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你的麼?”
當老天師問出這一問題時,張靈玉仿佛在這一刹那間呼吸停止,他微微抬頭看向自家師父,隨即問出了一個反問來:
“您覺得的呢?”
“?”
聽到張靈玉的反問,老天師臉色一黑:“我要是沒察覺點不對勁,叫你來乾什麼?”
“那師父您既然心底有了答案,就算從我口中問出來,又能說明什麼?”張靈玉罕見的跟老天師打起了哈哈。
麵對這般彎彎繞繞的張靈玉,老天師愣了一下:
“行啊,靈玉大真人真是見長了,出去一圈不光孩子有了,還知道跟你師父我藏著掖著”
“是你長大了,是我老了”
老天師還是再詐張靈玉,他一副年老力微的模樣,敲打在張靈玉的內心。
“師父弟子已受人之托,要保守秘密”張靈玉見狀直接給老天師跪下,十分坦率的講著。
“?”
“受人之托?”
“這個孩子的母親?你替孩子的母親保守秘密那這孩子母親的身份怕是見不得光吧”
老天師開始當著張靈玉的麵分析著:
“圈內人,還是見不得光的身份莫非是全性妖人?”
在聽到這一句全性妖人時,張靈玉的瞳孔驟然一縮,露出了雞腳,而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剛好就被詐他的老天師捕捉到。
隻見老天師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嗯,看來真是全性妖人”
他說罷,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張靈玉,隨即冷聲質問道:“張靈玉,我再問你一遍,這孩子是你的麼?”
老天師的這一聲質問,無疑是在告訴張靈玉: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再彎彎繞繞,你指定是沒有什麼好果汁吃
一個天師弟子,一個全性妖人,這要是被人查出來,張靈玉可是要抗雷的
聽著老天師的再次質問,張靈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他終究是沒能瞞得過自家師父。
“不是。”
得到張靈玉的回答,老天師繼續追問著:“那是誰的?”
“是”
張靈玉頓了頓,他看著老天師,並沒有急於說出周風流這個名字,而是反問道:
“師父,您知道了,會替弟子保守秘密麼?”
“我考慮考慮。”老天師沒有正麵回答。
張靈玉聞聲,眉頭微皺,緊接著心一橫,將周風流這個名字說了出去。
聽到這孩子真的是周風流的後,老天師表現的並沒有那般詫異。
事實上,當他看到團團的第一眼時,他就望到團團體內炁的質感有些熟悉,這種虛浮且量大的感覺,就好像是他第一次見到周風流時那樣。
張靈玉此刻的回答,隻能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比起孩子的父親,他更好奇的是孩子生母的身份。
“那孩子母親到底是哪個?”老天師問。
“刮骨刀全性夏禾。”張靈玉同樣把孩子她媽的身份也說了出來。
“夏禾”
“怪不得”
老天師聽到這,也是知道夏禾為什麼想要隱瞞這孩子的身份。
哪都通董事跟全性妖人生下孩子,這算怎麼個事?
得到想要的所有答案後,老天師也是把僅存的希望給破滅掉了,他還尋思著張靈玉真的那麼有種,給他整個大活,弄出個徒孫來
結果是替彆人擋劫
“等等,你不是很恨夏禾麼?那為什麼要替她保守秘密她為什麼會找上你?”
麵對老天師的問題,張靈玉也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全部娓娓道來:
“這件事弟子不知,但弟子覺得可能跟一切的開始有關,您還記得當年羅天大醮,全性攻山麼?”
“嗯怎麼?”
“弟子心祟作孽,當時放跑了夏禾,夏禾帶著中了息肌的周風流下山這是萬惡的起源也是弟子這一生犯下的最大過錯。”
“哦~”
“原來是在這出來的”
聽到張靈玉提及到羅天大醮的時間節點,老天師這才把時間線給串聯了起來,聽完張靈玉把夏禾是什麼如何出現,並拜托他保守秘密照看孩子後,老天師也是感覺這件事就是宿命。
既是張靈玉的劫難,又是周風流命中的劫
如若當初張靈玉留下周風流,那麼周風流也不會再跟夏禾續下孽緣,有著孩子,也正是有了這個孩子以及當初的過往,夏禾才會找上張靈玉,讓其當成同夥
夏禾改過,不想拿這孩子當成控製周風流的砝碼,而張靈玉呢?又執著於當年的錯誤,儘全力彌補過錯
但沒想到這過錯越彌補越大,最終親身下場,撫養了這孩子,兜住了這一大圈的宿命
這兜兜轉轉,還是他們天師府的過錯了
這孩子與他們天師府有緣啊。
老天師得出了最終結論。
就在老天師頭腦風暴之際,張靈玉也想了很多,見他開口講道:
“師父,該說的,不該說的,弟子都說了,這件事是弟子種下的因,這個果也是弟子該承受的這我無怨無悔,隻求師父替弟子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周風流。”
聽著張靈玉的話,老天師回過神來,他並沒有答應:
“先是夏禾拜托你不要告訴風流,再是你來拜托我不要告訴風流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自覺是為了彌補錯誤”
“可誰又知道,一個錯誤接著一個錯誤,最終會造成怎樣的彌天大禍?”
麵對老天師的反問,張靈玉微微一怔:
“師父”
“我問你,就算你這麼一直瞞著風流,替他攔了下來,但真的對他公平了麼?他誠心待你,但你對他真的誠了麼?”
“如若他永遠不知這個孩子的身世最好,但他要是發現端倪了呢?你要如何麵對他?又如何麵對你的內心?”
“再說這孩子你對這孩子誠了麼?”
“這麼小的孩子,有父有母卻都不知,日後長大了,你確定她不會埋怨她的父親,她的母親還有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