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眼睛眯起,不願牽扯進來,轉身往樓上走去。
站在102房門前,紀言伸手敲了敲。
無人開門。
看著門把手的灰塵,紀言意識到這間房間無人居住。
身後的坎精詭上前來,握住門把手,直接打開了房間。
嘎吱。
屋內的環境,卻讓紀言意外。
每一寸都打掃的很乾淨,哪怕是一個花瓶,一個鑰匙托盤。
地板也被打掃地光亮,顯然是有人居住的,可門外卻又布滿塵土。
闖進來的坎精詭,每走一步,臟水就濺淌的到處都是,但那些變異老鼠卻沒有跟進來,全部聚攏在門口。
回到了以前的家,坎精詭異常激動,仔細地打量觸碰屋內的一切。
“一切都沒變,這就是我原來的家……但,它在哪裡?”
紀言站在後麵,看了眼牆上的鐘。
還剩一個小時不到任務結束!
坎精詭這一個小時內若不帶著鼠疫離開公寓,不用任務懲罰,那些炸毛的詭異住客估計先把他撕碎了。
“啊——!”
“我剛打掃完,就被弄成這鬼樣子了,你們怎麼進來的?”
陽台外,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看著自己把房屋打掃地一塵不染,眨眼間,臭氣熏天,臟水四濺,感覺天都塌了。
手裡的飲品掉落地上。
紀言看出對方是玩家。
穿著光鮮,頭發光亮,臉蛋圓潤,一隻手拎著一盆鮮美肉排,就連掉在地上的飲品,都是剛榨的果汁。
這種充足的生存條件,連紀言都看的愣一下。
他本以為自己相比較其它玩家,生存條件算優越的了。
而眼前這個染發女孩,才叫生活!
女孩看到那渾身臟水,掛滿垃圾的坎精詭,在房屋內行走,抱著蒼白的臉蛋。
“這是什麼詭東西啊!”
“怎麼進來的,彆動,彆亂碰東西!”
“完了完了,全都臟了,我死定了。”
好不容易匹配到一個這麼舒服的副本環境,一想到自己淘汰,要送去下一個更恐怖的副本,她身心都在崩潰邊緣。
紀言看著她:“你是102房間的固定玩家?”
女玩家沒說話,滿眼憎恨地盯著紀言:“我哪裡得罪你了?”
紀言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指著那坎精詭說道:“完成任務,身不由己。”
“而且,那隻詭似乎才是這間102的原來主人。”
“放屁,我住在這裡,能不知道誰是102的主人?”
“你xx………”
紀言沒心思聽染發女孩的聒噪,他伸手觸碰房間內任何起眼的物品。
就像進入了一間信息庫,源源不斷的隱藏信息彈出來,被紀言儘數獲取。
而在快速瀏覽完這些隱藏信息後,神情不斷變化。
僅僅兩分鐘,他終於是解開了坎精詭與102房間之間的背景故事。
原來是這樣!
他抬手打斷染發女孩的滿嘴芬芳,反問道:“你在這裡生存了幾天?”
染發女孩惡狠狠盯著紀言,一言不發。
“想繼續在這個副本生存,就回答我的問題。”
紀言表情認真。
染發女孩張了張嘴,最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地說道:“生存一個月了。”
“是不是有隻看不見的詭,給你發布每日任務,在哪裡?”
“你怎麼知道?”
染發女孩瞪大眼睛。
一個月前,她從藍星被傳送到這個副本,感覺天都塌了。
可漸漸地,她發現自己的生存環境十分安全且安逸。
她不用像其它玩家,每天出門經曆各種凶險的任務,隻需要待在屋裡頭,每日的任務就是打掃好房間。
仔仔細細。
每一個角落的灰塵都打掃乾淨。
那麼就能得到一份三餐的高品質食物,甚至還有生活用品。
然後,染發女孩就這麼生存了一個月。
相比較其他玩家絕境求生,她每天隻需要宅在102房間,當好保姆,其餘時間都是自由的。
但今天,她的美好生活被闖進來的一人一詭,乾的支離破碎。
“在哪裡?帶我去。”
染發女孩轉向進了一間寢室,指著深處的一麵血牆開口。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從這麵牆領取的!”
“任務顯示,隻要我每天打掃房間及格,就不會被驅逐。”
紀言看著那麵血牆。
而這時,在102房間內遊蕩的坎精詭,也走進了寢室,看到那麵牆,它情緒激動,聲音顫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紀言對染發女孩說道:“出去吧,彆影響兩父女互動了。”
染發女孩愣住:“父女?”
“等他們互動結束,你相安無事,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紀言看了眼那源源不斷滲血的牆體,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出了房間,染發女孩還是懵的。
滿腦袋問號,還不等出聲,紀言咳嗽著乾燥的嗓子,率先問道:“有喝的嗎?”
“這個房屋裡的東西,我隻負責打掃,沒有使用權。”染發女孩撇撇嘴。
紀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裡的飲品。
染發女孩猶豫著,肉疼地遞過去:“彆一口喝完,這瓶果汁我攢了三天的!”
紀言卻毫不客氣灌下一大口。
染發女孩氣的咬牙:“能開金口了?”
紀言擦拭嘴角:“我給你講個故事,曾經一對父女棲居在一棟公寓裡,後來因為父親無力交起租金,即將麵臨被房東驅趕,但公寓外麵的環境異常凶險,被驅趕必死無疑。”
“父親想到一個辦法,能讓女兒永遠地棲居在公寓內,你猜是什麼辦法?”
染發女孩愣一下,想到了那麵血牆,頓時毛骨悚然。
“父親,把女孩砌在了牆體內?”
“對的,父親卡了公寓規則的bug,公寓的任何牆體都不能遷移,將屍體與公寓融為一體,房東毫無辦法,甚至還因為102成了“凶宅”,無法對外借租。”
“女兒在牆體裡,雖然不能移動,但至少還“活著”,父親被趕出公寓後,被外麵凶險地環境侵蝕,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丟失了大部分記憶。”
“但他卻始終殘留著一份記憶,那就是記得自己的家住在公寓102,並且那裡有一個他十分重要的人。”
“他忘記這個重要的人是誰了,靠著這份執念,行屍走肉地活了下來,成了一隻怨念詭,在凶險地世界四處遊蕩。”
“某一天,他回到了這棟公寓,熟悉的記憶被喚醒部分,然後他發瘋地想方設法進入公寓……”
紀言微微呼出一口氣。
看著聽得一愣一愣的染發女孩:“這就是你這間102房間的背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