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想到之前奶奶遞給自己的香囊,那怎麼能算是租金?
“那個香囊,純粹是對老爺子我十分重要,就讓那老太婆縫好,當作交了三天的租金。”
“我那香囊也不是一般人能縫補的,隻有你奶奶有這個縫補技術。”
房東坐起身來,捶了捶後背,提起鳥籠,對紀言說道:“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今晚你也累的不輕了。”
“順嘴提一句,801那個女人儘快跟她撇清關係,你兜不住的。”
紀言苦澀一笑,自己也想撇清啊,這又不是兩句話能解決的事。
當房東的佝僂身影消失在廊道內時,紀言腦海裡跟著響起遊戲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房東委派任務,成功清理蓄水池汙染源頭。”
“獎勵5天普通糧食。”
“增加20點詭力,增長220點經驗值。”
“叮!恭喜玩家收集一塊天賦碎片。”
“您成功解決水質汙染問題,維護了公寓良好環境,總共獲取9名住客5好感度!房東對你的能力十分讚許,增長2好感度。”
“2?”
“到底是副本boss,替他做了兩件事,才拿到2點好感,想要攻略這老爺子,怕是比攻略校花女神還要難。”
紀言隨口吐槽了一句,關閉了信息麵板。
但聽到收集到一塊天賦碎片,紀言感覺今晚上的辛苦也不全是白費。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
折騰了這麼久,紀言亢奮的狀態終於是出現了疲倦,開始有了困意。
揉揉眼睛,紀言也沒有逗留,往返404房間休息。
在樓道內,紀言踩著台階,簡單查看信息麵板上今晚的收獲。
但很快,紀言發現不對。
這台階……怎麼這麼長?
他照了照牆壁,發現自己走了這麼久,依舊還在2樓的樓道。
“搞什麼?鬼打牆?”
紀言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他繼續往上走,過了樓道拐角,發現還是2樓。
知道是有詭在戲耍自己,紀言無奈在樓道內出聲:“哪位哥,我隻是上樓,沒有招惹你吧?”
沒有回應。
紀言麵色冷下來,摸出第二根棺材釘:“欺負人也有個限度,我客氣,不代表就是軟柿子。”
這時候,樓道上方滾下來一個玻璃瓶,層層台階滾落,最終落在紀言腳邊破裂,酒水流淌地板上。
一個穿著短衫,頭發油膩,渾身邋遢至極的肥胖男人,蹲在上方,一邊啃咬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對紀言說道:“你打碎了我的送菜酒。”
“知不知道那個酒有多珍貴?”
紀言有些好笑:“滾到我腳邊,自己碎了,關我什麼事?”
肥宅一聽,滿是橫肉疙瘩的臉上頓時冷下來。
眼睛裡充斥著蠻橫:“我隻知道我的酒碎了。”
“而酒瓶,就在你腳邊。”
紀言眼睛眯起,顯然對方擺明了就是針對自己,找了個牽強到離譜的理由要搞自己。
公寓到了深夜,規則就完全失效,詭異可以肆無忌憚對玩家出手。
哪怕玩家胸口掛著特權徽章,對方也能簡單地找了個理由挑事,幾乎不頂用。
紀言聳聳肩,對方衝著自己來,說再多也沒用,乾脆問道:“你想我賠什麼?”
雖然這麼說,卻攥緊了手中的棺材釘。
遇到這些詭,不用廢話,逮著機會就賞一顆釘子就好。
“說話就說話,拿著那顆釘子做什麼?”
“這是你道歉的態度?”
肥宅吞掉了手裡的食物,冷笑一句。
下一秒,整個樓道劇烈震動,台階像滑梯般滑動。
紀言踉蹌一下,右手就被抓住,手心的棺材釘落在了肥宅詭手裡。
紀言被粗暴地摁在牆體上,肥宅詭捏著那枚棺材釘,卻像是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連忙撇開。
“這釘子你哪來的?這麼凶!”
肥宅詭驚了一下,要是被這釘子紮到,不敢想象。
紀言臉色冰寒,他覺得不對勁,彆的詭異哪怕再凶,也不會刻意針對。
但眼前這家夥,甚至不是為索取什麼好處,就單純地為了要他的命!
這一碰撞,隱藏信息也浮現在了眼前。
紀言看了一眼,眼睛眯起。
“你瞪我?你打碎了我的酒,還敢瞪我?”
肥宅詭眯縫的眼睛流露寒光。
一隻手抓在紀言腹部,可下一秒,就被身上的毛衣彈開,哧啦一聲,毛衣撕開幾寸。
“你這老鼠身上,寶貝倒不少。”
“但你這件衣服,好像也碎的差不多了,”
肥宅詭咧著一口黃牙,滿眼都是戲謔,雙手猛地抓在毛衣上,用力地撕扯,在詭力地侵蝕下,毛衣不斷破裂。
最終,完全被撕開。
毛衣一撕開,損壞程度達標95,立即觸發了反噬效果。
毛衣透出血光,肥宅詭的雙手立即受到強烈的灼燒,血肉潰爛,蒸騰白煙。
紀言就等著這個機會,一隻手取出釘錘,一隻手快速撿起地上的棺材釘,對準那疼的退後的肥宅詭腦門,幾乎是用力一敲。
叮!!
一聲金屬碰撞。
棺材釘刺穿肥宅詭腦門。
淒厲的慘叫回蕩整個樓道。
“我說過了,客氣不代表就是軟柿子!”
“不是要我賠啊,送你這枚釘子當作陪酒錢!”
紀言再次舉起釘錘,要把棺材釘完全砸進肥宅詭腦門內。
可剛舉起來,手腕就像被什麼纏住,樓道的牆力鑽出一個被水泥覆蓋的詭,直接將紀言往牆體裡拉去。
水泥詭一邊將紀言拉進牆內,一邊嘲笑那肥宅詭:“劉豐,居然差點被一個小毛頭反殺,你丟不丟臉?”
“小子,至於為什麼我們要搞你,到那邊好好反省,自己得罪了誰!”
紀言半個身子一點點被拽入牆內。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水泥擠壓著自己的身體!
地上的肥宅詭抱著破裂的腦袋,不敢拔出那枚燒紅的棺材釘,他目眥欲裂地盯著紀言:“我要咬碎這老鼠的腦袋!”
紀言臉色抽搐,嘴裡暗罵著。
就在肥宅詭要撲上來的刹那,它的身後卻多了一道佝僂的身子。
“唉,我這孫子犯錯,找我們家長清算不就好了,為難他一個孩子做什麼?”
“他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
紀言愕然。
肥宅詭怔一下,下意識扭過腦袋。
下一瞬,一隻皮膚透薄,爬滿屍斑的手伸過來,摁了一下棺材釘。
那棺材釘就這麼沒入了肥宅詭的腦袋。
就像烙鐵掉進了泡沫裡,肥宅詭甚至沒有慘叫,腦袋就裂開,裡麵的腦子被棺材釘溶化成了一灘血水……
肥碩的身體,栽倒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