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想起了前世在廢棄酒窖中的躲藏,那時的她無助而又絕望。但這一次,她不能再躲藏了。
江頌宜微微挺直了脊背,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開始尋找那個廢棄的酒窖,前世,就是在那裡躲過了一劫。
穿梭在鬼市中,人們的目光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她。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終於,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酒窖。
酒窖位於一片幽暗的角落,江頌宜憑借著記憶,找到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門虛掩著,裡麵黑洞洞的,仿佛隨時會吞噬掉一切。
江頌宜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酒窖的門。
酒窖裡的空氣潮濕而悶熱,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江頌宜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環顧四周,酒窖中空無一人。她找到了一個角落,靜靜地坐下,身體緊緊地貼著冰冷的牆壁,心卻越來越平靜。
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這片詭異之地,映照出一片朦朧的光影。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前世的記憶來,那些關於盛豐令的點點滴滴,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
她想起了前世在酒窖中發現的屍體,那副雌雄莫辨的美貌,仿佛就在眼前。
江頌宜終於站了起來,點亮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她緊張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摸索前行,心中回憶著前世的情景。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角落裡。那裡有一具屍體,胸膛上大片血跡,顯得格外駭人。
江頌宜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勇敢地靠近了屍體。
火折子的微光下,江頌宜清晰地看到了屍體的臉。那張臉美得雌雄莫辨,仿佛彙聚了世間所有的美好。
她想起了前世在這具屍體上看到的盛豐令,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悸動。
江頌宜歎了口氣,然後端端正正地對著一動不動的屍體鞠了個躬,以示默哀。
她抬起頭,目光如冰,盯著屍體,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突然,那隻原本冰冷的手,像是觸電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江頌宜的身體瞬間僵硬,臉色微變,她低頭看向屍體,隻見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睛,此刻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救我……”屍體微弱的聲音,像是遊絲一般,飄進江頌宜的耳朵。
江頌宜一愣,她看著屍體,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即將死去的人,竟然還有力氣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我救你?”江頌宜冷冷地問道,她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感。
屍體艱難地喘息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我是……西廠廠公,我身上有毒,隻有你……才能救我。”
西廠廠公顧哲淵?
江頌宜皺起眉頭,她看著屍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以為,我會因為你身份特殊就救你?”江頌宜冷笑一聲,她抽出被屍體抓住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屍體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將死之人,身份並不重要。但我件東西,是你需要的。”
江頌宜的眼睛一亮,她看著屍體,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你說的是那枚烏金令牌?”
屍體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但仍然堅定是的,隻要你救我,我會把令牌給你。”
江頌宜看著屍體,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矛盾。
令牌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但是,救這個人,也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
江頌宜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問道:“你真的是西廠的廠公顧哲淵?”
顧哲淵扯唇一笑,翹起標誌性的蘭花指,語音陰柔道:“不錯,正是咱家。”
江頌宜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想:“西廠廠公,這可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但既然他已身中劇毒,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她咬了咬牙,決然地道:“好,我救你。但你要記住,西廠欠我這個人情。”
顧哲淵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道:“放心,隻要我活著,必定會讓西廠欠你一個人情。”
江頌宜深吸一口氣,又指了指他腰間的盛豐令,問道:“你的令牌,真的可以送給我嗎?”
顧哲淵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隻要你能救我,我顧哲淵絕不食言。”
江頌宜沉思片刻,最終點頭答應:“好,我救你。但你要答應我,救你之後,你必須兌現承諾。”
顧哲淵微微頷首,吃力地道:“一言為定。”
“行,你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幫你買藥。”
江頌宜內心深處的驚喜久久不能平息。
此事出乎她的意料,她上輩子碰見的那具屍體,竟然是顧哲淵。
西晉帝巧妙地運用西廠與錦衣衛這兩大勢力,讓他們彼此對抗,達到製衡。
上輩子,她曾從四皇子口中得知,西廠廠公顧哲淵神秘失蹤後,錦衣衛便成了最強的勢力。
湊巧的是,剛剛就任的錦衣衛指揮使與江玉窈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聯糾葛,他屢次三番地袒護她,並甘願成為她手中的利劍。
在這一世,如果她能夠拯救顧哲淵於危難之中,江玉窈還能夠倚仗錦衣衛橫行霸道嗎?
沒了她所賜予的盛豐令,朝堂之上的局勢還能否完全按照四皇子的計劃順利發展?
嘿,那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
江頌宜在鬼市轉了個遍,終於發現了一家規模龐大的藥鋪。
她緊攥著盛豐令牌,信心滿滿地走了進去。藥鋪內燈火通明,香氣撲鼻,各種藥材堆積如山,琳琅滿目。
江頌宜環顧四周,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掌櫃正在核對賬目,一位年輕藥童則在熬製藥材。
藥鋪掌櫃抬頭看到了江頌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客氣地問道:“姑娘,可是來買藥的?不知需要什麼藥材?”
江頌宜微微一笑,取出盛豐令牌,遞給掌櫃:“我需要解毒的藥材,這令牌能否通用?”
掌櫃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一番,臉上露出敬畏之色。
他小心翼翼地將令牌放回江頌宜手中,恭恭敬敬地說:“原來是盛豐令,這可是貴賓級彆的令牌,我們藥鋪自然通用。請問姑娘需要什麼藥材,我立刻為您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