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也太生猛了吧。”
鼠玩家捂住嘴巴,眼眸瞪大。
紀言也沒想到劉豔這麼凶,這才轉眼工夫,就撕掉了哮喘詭的腦袋。
他忽然想起,之前有過提示,劉豔是從【重度】病房轉到【中度】病房,是正兒八經的【急診樓】病人!
按照副本設定,最凶險的地圖板塊就是【急診樓】,那裡麵的病人幾乎都是凶殘至極,難以攻略的詭異。
這樣一想,似乎就合理了。
劉豔的臃腫畸形的肉山身體湊上來,盯著紀言那切開的胸口,將手中的血淋淋的血肉組織,隨手扔掉。
她看著紀言“敞開心扉”的胸膛,竟古怪地露出幾分羞澀。
“羊醫生,你身體裡有臟東西。”
紀言擦拭臉上的冷汗:“我知道。”
“所以,我需要鼠醫生幫我做個簡單切除手術,鼠醫生,同事一場你不會拒絕吧?”
鼠玩家還沒說話,就看到了劉豔那張充斥著死亡威脅的臉,緩緩湊上來:“鼠醫生,拜托了。”
“你的命跟羊醫生綁在一起,羊醫生死了的話,你也要殉葬,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看著那份核善笑容,鼠玩家頓感壓力山大,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她接過彼岸手術刀,看著那被切開,血紅的體內,進行了所謂的手術。
寄生在體內的詭嬰,原本要睜眼準備破體爬出來,結果剛開眼就被一隻戴著消毒手套的手取了出來。
詭嬰剛要發飆,就讓一隻畸形手捏住,被劉豔跟擠痘痘那般,捏爆了腦袋……
病根清除,紀言被切開的胸口,正通過鼠玩家從自己醫藥箱取出來的針線,一點點縫合回去。
當線頭剪去,神奇地看見那些縫合的針線消失,血肉重新愈合,甚至疤痕都不留下。
一場開膛手術,就這麼荒謬地完成了!
鼠玩家一陣肉疼,【無痕縫合線】是她一直舍不得用的詭物,隻要縫合的血肉,都能完美愈合,就連破裂的器臟都能縫合,恢複生機。
結果現在就這麼水靈靈浪費在一個外人身上……
撫摸著胸口,紀言看出鼠玩家的心疼,自認為地安慰一句:“你自己說的,咱們是盟友,我活得越久,對你也有遊戲幫助。”
“就當是投資了。”
鼠玩家:“……”
劉豔趴下身來,龐大的身體擁擠在狹窄的雜物房內。
她迷戀地看著紀言,又看向門外:“羊醫生,門外還有一雙眼睛盯著你。”
“要不要我幫你一塊處理掉?”
她察覺到那雙眼睛,同樣對紀言也有強烈的敵意。
鼠玩家挑眉開口:“是黑狗。”
“他在夜間有生肖特權加持,嗅覺十分靈敏,一般帶有敵意的詭異靠近他,都會有所察覺。”
“再者,那黑狗猥瑣謹慎的很,你要報仇,恐怕有點困難……”
劉豔聞言不悅,森冷盯著鼠玩家:“隻要羊醫生想,我五分鐘內,就能把他的頭送到羊醫生麵前。”
鼠玩家看得出劉豔很想在紀言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不斷地獻殷勤。
不免暗暗詫異,這a22病人,到底是被紀言攻略了,還是被調教了?
也太……“舔”了吧。
紀言反倒問了話題之外的東西:“生肖狗的【祈願】是什麼?”
鼠玩家想了一下:“忠誠,他對狗詭醫表現的越忠誠,祈願特權越強大。”
祈願和祈願特權,有很大的區分。
祈願,是玩家和生肖醫導師之間的某種特征表現。
隻有【祈願】越強烈,獲取的【祈願特權】才能越強大。
就比如,紀言的【祈願】是“真誠”。
但祈願特權卻是一張【謊言羊皮卷】,他隻有對羊詭醫越真誠,才能增強羊皮卷的特權。
但要用羊皮卷,就必須撒謊,這就跟“真誠”背道而馳,所以才讓紀言一度百思不得其解。
“忠誠……”
紀言眼睛閃爍,突然有了一個殺人誅心的報複方式。
“那如果,狗醫生發現自己的醫學生,出現了不忠誠,甚至背叛會怎麼樣?”
鼠玩家搖搖頭:“除非那黑狗腦子抽筋。”
“背叛就是死,他怎麼會自己往火坑裡跳?”
紀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笑容:“他不會自己跳。”
“但我會推他一把。”
鼠玩家疑惑地看著紀言。
紀言不再言語,係上了白大褂鈕扣。
劉豔看著紀言那邪魅的笑容,畸形雙手托著碩大的臉,滿眼都是陶醉迷戀:“好壞……好喜歡……”
……
一間不起眼的房間。
狗玩家猛地扭頭。
他看見了那自己點燃的那根檀香,還未燒完,卻詭異地熄滅,升起嫋嫋幾縷青煙。
這讓他瞳孔收縮成針孔狀。
語氣儘是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那可是a13的病人。”
“那隻小白羊,才來副本第一天,能用什麼手段殺了那哮喘詭?!”
他見過哮喘詭的恐怖。
肉眼無法捕捉,當目標聽見咳嗽聲,就已經被宣判死刑。
甚至連詭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他絞儘腦汁都想不出,紀言能怎麼擺脫這樣的死局!
他捂著瞎了一隻的眼,現在還在源源不斷從裡麵湧出……
他解決了敲門詭,但也被挖了一顆眼球。
狗玩家同樣不明白的一點,紀言用了什麼手段,能將他攻略的敲門詭策反,把仇恨矛頭調轉,指向他這個主子。
“敲門詭……哮喘詭……”
連續折損了手中的兩張底牌,黑狗逐漸有些汗流浹背,原本滿腔的複仇怒火也被澆滅。
他算是看出這個新來的小白羊,跟之前的幾個慫包完全不同,是帶刺的狠角色……
“算了。”
“就當老子吃了啞巴虧,媽蛋,想想真不甘心!”
在嗅到周圍並沒有帶有惡意的詭氣,狗玩家這才起身準備返回自己的作息房間。
然而,他剛打開房門,就發現門外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黑影。
“你……”
黑狗還沒反應回來,一抹寒光就直逼喉間,他猛地後退,喉嚨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緊緊捂著喉間濺出的鮮血,黑狗緊緊盯著對方:“你誰?”
“羊。”
月光傾灑,照映紀言的半張臉。
黑狗呼吸屏起,全身的寒毛豎起,如臨大敵地盯著門口的紀言。
擦拭著手中帶有黑狗的血,紀言笑容和熙:“彆緊張。”
“我隻是來跟你打個招呼。”
“畢竟這一晚上,被你照應了兩次,總要見個麵。”
黑狗眼神低沉,一隻手悄然地藏在身後:“白羊!我被你弄瞎了一隻眼,咱倆算是扯平了。”
“如果你非要魚死網破,我敢打包票,一定能拉上你墊背!”
紀言不在意黑狗的狠話是真是假,隻是淡淡笑道:“我這把手術刀,從停屍房獲取的,按照麵板信息介紹,被汙染的很嚴重。”
“隻要刺傷玩家,半個小時內,感染蔓延全身,渾身長出黑色羊毛,頭頂長尖角,變成一頭沒有意識的黑羊詭怪。”
狗玩家一聽,卻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這種鬼話誰信?”
“撒謊好歹也合理一點,要真是感染了,我的提示麵板怎麼會沒有一點提示?”
“這種嚇唬小孩的戲碼,虧你也想得出來?”
紀言沒有絲毫被拆穿的不自然,反倒深意笑了笑:“不是所有詭器都有提示的。”
“你猜我信不信?”狗玩家冷笑。
“信與不信,十分鐘後,你自會有答案。”
“你現在該擔心的是,當你的醫導師,看到你一隻狗,卻長出來羊毛和犄角,下場會怎麼樣?”
留下這句話,紀言收起手術刀,轉身離開。
狗玩家錯愕。
就……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