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香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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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做什麼呢?這麼細的繩子能乾嘛?”花想容拎著個酒壇子又湊到第六窩棚。

“圈兔子。”洪九。

“圈兔子?怎麼圈?”花想容在地上撿起一根搓好的細繩,雙手一使勁就給掙斷了。

“彆鬨,去看著他們蓋房子,好多活兒呢。”曹闊不搭理她。

“有伍誠盯著呢。”花想容湊近他用手臂輕輕一桶:“我香袋呢?”

此話一出,胡老二、洪九、趙力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香袋?那種男男女女的事什麼時候發生的?大玉也太狠了,姑娘也敢招惹。

“床下麵呢,銀子乾糧都在、自己拿,以後彆亂扔,讓外人撿了不好。”曹闊裝作若無其事。

“哪有亂扔,我不是放在馬背上的布袋子裡嗎,既然你喜歡就放你那吧。”說完花想容把酒壇子重重往地上一頓就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朝石化的眾人道:“圈兔子的時候喊我啊。”

“玉哥,用你的話說,這應該就是沒有奸情勝似有奸情了吧?”

“滾蛋~!”

曹闊、花想容、胡老二、洪九、趙力五個人在山下的小山丘北麵設下重重陷阱,然後從西麵繞道跑到山脊處,五人拉開距離開始驅趕野兔,看到這些小東西在草叢裡連蹦帶跳幾個人彆提多開心了,他們邊跑邊收攏隊形,隻把它們往陷阱處趕。

當第一隻兔子鑽進繩套子的時候花想容高興的沒蹦起來,這真的能成,比用弓箭強出十倍不止,弓箭射靜止不動的動物尚可,若真想·射中奔跑中的野兔兒,那都得是神射手、哲彆一類的人物才行。

之後就接二連三的有兔子鑽進繩套子,不過由於繩套子的質量問題,有幾隻野兔登踏幾下就扯壞了繩扣,跑掉了。而且他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把很多繩套子連在一起,因為繩套不好固定,當有一隻野兔鑽進去後,一下子就能扯到一片,即使這樣,五人合力的一次驅趕,就有三四隻野兔落網,曹闊和花想容同時撲向一隻將要掙脫的野兔,眼看就要抓到那兔子,繩套子啪的一下被扯斷了,曹闊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花想容,兩個人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小東西逃跑了。

“乾嘛攔著我?”花想容瞪眼。

“抓它的機會有的是,被它蹬傷了不劃算。”

曹闊放開她剛想起身,卻被花想容一把按在地上,小聲兒說道:“彆動,彆出聲兒。”

曹闊依言而行,轉過頭看看遠處的胡老二他們也是,掐著野兔脖子躺在地上不起身,那兔子也不動,可能都給掐死了。

遠處,有幾匹快馬由遠及近從他們眼前疾馳而過,濺起一片青綠的野草。

“六匹馬六個人,四男兩女。不像是走鏢的,很可能是路過的。”花想容對曹闊說。

“他們走他們的,咱們趴在這裡做什麼?”曹闊不解。

“咱們是山賊,這些武林好漢不介意順手殺幾個山賊在同行麵前吹噓吹噓。”

還有這事兒?當土匪不但人人得而誅之,在自己家門口還得藏著掖著,太窩囊了。

不理他們,等幾匹馬離開後幾個人湊到一起一數,三隻野兔。繼續繼續,這個小山坡不小,圈個十次八次沒有問題,重新改良了套子,調整繩套的高度,每五個一組進行固定,站不起來的繩套用小樹枝、野草什麼的支一下,每個人手裡拎著一個木棒,圈到了兔子一棒子撂倒,收獲頗豐。

天快黑的時候,幾個人也跑不動了,正準備往回走,又是一隊人馬經過,嚇得幾個人又趕緊趴在草叢裡,花想容仔細一看,還是那六個人。

“不對,肯定有事兒,這兒連條小路都沒有,誰沒事往這兒跑?他們是在接人。”趙力猜測。

“天黑了,晚上他們在山裡什麼也乾不了,明天把兄弟們拉出來,看看他們找什麼,先回去。”花想容腰裡彆著好幾隻兔子,在前麵引路,看起來很滑稽。

剛進寨門,就發現好幾個人在生火燒水,還往鍋裡扔白布條。煮麻布,這是包紮傷口用的,有人受傷了。

花想容遠遠的朝山貓一招手:“怎麼了?”

山貓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三爺給野豬傷了小腿,這會兒正止血呢。”

一聽三叔傷了,花想容有些緊張:“怎麼弄的,嚴重嗎?”

“不礙事,養養就好。”山貓盯著她腰裡的兔子流口水。

幾個人來到第二窩棚,花烈正疼的呲牙咧嘴,見有人進屋,馬上臉孔一板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還端著茶碗喝了一口,看也不看幾個手忙腳亂的手下,任憑他們胡亂包紮。

花壽也在,相互打了個招呼後,曹闊查看了下傷口,雖不大,但是挺深,消了毒後用草藥敷上,又給他重新包紮一下。

處理好傷口後,花壽沉吟著道:“老三受了傷,我看去林子裡狩獵的事情還是我帶人去,你們還是各忙個的。”

“其實,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曹闊道。

“你們都出去。”花壽攆人,隻剩下寨子裡五個當家的。

待眾人退出去後,曹闊坐到花烈對麵道:“朝裡的官員,都是各司其職,有兵部、戶部什麼的,重大的事情由皇上決定,我們為什麼不能效仿朝裡的做法,把寨子裡的兄弟按職責劃分開。”

花壽略一思索,身子前探道:“具體說說。”

“之前的分工,是咱們幾個人分工,既然咱們能分工,為什麼不把寨子裡所有人都分工?寨子現在人不多,也不需要樣樣齊全,我想先劃分成四個部分,第一部分主管兵事,由三爺親領,寨子裡不管是‘打獵’、‘做生意’還是對外作戰,甚至是寨子裡的兄弟起了摩擦、動了拳腳都有三爺出麵解決;第二部分主管人員,寨子裡的兄弟要分三六九等,有貢獻的和混吃等死的要區彆對待,如果都一樣,誰還次次都衝在前麵?每個人都要建立詳細的身份戶籍,姓什麼叫什麼,家庭住址、都在哪裡做過什麼,都要寫清楚。新入山的也是一樣,誰是保人,投在誰的門下,全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算是咱們百丈崖的家譜,由四爺負責。再和大家說一下,以後彆喊姑娘了,太隨和了下麵的人都不怕她了,不好管束。”

“誰不怕她?!”花烈揶揄花想容。

花想容朝他瞪眼,花烈裝作沒看見,兩個人年齡差距小,輩分差距大,所以從小到大都是沒大沒小的。

曹闊押了一口茶繼續道:“第三部分主管製造和後勤保障,我和山貓來負責,製造這方麵不但可以建房舍,還可以做器械,甚至做機關,我想把寨子武裝起來。進山的事情是我之前沒說清楚,才讓三爺掛了彩,我的本意是在山裡多挖陷阱,在裡麵插上木簽子,隻要外麵做好標記,就可以等著野獸自投羅網,這件事山貓足以應付。第四部分就是寨子裡的規矩,誰立了功,封多大的賞,誰犯了錯,受多大的罰,都要有尺度,這件事看似簡單,實則及其重要,得寨主親自把握,像上次那樣把銀票全都分下去,不分功高勞苦,已經有一些人私底下議論了,我目前想的就這麼多,大家覺得呢?”

“讓我管兵事?”花烈狐疑。

寨子裡什麼最重要?武力!可以說誰手握兵權誰就掌握生死,他花烈有些渾,但不是傻子,他掌握兵權,大玉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這寨子裡隻有你是寨主的親兄弟,即年富力強又槍法超群,三爺你不做這個頂梁柱寨主還指望誰?我嗎?山貓一個都能打我好幾個。”曹闊自嘲。

花烈錯愕,他不知道曹闊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山貓在一旁連說不敢,花壽打斷他們問曹闊道:“你以前的生意就是這麼做的?”

“差不多,不過比現在的分工還要多,還要細致,甚至一個工人每天做工時走路靠哪邊都是有規定的。”

“這麼森嚴?”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議。

“那這四部分人我們怎麼稱呼呢?兵部?戶部?”花想容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她可是要成為一部之首了。

“哎,不可不可,徒惹笑話,二當家以前是怎麼分的?”花壽可不敢取這麼大的名字,他又不是皇上,還是得向二當家取取經。

“之前的商行是製造部、人事部、公關部、住建部……”曹闊看著大家大眼瞪小眼就知道這名字肯定不成,心裡想著還有什麼名字比較和土匪靠邊兒的,猛然中腦海裡就是一亮,可以開香堂。這個東西有講究有排場,無論新人入門還是人事變動,又或者懲戒叛徒都可以用得到,怎麼看都像那麼回事,關鍵是接地氣。

於是道:“武林中可有幫派開設香堂的嗎?我們是否可以開設香堂?”

“這個好,完全說得過去,我讚成。”山貓道。

“那叫什麼啊?”花想容很關心這個。

大家沉吟的時候,曹闊幽幽一笑:“驚濤樓有什麼豺、狼、虎、豹,在我看來那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麵的牲口,我們的堂口可以取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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