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霞還是讓步了。
這件事她沒得選,哪怕已經虧了,自己也得打掉牙朝肚子裡咽下。
誰叫自己已經把話給說開了?
而周浩聽到這般話語,臉上先是一笑,隨後緩緩開口道。
“我明白,你一定會選擇加入的,這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
說道這裡,周浩便開始緩緩講述自己的想法。
“首先,既然這些官家女子想要彰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定製花枝潔是一方麵。”
“但我們就非得讓她們定製嗎?難道就不能讓她們接受我們的故事嗎?”
說道這裡,周浩頓了頓,壓低聲音道。
“我就說,這桃,荷,菊,梅可是花中四美,代表著整個世間的四季輪轉。”
“用這四種花朵,依據節令推出的花枝潔,自然暗合天人合一,陰陽相融之理。因此一個季節,隻會出現本季節的花枝潔。”
“同時因為製作工序嚴格,選用材料更加上等,所以這花枝潔的效用更好,就連花香也更加濃鬱。”
“這樣一來,咱們的這四季花枝潔,不就有了故事?”
說是這樣說,但胡曉霞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好是好,但這些官家女子有多少相信的?要是沒人信,這故事不就是廢紙一張嗎?”
周浩怎麼可能不考慮這件事?
這可是錢袋子,自然是得好好用心經營。
“你不明白,既然那三皇子能用流言抹黑我,那我自然能用流言來傳播四季花枝潔。”
“胡姑娘,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就分批,分次數的找那些說書人,讓他們一點點把這件事,這個故事散播出去。”
“可以加入更加離奇的故事,哪怕一聽都是謠言也可以,我要的是讓能買得起定製花枝潔的女子們都聽說過這樣的故事。”
“隻要聽說過,那咱們推出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相信,就算不相信也沒什麼。”
“不相信的那些人本來也不會買這四季花枝潔。”
胡曉霞已經開始有些興奮了。
這件事真要能辦成,那她的家底不得比之前更加厚實?
從周浩準備的故事開始,這些花枝潔就已經不再是日常用的消耗品了。
而是帶著附加價值,帶著獨特效用的身份象征。
這樣一來,想要彰顯身份的,自然要買下這東西。
而且花費的價格,甚至比之前定製花枝潔還要高昂。
周浩說的有些興起,眼神之中閃爍著興奮之色。
他就說,自己開發出的肥皂怎麼隻能走低端市場?
分明高端市場還沒有開發完全,能賺到的銀子還有一大把。
怎麼能就這樣放棄?
“不僅如此,咱們還要從包裝上下功夫,要讓這些包裝更加精美,要選一些匠人來,把裝載花枝潔的罐子雕刻出浮雕,或者金鑲玉也行。”
“總之就是要突出四季花枝潔的價值,不管是外形,效果,還是說故事,一定要給那些想要買的官家女子編製出一個更好聽的故事。”
“隻有這樣,她們才會覺得這東西有價值,才會願意花銀子買。”
說道這裡,周浩更是明白,如果隻是這些,那些官家女子自然不會那麼上心。
“隻有這些還不夠,這些四季花枝潔,我隻會在皇城之中售賣,而一個季節,隻會有三壇四季花枝潔銷售。”
周浩已經顯現出自己的獠牙。
他那一壇花枝潔要是省著點用,自然是能用三個月的。
可買下這四季花枝潔的官家女子能是一般人?
還不得時時刻刻炫耀著自己獨特的香氣。
這樣一來,消耗量提高了,想要一個季節都彌散著獨特香氣,那就得接著買。
“咱們還得把這三壇花枝潔拍賣,讓所有想要買下的女子都一壇壇的拍賣。”
聽到這裡,胡曉霞已經明白了,這四季花枝潔如果真按照周浩所言行動。
那必然是一把鐮刀,收割官家女子錢袋子的鐮刀。
隻是三壇花枝潔,就能賣出不屬於它們自己的天價。
這就是故事,這就是附加價值。
一開始周浩並沒有多打算。
因為他也明白,讓整個皇城瞬間接受這樣一套故事是不可能的。
有人會懷疑,有人會思考,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當這個故事一點點編排下去,讓所有人都開始思考之後,這個故事就已經開始發揮效用了。
整個皇城都會陷入到周浩編織的故事之中。
他們都會覺得這四季花枝潔是高貴的,都會覺得高價格的四季花枝潔才是理所當然。
自己所用的這些,隻不過是不如四季花枝潔的普通貨物而已。
聽完周浩所有言語的胡曉霞愣神片刻,眼神之中的驚慌失措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大皇子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當真不是放出了一頭吞噬金錢的惡鬼?
“大皇子……您,您當真要這樣做嗎?真不會有人拆穿這件事?”
周浩笑了笑,神色頗有幾分昂然。
“當然,最開始肯定有人會拆穿,甚至會怒斥我鑽到錢眼裡了,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咱們隻需要買通那些說書人,把流言逐漸散播開,然後這四季花枝潔定時定量的拍賣,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真有聰明人看出來這四季花枝潔本質上和販賣的花枝潔沒有任何差距,那也問題不大。”
“他聰明,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聰明,哪怕他說出的都是真話,又會有多少人聽從?”
“更彆說這樣的聰明人,本來就不會買四季花枝潔,他們本來就不在咱們的目標上。”
周浩想的很明白,把話說的更加透徹。
本來他就有這個想法,但苦於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處理路線問題,這些想法也不過是在腦海之中轉了轉。
壓根就沒有說出來。
可現在,周浩不僅說出來了,還補充了很多細節,很多獨特的東西。
最開始周浩的確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辦法告訴福壽商會,順便在大周的每個不同的領土內,都推行一種獨特的花枝潔。
但他想想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