“剖腹產”麵試的,那個生肖跟我們羊,沒有衝突,也不敵對。”
“但是,彆讓它搶風頭,即便實習期最後一天,你也要拿出讓我滿意的答卷。”
說完這些,羊詭醫轉身離開。
一同通過剖腹產的……是豬還是蛇?
帶著這份疑惑,拿著報告表,紀言便去去往了任務地點。
幾分鐘後,抵達住院樓a44病房。
病房門前,站著一道身影。
但不是另一個生肖玩家,而是穿著泛黃滲血護士服,身材凹凸有致,頭部纏滿紗布的詭護士。
形象像極寂靜嶺裡的護士。
“羊醫生,你的治療該開始了。”
“病人等候你多時了。”詭護士紗布腦袋下發出幽冷的聲音。
“另一個醫生呢?”紀言左右看了眼,隻有自己跟詭護士。
“豬醫生已經進入病房。”
聽到對方先進去,紀言並不怕對方搶了先機,這a44的病人肯定會比a22的劉豔更加棘手,他還盼著那頭豬能幫自己探出幾個雷區。
在詭護士打開房門後,紀言進入了病房。
眼前的昏暗消失,病房內的環境,出人意料的正常。
沒有惡心臟亂。
沒有血腥驚悚
相反,整潔光亮,所有的物品擺放有條不紊。
在窗邊的飄窗,靠坐著一個穿著華麗黑裙,長發如黑瀑的女人,麵容姣好,五官精致無瑕。
此刻,她看著窗外,眸孔空洞無神。
紀言環顧一周,除了病人,並沒有看到豬玩家。
人呢?
這時候,窗邊女病人緩緩轉過頭,看向紀言,緩緩開口:“豬剛走……羊就來了。”
紀言摸摸鼻子,按照正常的方式進行互動:“你好,我是負責治療你的羊醫生。”
“另一位醫生……去哪了?”
麵對紀言的詢問,女病人抬起頭,看向空蕩蕩天花板上。
幽幽開口:“豬醫生嗎?”
“我的孩子,不喜歡這個醫生。”
“他已經在它們的肚子裡了……羊醫生,不要在意這些無意義的事,請開始你的治療吧。”
女病人琉璃般的黑眸盯著紀言,無悲無喜,毫無情感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