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綸的拐杖做好了嗎?”
坐在前往溫斯特大學的車上,伊森看著窗外的風景,問了一句。
維綸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除了斷腿不能正常走路,彆的都已經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所以伊森給他訂做了一把純金的拐杖,另外還讓醫生給他做了一副假肢。
隻是普通人做的假肢到底也隻是假的,腿沒了就是沒了,除非,伊森能找到人做一副像是劉易斯的義肢那樣的產品。
那天伊森一眼就看出了劉易斯的義肢應該是煉金產物,非常的適配,他計劃之後和克雷去真名者聚會,如果能搞到煉金義肢,就幫維綸搞一副。
“已經準備好了,少爺,明天隨時可以拿出來。”
“嗯。”
明天就是一個月一次的家族會議了,毫無疑問,上個月貢獻最大的就是維綸,伊森要給他最大的榮光。
車子行駛了好一會後,總算再次來到了溫斯特大學。
埃爾又在門口等著了。
這當然得益於伊森又追加了一筆捐款,是和給古斯塔夫那筆一起給的。
否則,埃爾恐怕是不會這麼熱情的。
“哦,伊森,你終於來了。”
一看到伊森下車,他就趕緊迎了上來。
“院長,你太客氣了,我就是來上學而已,您不用每次都來接我的。”
“這不是你第一次正式上課嗎,我得把你介紹給大家。”
“多謝了。”伊森點頭,又問了一句,“對了,我讚助古斯塔夫教授的研究項目,沒什麼問題吧?”
“倒是沒問題。”
說到這個,埃爾顯得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不過他隱藏的很好,隻是一瞬間。
“不過,伊森,我真得勸勸你,年輕人,有好奇心是好的,可古斯塔夫的研究真的沒什麼價值,你是要在藝術上有大成就的人,可不能沉迷這些。”
“我也是覺得可能對我的藝術發展有幫助,沒事的,院長,我分得清。”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
一邊走一邊聊,等到伊森確認了古斯塔夫有了新的宿舍,研究地點,教室也到了。
溫斯特的藝術係雖然不出名,人倒是不少。
這也是正常的,溫斯特自然比不上王都那樣的王國中心,卻也是王國北方的重要港口城市,彙聚了不少附近城市的人才。
很多人如果去不了王都,也去不中部,就會選擇來溫斯特。
此時教室裡一堂課才剛開始的樣子,一個教授模樣的人,正指著窗外說著什麼。
這似乎是一堂寫生課。
“正好,才開始上課,來吧,伊森,我跟大家介紹一下你。”
埃爾帶著伊森就走了進去。
“大家先停一停,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伊森·波萊塔,他可是從王都轉來的藝術天才啊……”
埃爾好一頓吹捧。
下麵的學生都是竊竊私語。
討論的內容無非是伊森的姓氏,還有他是不是那個前段時間很出名的黑手黨。
還有人認出來他曾經在治安所門口發表過精彩講話。
反正就是沒人討論他的藝術天賦,大概是都默認他是走關係來的。
等到埃爾走了,授課的教授好像對他也不是很感冒,隨手指了一個畫架讓他過去,就繼續講課了。
這會確實是在上寫生課,寫生的主題也很簡單,就是大海。
為此也是專門選擇的這個教室。
因為這個教室的巨大落地窗外就是澎湃的北海,還有更遠處的浮動的冰山。
“好了,開始畫吧,限時一個小時,作為本次的課堂作業。”
教授隨手一揮,就不再講話了。
伊森本來是想來走個過場的,沒想到正好遇上了寫生,這樣他就不能直接走去找古斯塔夫了。
沒辦法,他拿起了畫筆。
他前世是半點畫畫的技巧都不會的,好在有這一輩子前身的肌肉記憶在,基本作畫是沒問題的。
看著大海,伊森卻是忽然想到,要是他抄襲一副前世的名畫,會不會能引起轟動,繼而覺醒畫畫方麵的權柄。
不過想了想,應該沒可能。
因為按照目前的邏輯,他的權柄都是基於他的‘真神之名’展開的。
畫畫是跟暴力沒有半分關係的。
還是隨便畫畫吧。
可說是隨便畫畫,真的下筆的時候,伊森不自覺就開始在腦海裡找素材。
前世固然他不會畫畫,名畫卻是見了不少的,畢竟互聯網資源豐富。
而且,覺醒了‘真神之名’後,他發現自己在記憶方麵也有改善,不管前世今生,看過,聽過的東西都格外清晰。
否則他也沒法能複刻一把溫斯特打字機出來。
挑挑揀揀了一會,伊森沒能發現特彆適配現在這個場景的畫,於是乾脆就直接下筆了。
畫的過程裡,卻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些腦海裡那些畫的影子。
比如說梵高,比如高更,比如說弗裡德裡希。
伊森的畫畫速度非常快,這得益於他前身極其良好的功底。
沒到一個鐘頭,他已經完成了畫作。
想著古斯塔夫那邊的事情,伊森直接舉手示意自己畫完了。
那個教授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副完全不關心不在乎的模樣。
伊森也無所謂,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離開了教室。
又過了好一會,一個小時到了。
教授宣布作畫時間到,然後讓一個穿著複古淑女裙的女孩開始收作業。
女孩一副畫一幅畫收上去,大家基本都在談論著創作的心得,教授也在挨個檢查作業。
一直到最後一副。
那是伊森的畫,他來得晚,就被安排在了角落裡。
女孩來到了畫作前,正要收,忽然愣住了。
她看著畫,好像有點入迷了。
過了一會,教授發現了她的異常,喊了一聲,居然沒叫動她,覺得很奇怪,於是走了過去。
這一下,彆的學生也發現了異常,跟著也走了過去。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副畫。
接著,就是長久的沉默。
一如窗外的大海。
寂靜無聲。
已經走出教室的伊森並不知道自己隨手塗鴉的一幅畫,已經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