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塵土將血包裹成晶瑩血珠狀。
紀言捂著鼻口鼻,可根本遏製不住,鮮血從指縫不斷滴落。
他看著自己雙手的黑血……
“黑血不是能隔絕詛咒麼?”
“為什麼……”
紀言猛地回頭看在那些囚禁詭住客身上。
它們也在震驚地看著紀言,似乎也不明發生了什麼。
紀言的雙眼、雙耳也在流出鮮血,身體乏力,出現了踉蹌。
緊接著,像是猛地反應過來,扭頭看向一邊同樣在封棺的龍元身上。
隻見他的雙手不知何時,擦去了塗抹的黑血,儘情地讓詛咒侵蝕他的雙手。
龍元看著發黑的雙手,看著紀言那收縮的瞳孔,擠出一抹笑容:“看來,還是我高估你了。”
“你並沒有我想的這麼棘手,我甚至好奇,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下室的?”
紀言咳嗽著粘稠的鮮血,眼神陰寒地看著龍元那份滿是譏諷的笑容:“你的天賦,根本不是什麼【涅槃重生】……”
“我就這麼隨口編一個,你不會真信了?”
龍元眼神漠然:“蛋糕這種東西,我龍元從來沒有跟彆人分的習慣。”
“就當我送你下線這個副本的最後一句戒語,詭異遊戲裡最恐怖的不是詭,永遠是人心。”
龍元話音落下,紀言口中噴出大量鮮血,栽倒地板上,鮮血源源不斷從七竅流出,直至生機流失殆儘……
“一個生存不到十天的毛頭小子,還像玩過我?”
看著死絕的紀言,龍元奪過了他手中的兩枚封棺釘,握著手中的四枚封棺釘,臉上露出幽冷笑容。
後方的詭住客們見著,忍不住開口:“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人還在互相殘殺?”
“人性的貪婪就是如此,永遠經不起利誘,不管嘴上說的多麼冠冕堂皇,隻要有機會,都會毫不留情地殺死對方!”
龍元不理會那些話,重新回到黑棺前。
“上一條主線,我栽陰溝裡了,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握著手中四枚棺材釘,開始一一釘封在棺材蓋上。
三枚敲定封死,輪到最後一枚。
當龍元將封棺釘對準最後一個洞口,下一可,突然感覺身後襲來一陣寒意。
他猛地轉身,映入眼簾的是紀言那一張七竅淌血的驚悚麵目。
龍元臉色劇變,明顯被嚇了一跳,也是這電光火石間,一張紙人從紀言身上竄出,貼在了前者的後頸部。
剪紙人貼合瞬間,浮現一個“咒”字。
“警告!你遭受了詭物【三字剪紙人】的詛咒侵蝕——“罪孽”。”
“詛咒效果:20分鐘內,你將陷入【絕對沉默】,喪失所有遊戲行動,無法行走活動,無法打開工具欄,無法使用任何裝備,以及天賦。”
詛咒?!
龍元臉色劇變。
慢著,為什麼他沒有死?
身體宛如灌鉛一般,龍元栽倒地上,身體喪失了所有行動,也如警告麵板所言,他無法打開工具欄,無法使用裝備自救。
隻能簡單地言語和移動視線!
“你……明明中了黑棺的詛咒……”
龍元瞪大眼睛盯著重新活蹦亂跳的紀言。
紀言擦拭雙眼的鮮血,肩膀一抖,第二張剪紙人從肩膀跳出來。
紙人上寫著“避”一字。
紙人焚燒,化作幾縷灰燼。
【避災剪紙人】作用——當宿主遭受一次致命傷害時,可將血光之災轉移,抵擋一次死亡災厄。
看到這兩張剪紙人,龍元眼角抽搐:“三字剪紙人!”
“這是801房間的那件傳說級詭物,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紀言拍去手背上的塵土,眼眉挑動:“沒想到你居然認得?”
龍元臉色難看如咽了隻蒼蠅。
他怎麼不認得?
801的許芯許小姐,一直都是他努力想攻略的目標,就是盯上了她手裡的三字剪紙人。
奈何,無論是互動,還是替她完成各種日常任務,始終都沒有到手的這件詭物。
現在看到這套【傳說】品質的詭物,到了紀言手裡,豁然有一種自己噓寒問暖,追求了許久的慢熱女神,眨眼間,就被彆人幾天拿下了的羞辱感!
屈辱、不解、惱怒各種情緒油然而生。
“這紙人我一直沒收進工具欄,就等著你給我背後捅刀子時,讓紙人自動觸發呢。”
龍元眼神陰寒如死水:“你一開始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紀言眼神漠然,嘴角卻泛起笑意:“說個你更加接受不了的秘密。”
“我不僅知道你要做什麼,還知道你的真正天賦。”
“【李代桃僵】,s級天賦,觸發方式是通過觸碰其它玩家,使其變成“替罪羊”,隨後10分鐘之內,倘若遭受任何傷害,都可以轉移給替罪羊,但隻能轉移最多兩個目標,天賦結束後,冷卻時間為60分鐘。”
“我說的對吧?”
當紀言一字不漏地把自己天賦說出來時,龍元的大腦空白。
隨之而來的是,
驚悚,恐懼!
為什麼他能說出自己的天賦?
s級天賦,一直都是龍元埋在最深處的秘密,嘴上不曾透露半個字。
“你……你的天賦是什麼?!”龍元聯想到了什麼。
紀言笑了笑:“你猜?”
他之所以能解析到龍元的天賦,也是龍元給了他這個機會。
龍元將封棺釘交給自己時,做了個握住自己手的動作。
儘管龍元表現地十分自然合理,
可這個動作在紀言眼裡依舊太刻意了!
然後,自己的【全知全解】就這麼水靈靈地觸發了,一字不漏地把龍元的天賦解析了出來。
龍元刻意握手,同樣是為了觸發自己的天賦,讓紀言成為自己第二個【替罪羊】。
可他卻不會想到,
自己設下這一個讓紀言必死的局,反而變成了坑害自己的局。
他更不會想到,
紀言身上的天賦,是比自己s級天賦更逆天的bugf級!
“許小姐的三字剪紙人,含金量稱得上【傳說】品質。”
紀言拍去身上的塵土。
他對自己的假死表演很滿意,畢竟把龍元這種老油條都忽悠地一愣一愣的。
後方,那些看了一場反轉再反轉戲碼後的詭住客,都坐不住了,不斷地催促。
“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們兩個到底要互相算計到什麼時候?”
“再不封棺,這棟公寓真的要完全倒塌了!”
麵對詭住客們的催促,紀言點點頭,回了一句:“確實,時間不多了。”
說著,他取出釘錘,撿起地上最後一枚封棺釘,走向那口黑棺。
龍元隻能眼睜睜看著,不甘和憤怒地咆哮:“紀言!!”
然後,在諸多目光下,紀言抬起了手中的釘錘。
但下一刻,人和詭卻都看傻眼了。
紀言並不是在封棺,而是重新撬出了封棺釘……
他在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