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行人漸稀,然而金都城的醉生夢死之地卻正是燈火輝煌,夜生活剛剛開始。
江柏川悄悄地從側門溜出府邸,直奔瀟湘樓而去。
他決心要親自驗證一下,那位仙女所說的話是否確鑿!
瀟湘樓的鴇母一見江柏川的華貴裝束,便知他不是等閒之輩,立刻滿臉堆笑,扭動著腰肢迎上前去,聲音嬌媚:“貴賓是想找哪位公子共度良宵?我們樓中剛剛迎來一位佳人,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容貌更是傾國傾城,貴賓可願一見?”
江柏川被她身上的濃烈脂粉味熏得不禁退後半步,“不見。我隻想知道,紫嫣郡主究竟在何處?”
鴇母臉色微變,笑容中帶著一絲勉強:“貴賓說笑了,紫嫣郡主乃金枝玉葉,身份尊貴無比,我哪裡能知道她的行蹤?”
江柏川瞪了老鴇一眼,心中暗忖:看來這金錢果然是通神之物。他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到老鴇麵前。
老鴇接過銀票,眼神瞬間變得熾熱,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她仔細端詳片刻,確認銀票無誤,臉上的笑容頓時如花兒般綻放。
“江二公子,您真是慷慨。”老鴇聲音柔和,與之前的冷漠截然不同,“您想知道的事情,老身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江柏川微微一笑,心中滿意。他早已料到這一幕,卻依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聽聞紫嫣郡主在此,不知她在何處?”
老鴇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嘴角掛著笑容,道:“江二公子,您有所不知,這紫嫣郡主可是我們樓中的貴賓。她住在二樓的海棠花屋,那裡環境優雅,確實是她的居所。”
江柏川眉頭一挑,故作驚訝:“哦?海棠花屋?那我該如何才能見到她?”
老鴇神秘一笑,道:“江二公子,您要想見郡主,可得小心行事。這郡主雖然美麗動人,但已有陪侍。若您硬闖,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柏川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他很快掩飾住,輕笑道:“多謝提醒,我會小心行事。不知這陪侍之人,是否好相處?”
老鴇輕輕搖頭,道:“這位陪侍名叫趙青,是江湖中的一位高手。他一直跟隨郡主,對她忠心耿耿。若您想要接近郡主,最好先解決掉他。”
江柏川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隨即被他掩飾住。他微笑著對老鴇道:“多謝老鴇提醒,我會想辦法應對。不知您能否再幫個忙?”
老鴇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看到江柏川手中的銀票,她還是點了點頭:“江二公子,隻要老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江柏川取出一張地圖,上麵標注著瀟湘樓的地形。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地方,道:“我想請您安排一下,讓我悄悄潛入這裡。”
老鴇接過地圖,仔細看了看,道:“這裡是郡主的練功房,防守嚴密。不過,若是有心,倒也不是不可能。”
江柏川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那就有勞您了。”
老鴇微微一笑,道:“江二公子放心,老身自然會儘力而為。不過,此事若成了,您可得再賞老身一些。”
江柏川沒好氣地白了老鴇一眼,心中雖怒,但麵上卻不露聲色。他冷哼一聲,轉身朝海棠花紋的客房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中回蕩,江柏川的心情愈發沉重。
到了客房門前,他果然聽到了裡麵的歡愉叫聲。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門內無人應答,歡叫聲卻愈發高昂。江柏川心中一緊,猛地踹開了門。
門板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江柏川的目光穿過煙霧彌漫的房間,落在床上的身影。紫嫣郡主辛夷燕衣衫不整,醉眼朦朧,放蕩地笑著。她的身旁,還有幾個精壯男人,見到江柏川突然闖入,都驚得目瞪口呆。
江柏川的麵色陰沉如水,他瞪著辛夷燕,心中憤怒不已。
辛夷燕見江柏川突然闖入她的房間,轉過頭來,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道:“原來是永定侯府的二公子江柏川,稀客稀客。”
她拍了拍旁邊的床榻,示意江柏川過來坐下。
江柏川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仍然強作鎮定,沉聲道:“紫嫣郡主,這成何體統?你如此放蕩的行為,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辛夷燕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江柏川,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個被太後指婚的普通人,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江柏川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郡主,我知道你心中不滿,但你應該明白,這門婚事是太後之意,非我所能改變。你若真覺得委屈,應該去請求太後退婚,而不是私下與人幽會。”
辛夷燕輕笑道:“哦?那你覺得,我這樣做法是在羞辱你嗎?”
江柏川嚴肅地點了點頭:“當然,郡主,你的行為已經讓我在金都城的名聲掃地,你這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永定侯府。”
辛夷燕收斂了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江柏川,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我告訴你,這門婚事,我從未答應過。太後她老人家的意思,我又豈能違抗?但我可以讓自己過得開心,至少在這段期間,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柏川眉頭緊皺,道:“郡主,你這樣做隻會讓你自己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你應該知道,金都城的人都在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
辛夷燕冷笑一聲:“江柏川,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我辛夷燕自從踏入金都城,就知道自己會成為眾矢之的。但我並不在乎,因為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那些虛名,而是真正的幸福。”
江柏川有些無奈,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郡主,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不夠了解你,但我真的希望,你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這門婚事,或許並非你所願,但至少,它可以讓你擺脫目前的困境。”
辛夷燕搖搖頭,道:“江柏川,你太天真了。你以為的幸福,並非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自由,是無人能束縛我的自由。”
江柏川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郡主,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那麼我可以答應你,婚後,我會儘量讓你過上自由的生活。隻要你不再這樣放蕩,不再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