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內,林豹率領兩千精銳殺了出來。
前後夾擊,給了叛軍最為致命一擊。
緊接著,
孟虎同時下令,兩翼三千人馬,同時對著叛軍發起衝鋒。
痛打落水狗!
叛軍已經被徹底打崩潰了,此時形成合圍,能將戰果最大化。
這一刻,叛軍全線崩潰,無心再戰,全力突圍。
西門堂的三路軍隊會師,孟虎卻下令,放棄追擊叛軍殘部。
他讓一個偵察連率領大乾駐軍,在城外布置防禦工事,挖戰壕。
其他人馬全部撤回到蘇州城內,開始執行陳傑給出的任務,駐守蘇州城。
說是駐守蘇州城,其實就是全麵接管蘇州城的防務。
其實,
林豹率領麾下兩千人馬,從蘇州城內殺出來時,特意安排了兩百精銳,重火力守住蘇州城的南門。
沒辦法,
蘇州城內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不得不提前準備,防止蘇州城內發生暴亂,將城門再次關閉。
如果蘇州城內關閉城門的話,西門堂就不得不展開攻城,展開一場血腥的鎮壓,很容易造成動亂。
現在還不是清算蘇州城內各大勢力的時候。
所以,隻能安排人守著,防止被人暗中動手腳。
林豹能夠這樣提前安排,讓孟虎讚賞有加。
他率領大軍從南門進入蘇州府,立馬下令,整個蘇州府的防務,全麵由西門堂接管。
等一切處理就緒,他才率領麾下骨乾去見蘇州知府蘇沐陽。
自從西門堂進入蘇州城開始守城後,蘇沐陽就回到了知府衙門裡麵。
他聽到城外的炮聲,機槍聲,心裡一直都忐忑不安。
西門堂才來了幾千人,也不知道能夠守住蘇州府。
當聽到戰鬥逐漸平息,炮擊聲和機槍聲消失後,他變得很精準。
難道戰爭就結束了?
他越想,心裡越沒底。
正準備安排人前往南門打探消息,就聽到有隨從向他稟報,西門堂擊潰了叛軍,並將叛軍打的落荒而逃。
蘇州城守住了!
呼——!
蘇沐陽聽到這個消息後,長長呼出一口氣。
總算是不負所望,保住了蘇州城。
所以,
當他看到孟虎後,對西門堂充滿了感激。
戰果很快統計出來。
這一戰擊殺叛軍四萬三千餘人,俘虜八千六百人。
西門堂傷亡超過兩百人。
孟虎聽到傷亡彙報後,大發雷霆。
戰損比,這可是西門堂最重要的考核指標。
沒想到這一戰,傷亡兩百多人,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看來野外的遭遇戰,雖然西門堂占據優勢,但雙方的距離不遠,西門堂同樣在叛軍的火炮覆蓋範圍之內。
一旦雙方進行炮戰,傷亡在所難免。
這樣的戰果讓西門堂所有指揮官都很難受,但卻讓蘇沐陽大吃一驚。
太強了!
五千人擊潰了八萬叛軍,隻傷亡兩百多人。
難怪西門堂崛起之後,無論是西洋聯軍,還是東洋關東軍,甚至包括漢王李賁的叛軍,都被西門堂打得潰敗而逃。
不愧是大乾最強大的軍隊!
蘇沐陽沒有食言,承諾將這一次協助守城的軍費奉上。
孟虎命令人開始接收蘇沐陽給出的軍費,同時開始接管整個蘇州府的防務。
當然,
他也向蘇沐陽保證,西門堂絕對不會對蘇州府內的百姓造成傷害。
蘇沐陽哪敢多說半句話,隻能立馬答應。
不答應不行!
西門堂的軍隊進入了蘇州城,就沒有打算離開。
蘇沐陽要是敢不答應,那麼他就將被立馬架空,當場就會被摘掉烏紗帽。
在蘇州城內的大宅院,江南織造司的汪倫正,得知西門堂大軍進城後,氣的將屋子裡麵的東西都砸了。
“蘇沐陽,你踏馬找死——!”
汪公公怒不可歇的大吼道。
他可是答應過媚兒,一定要阻止西門堂進城。
可是,
沒想到蘇沐陽這混蛋,竟然打開城門,讓西門堂入城。
反了!
這踏馬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裡!
蘇沐陽這是擺明了要造反嗎?
汪公公叫來一個隨從,讓他去將蘇沐陽喊到自己的宅院問話。
他要好好問問,為何蘇沐陽不聽自己的話?
不過非常可惜的是,蘇沐陽壓根就不答理他。
自從蘇沐陽決心打開城門,讓西門堂進入蘇州城,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自然不想跟汪公公再見麵。
汪公公得知這一切後,再一次氣得哇哇叫。
不過江南織造司的權力有限,其實隻不過是京城內派係鬥爭的附庸。
從大乾王朝的權力架構來說,江南織造司並沒有淩駕於蘇州府之上。
蘇沐陽一直忌憚汪倫正,是因為汪公公的‘欽差’身份。
一旦雙方撕破臉,蘇沐陽不搭理他的話,他除了發脾氣之外,還真的拿蘇沐陽沒有任何辦法。
他能想到的,無非就是呈上的奏折中,搜羅一些蘇沐陽的罪證,將蘇沐陽的烏紗帽給摘掉。
不過,
就算汪公公想要拿掉蘇沐陽的烏紗帽,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到,需要時間。
所以,
此時汪倫正除了發脾氣之外,改變不了什麼。
——
就在孟虎在蘇州府駐守,開始全麵接管蘇州的時候。
陳傑在金陵,日子過的很悠閒。
輜重部隊的張得誌已經回山東青州,而陳傑麾下的大軍在金陵,按兵不動。
陳傑在金陵過的很滋潤,時不時的去秦淮河逛一逛,並在金陵城的各個酒樓吃了一個遍。
同時,
他時不時的跑到通背門轉轉,練一練武功,與十三姨和八妹共遊長江。
沒錯,
十三姨和八妹兩人,跟隨陳傑一起來到了金陵。
很明顯,陳傑計劃將金陵打造成為西門堂最大的據點,這裡將重兵駐守。
不僅從山東計劃再調兵三萬,同時從鬆江府調兵五萬。
一共八萬大軍,將駐守金陵!
一晃時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好像陳傑將剿滅浙東叛軍的事情,拋之腦後。
雖然大乾朝廷有不少官員,對西門堂遲遲不出兵平叛浙東的叛軍,議論紛紛。
不過,
皇帝李錚知道消息後,並沒有多說什麼。
所以,其他人都隻能私底下討論,不敢在朝堂上多說。
這一天,
陳傑在金陵總督府練完武功之後,受人邀請,來到秦淮河畔。
上花船,遊秦淮河,人生愜意。
邀請陳傑的人,是與西門堂和漕幫都有過生意方麵來往的江南曾家的家主曾永祥。
原本曾家的祖籍是在江淮一帶,但是隨著經商,早就在蘇南和浙東一帶開枝散葉。
而且,
曾家的祖宅也搬遷到了金陵,成為了江南第一世家,人丁興旺。
甚至在杭州府,閩南,兩廣地區都有曾家的商鋪和生意。
浙東發生了叛亂,青幫舉旗造反之後,曾家的嗅覺非常靈敏。
他們將生意從杭州府撤出,並很快與青幫脫離關係,曾家所有骨乾也都來到金陵。
所以,
雖然隨著浙東的叛亂開始之後,曾家的生意損失很大,但卻保住了根基,算是逃過一場大難。
曾家能夠被稱之為江南第一世家,絕非浪得虛名。
當陳傑率領大軍入駐金陵後,曾永祥就三番兩次求見陳傑,姿態放的很低。
陳傑想要讓西門堂在江南紮根,想要將鬆江府,浙東,蘇南,蘇北,山東,河北,天津等連成一片。
那麼,
他自然想要結交一下江南的一些土著,鄉紳。
在這之前,西門堂與曾永祥打過幾次交道,算是有了一些交情。
所以,
陳傑自然也不會在曾永祥的麵前擺架子,於是在金陵總督府召見了這位江南第一世家的家主。
雙方談論的非常愉快,為接下來的生意合作,達成了一些共識。
兩天過後,
曾永祥在秦淮河設宴,宴請陳傑。
他定下的花舫是最大的一艘,甚至比普通的炮艦都要大不少。
花舫分為三層,內部非常寬闊,裝修奢華。
今日秦淮河,風平浪靜,坐在花舫上麵,看著秦淮河畔的景色,讓人十分愜意。
當陳傑趕到時,花舫上麵的酒席已經準備好,樂師開始彈奏,增添氣氛。
不過沒有舞姬,也沒有其他人登上花舫。
任何閒雜人等,都被趕下了花舫,沒有得到允許的話,任何人隻要靠近花舫,殺無赦!
五百米範圍內,稱之為警戒區。
陳傑的親衛隊上百人,荷槍實彈,彆說普通的化勁強者無法靠近,哪怕搬血丹勁大成境界的高手,也休想靠近陳傑五十米範圍之內。
經曆過幾次東洋黑龍會忍者的刺殺之後,陳傑對自己的安全非常重視。
所以,
不管去什麼地方,安全係數拉滿。
登上花舫後,除了陳傑和曾永祥之外,還有一位來自江南的富商張鳴。
張鳴是曾永祥的合作夥伴,兩人有著很深的交情,專門從事海外貿易。
陳傑剛好想要打開海外貿易,自然歡迎對方的到來。
大乾王朝內部的生意,可以讓漕幫和通背門負責。
但是,
海外貿易的話,必須要熟悉渠道才行。
張鳴的海外貿易做的很大,他在東南亞和印度洋,以及歐洲都很熟悉,算是地地道道的海商。
談吐之間,可以看出張鳴具有極高的素養,對東南亞和歐洲的風土人情,非常了解。
他販賣的茶葉,瓷器等等,遠銷海外。
同時,
大乾王朝的很多工業產品,有很多都是由張鳴販賣回來。
另外,
張鳴精通荷蘭語,英語,西班牙語,甚至包括東洋語言,對沿海一帶的土著語言,也非常擅長。
不得不說,
哪怕放到‘都市世界’,張鳴也絕對算是最頂尖的商業人才。
在花舫上,陳傑與張鳴一見如故,聊的非常投機。
陳傑對張鳴很有興趣,算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他詢問了一些關於海外貿易的事情,並分析了一下海外的局勢。
張鳴聽到陳傑去過北美,頓時對陳傑肅然起敬。
因為,
他雖然到過東南亞,印度洋,歐洲等地,但卻從來都沒有去過北美。
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能去一趟北美。
可惜路途遙遠,他一直都未能如願。
此時看到陳傑這麼年輕,竟然去過北美,如何不讓他敬畏有加?
雖然從雙方的交流中,張鳴發現陳傑對海外貿易並不熟悉。
但陳傑對海外的地理位置,風土人情,以及各地的軍隊建設,航海等等,了如指掌。
甚至很多海外局勢,見解等等,都遠超任何人。
包括歐洲的局勢變遷,工業,文化等等,以及西班牙,大不列顛,葡萄牙,荷蘭等海洋帝國的崛起和強大,陳傑表現的都非常清楚。
尤其是陳傑精通英語,更是與荷蘭人做生意,買了不少商船,更是讓張鳴佩服的五體投地。
並且,
當聽到陳傑不僅是山東總督,更是將西門堂打造成為大乾第一軍。
同時,山東境內,西門堂建造了不少學校,擁有完善的工業體係,比西方的工業更加先進等等。
張鳴更是震驚的目瞪口呆,內心震撼無比。
因為大乾王朝閉關了幾百年,跟西方交流的很少。
哪怕洋務運動派出了很多學子,前往西方求學,想要吸收西方的技術。
但是起效甚微,大乾王朝與西方工業的差距太大,連追趕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
陳傑卻能吸取西方的工業改革,並迎頭趕上,超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鳴怎麼都無法相信這一切。
一直以來,張鳴都不喜歡跟朝廷的人打交道。
這場跟隨曾永祥來見陳傑,純粹是因為雙方的交情太深,並且陳傑不隸屬於朝廷兵部。
他並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跟陳傑這麼聊得來。
更重要的是,陳傑根本就沒有擺架子,整個人顯得非常隨和,讓人很容易親近。
這種親和力,甚至讓他差點忘記了陳傑是山東總督的身份。
兩人越聊,越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曾永祥坐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話,隻能靜靜的等著。
他是很聰明的一個人,當看到陳傑與張鳴聊得來,並沒有嫉妒,而是保持微笑,不再插嘴。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交談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張鳴轉頭看了一眼曾永祥,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曾大哥,實在抱歉,我們一下子聊的太投機,差點忘了正事。”
曾永祥搖頭笑著道:
“沒事!這不就是正事嗎,我也一直在聽歌呢。”
“不得不說,聽你們講起海外,讓我大開眼界。”
“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出海一趟,到東南亞,歐洲等地轉轉,增加點見識。”
張鳴哈哈一笑道:
“曾大哥,自從你當了家主之後,整天忙的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出海?”
曾永祥無奈歎了口氣。
“唉——是啊!我倒是希望跟你一樣,但江南的局勢,內憂外患,我哪裡走得開?”
“我的身後可是好幾千人要吃飯啊,這一輩子都是勞碌命!”
張鳴聽到曾永祥的感慨之聲,趕緊說道:
“曾大哥,我說著玩的,彆往心裡去,你現在是家主,身上的擔子的確很重。”
說完,
張鳴話音一轉,看向陳傑說道:
“總督大人這次駐守金陵,並率領西門堂大軍,準備剿滅浙東的叛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總督大人是計劃將浙東,鬆江府,蘇南等地打造成為一個整體的商圈。”
“西門堂在這一帶的駐軍,足以穩定江南的局勢,日後還望總督大人能夠多多關照。”
陳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關照算不上,我們西門堂來到江南,以後大家需要多多合作才是。”
曾永祥陪笑著說道:
“總督大人,我們隻不過是商人,哪敢談合作?隻要總督大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
“隻要我們能辦到,在所不辭。”
陳傑笑了笑,說道:
“我這個人做事,從來都不喜歡以勢壓人。”
“合作,才能共贏,才能讓大家都有好處。”
“就像漕幫一樣,我們西門堂與漕幫的關係,一直都是合作,他們現在發展的很好,但是絕不隸屬於西門堂。”
“至於你們也同樣如此,在商言商,以後生意上的事情,我們合作的機會很多。”
曾永祥是一位很精明的商人,很快就聽出了陳傑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驚訝道:
“大人,我們隻擅長經商做買賣,難道大人真的打算將浙東,鬆江府,蘇南等地,打造成大乾王朝最大的商圈,貿易通海外?”
陳傑點了點頭,淡然一笑道:
“沒錯,正有這樣的打算——!”
在大乾王朝打造東部商圈,這是陳傑一直以來的想法。
自從他成為山東總督,將鬆江府拿下之後,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一直以來,
陳傑的目光都是海外,而不是大乾王朝內部。
海外貿易是西門堂強軍之後,最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