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夏禾還是問了一句。
“嗯。”
周風流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挺行,真的。”
他的這一句挺行,是真的覺得夏禾有點東西。
先是一言不合,就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又瞞著所有人,把孩子交給張靈玉撫養,自己則是蹲號子
這一套絲滑的小連招,讓周董不禁想到一句話:你要悄悄懷孕,然後驚豔所有人
聽到周風流給出的回答,夏禾微微歎了一口氣:
“看來守口如瓶的靈玉真人,也沒有那麼的守口”
眼見夏禾還要把責任怪到張靈玉身上,周風流倒是有些不大樂意,見他直言講道:
“把親生骨肉交給張靈玉這黃花大小子,先不提有損不有損張靈玉的名聲,關鍵你這也根本不負責啊!”
“不是你到底怎麼想的?”
“你既然不想要,當初就彆生啊”
麵對周風流這猶如機關槍的嘴,嗬斥著身為母親的不負責,挨說的夏禾也不知怎地,眼淚在周風流的訓斥下,在眼眶中打轉,隨後悄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帶著些許哭腔為自己解釋道:
“我我想要啊我沒有想拋棄她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是我後半生的全部,我怎麼可能不要她”
“我隻是我隻是怕連累你,東躲西藏的日子,我也過夠了我想正麵麵對我的過去想要乾乾淨淨的給團團未來”
“可我彆無他法,我是個全性妖人,沒有人會幫我,我隻能用這種辦法,既不連累你,又借著哪都通把自己的身份洗白”
夏禾聲淚俱下的說著,她略顯倔強的抹去臉頰的淚痕,隨即又言道:
“靈玉真人是個好人,無論是天師府的身份,又或者是與你的關係,我都相信他不會傷害團團”
“雖然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很不負責但我但我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夏禾說了這麼多,字裡行間都在透露著一個意思,那就是她想洗白上岸,但奈何自己要人脈沒人脈,要錢沒錢,隻能劍走偏鋒
一天是全性人,一輩子都是,加入全性很容易,退出全性就很難了。
曆史上那些想要退出全性的老人,都是找個偏僻的角落,然後隱姓埋名,老老實實的過完後半生,不過問異人事
這種上岸固然簡單,但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上岸,是能夠帶著女兒站在陽光下,讓女兒能像正常人一樣,有著其他小孩一樣的童年
這種洗白,在這個年代,隻有哪都通能夠做到。
聽著夏禾講述著自己的不容易,周風流則是沒有多大的觸動,他並沒有從夏禾的口中聽出一個母親的不易,反倒聽出了點逃避的意思。
“你隻是在自我感動”
周風流一針見血的直戳夏禾的內心。
還是那一句話,早他媽的的乾什麼去了?
之前不上岸,現在知道疼了?又是抹眼淚,又是共情這那的
“你這是在正麵麵對麼?你隻不過是換了個路子逃避罷了。”
周風流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禾,他那平靜的語氣緩緩開口繼續講著:
“你口口聲聲說著正麵麵對,然而你還是在逃避,逃避責任,逃避我”
他說著掃視了一眼這小小的審訊室:“躲在這小小的單間,既不用承擔養育孩子的責任,又能自我感動,既洗白自己,又沒連累我”
“你高尚,你了不起,你不想連累我,那之前乾嘛要生下這孩子?你想洗白上岸,那你為何一錯再錯,在全性道路上走的那麼遠?”
“心口不一,就跟你之前一樣,一丁點都沒有改變。”
“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反感麼?”周風流看著夏禾,一字一句的質問著。
見夏禾不回答,他又說道:
“是你活在自我之中,總在強行彌補什麼”
“就像你我之前的感情一樣,已經在一起過,又何談虧欠過錯?我舔狗,那是我活該,跟你沒什麼關係”
“既然分開,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認,或許還能做個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行自我感動,強行彌補,給自己找什麼理由,隻會讓我覺得你不夠真誠,甚至有些虛偽。”
聽著周風流這字字誅心的話語,夏禾更是心如刀割,她看著周風流,隨即為自己開解道: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聽到夏禾還在逃避,周風流搖了搖頭:“彆講什麼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在說身不由己前,你先質問一下內心,你的心到底夠不夠端正。”
“如果你的心真的足夠端正,不想連累我,那這孩子你不會生下來,如果你真的想要直麵甚至放下這一切,那你第一個找的人,絕不會是張靈玉,而是我”
這一句話,無疑是犀利的,猶如一把尖刀,劃開了夏禾麵前的遮羞布,將那顆不端的心赤裸裸的暴露在周風流的麵前。
是的。
周風流沒有說錯。
夏禾與張靈玉的毛病是一樣的。
在某種方麵來說,夏禾的問題更加嚴重,身不由己這個理由為她開脫了太多次以至於她現在習慣性的逃避。
矛盾充斥在她的內心,在得到與放手之間,她當真貫徹了全都要的想法。
洗白上岸?站在陽光下
這對於周風流這個哪都通董事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她並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
在該找周董的時候不找,在不該找周董的時候瞎找最後還要自我感動一番說上一句:我隻是身不由己。
她不如張靈玉。
更不如周風流。
儘管周風流是那麼的不靠譜,那麼的見錢眼開,但麵對真相,麵對自己的親生骨肉時,他的反應都是選擇承擔責任,而不是逃避這一切。
這才是為人父母選擇生下孩子該做出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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