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彆了這個所謂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克雷,伊森在埃米利奧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堡的二樓。
在一個臨海的餐廳裡,伊森終於見到了山德羅。
相比起上一次葬禮時,山德羅這一次穿的非常居家,他穿著一身紅色的厚實花邊睡衣,顯得很慵懶貴氣。
“你來了,伊森,過來坐吧。”
在態度上,他就沒什麼變化了,依然非常冷淡,平淡,隻是在敘述一件事的感覺。
伊森也習慣了,走到了他麵前坐下。
這是一張並不算太長的餐桌,伊森離山德羅並不算太遠,倒是窗外的海景能窺見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夜色好,海上的那座冰山居然看得格外清楚。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很簡單,絲毫不像是山德羅這樣的大人物的晚餐。
一塊澆了汁的鱈魚排,兩根蘆筍,一杯紅酒,再沒有彆的了。
“尊敬的山德羅閣下,一直都沒有來得及感謝您對我們家族做的一切,所以今日特地登門道謝。”伊森說著舉起了桌上的酒杯。
“不用太感謝我,其實是克雷求得我,我和你父親算是朋友,可也隻是朋友罷了。”
山德羅說著切開一小塊鱈魚,放進了嘴裡咀嚼了起來。
“不管如何,您都幫了大忙,所以我特地為您準備了一份禮物。”伊森堅持著道謝。
“禮物,什麼禮物?”山德羅沒有停下進食的動作,他依然在咀嚼。
“就在樓下,是一瓶酒,埃米利奧先生,能麻煩你去拿一下嗎?”
伊森準備的禮物裡,大部分是常見的東西,隻有那瓶酒,是現在市麵上買不到的,他私酒廠的最新產品。
也算是他今日禮物的一小部分。
埃米利奧很快將一瓶酒拿了上來。
伊森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後又倒了一杯,遞給了山德羅。
山德羅倒是沒什麼忌諱,直接喝了下去,然後他砸了砸嘴,繼續吃起了鱈魚排,並作出了評價:“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比我的酒廠的酒好喝了那麼一點點。”
伊森卻並不氣餒,繼續說道:“我和海神號的大副卡洛斯談妥了,我擁有他的獨家授權。”
“卡洛斯確實是個人物,可這世上也不是隻有海神號一艘巨輪。”山德羅依然沒有停下咀嚼鱈魚排。
“我想您誤會了,山德羅閣下。”伊森搖了搖頭,說,“閣下,我想說的是,私酒是一盤巨大的生意,與其我們各自為戰,去搶奪這一盤生意,讓大家都賺的反而少了,不如我們聯合起來,一起將這盤生意做大。”
“我們?”山德羅終於停下了進食,他放下了手裡的餐刀,看著伊森。
“我們。”伊森點頭,然後開始點名,“您,我,科萊昂家族,默裡奇家族,還有其他的您的那些朋友們,隻要是他們想,都可以參與進來,我們一起共享這場盛宴。”
伊森提了很多人,很多名字,唯獨有一個名字他沒有提。
埃文斯。
埃文斯家族。
山德羅擦了擦嘴,終於笑了起來:“伊森,不得不說,我很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做事果決,思維縝密,最重要的是,有仇必報,這一點很像我年輕的時候,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
這場談話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期間伊森還吃了一塊鱈魚排,喝了一杯紅酒。
一直到山德羅表示他困了,伊森才告辭離開。
下了樓,伊森就看到了還在看報紙的克雷,他依然在等著。
看到伊森下來,克雷笑了起來:“看起來談話很成功啊,這麼久。”
伊森點了點頭:“還不錯吧。”
“走吧,一起去城裡喝點什麼,這個鬼地方太潮濕了,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克雷說著合上了報紙,掐了手裡的雪茄站了起來。
伊森搞不清楚這個克雷的來路,但他還是答應了。
於是他們一起出了古堡,坐上了克勞斯長槍,朝著城裡去了。
結果一上車,克雷就摟住了伊森的肩膀,盯著他再度看了起來:“小子,我是真沒想到,最後會是你救了波萊塔這個姓氏,讓我好好看看你,我以前真的沒怎麼見過你吧,我隻是聽你父親說,你在王都學藝術,以後會成為大畫家,怎麼,你除了學畫畫,還學怎麼殺人?”
伊森靜靜地回望著他,說:“也許還真是呢?”
“伊森,伊森,你這個小子。”克雷鬆開了摟住伊森的手,歎了口氣,“你和你父親,還有你哥哥真的很不一樣,你的疑心很重,你在懷疑我,安雅,你是叫安雅對吧,告訴他,我歐內斯特·克雷恩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雅卻不說話,隻是靜靜地開車。
直到伊森喊了一句安雅,安雅才開口:“歐內斯特·克雷恩格,的確是阿爾的朋友,他們年輕的時候在黑街區一起做過一段時間事,後來阿爾回了家族,克雷恩格卻並沒有加入家族,反而跟著當時初出茅廬的山德羅一起組建了孔蒂家族,現在是孔蒂家族的二號人物。”
“沒了?”克雷等了一會,發現安雅不說話了,他又問了一句,安雅卻不答他,“這姑娘你是怎麼調教的,我記得明明這是你父親給你大哥準備的刀啊……”
“我當時沒有加入波萊塔家族,是因為我想自己打拚一番事業,我……算了,去維綸酒館,你認識維綸吧?他認識我。”
伊森在後視鏡裡點了點頭,安雅馬上轉變了車的走向,朝著維綸酒館去了。
維綸酒館現在不對外營業,因為維綸接了原來卡布雷亞家的產業後極度繁忙,今天又出了伊森被捕,埃文斯家可能突襲的事情,所以維綸忙到現在才回到老巢,正打算自己倒一杯酒放鬆一下,就看到伊森的車停在了外麵。
他連忙去打開門,剛要迎接,就看到一個他非常不想見到的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克雷,你來乾什麼?”
“嘿,維綸,彆這樣,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