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可拿了晉冥河的《雲龍驚鴻》心法,心中大喜,如獲至寶。他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暗想道。
“我得了這心法,便能突破到四重融血境,正好彌補自己靈體上的缺陷,這樣乾掉司南溪這種小雜魚,還不是手到擒來?此等心法秘籍,師父竟然藏著掖著不早拿出來?!看來那老家夥還是對自己有所保留。”
莫道可手中翻閱,心中領悟,那心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修行大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須臾七峰的內峰弟子中嶄露頭角,憑借這《雲龍驚鴻》心法,打敗一個個看不起自己的人。
他的心跳隨著《雲龍驚鴻》心法的每一個注釋而變化,山洞裡的禁製對他而言也不複存在,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之中。
他想象著自己麵對寒霜子、金禪海時,身形飄忽不定,招式靈活多變。每一次出招都像是雲中的飛龍,快速而猛烈。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空氣中遊走,像是在水中一樣自如。
莫道可興奮地汲取《雲龍驚鴻》心法的同時,司南溪同樣也收到了兩大冊書籍。以司南溪目前的條件,這兩冊書自然不可能是哪個高人送給他的修靈秘籍。
下午的課結束,言瑾親自給司南溪帶過來兩大冊《異荒五千年通史》和《異荒古今詩詞歌賦賞析》,並告訴他這兩門科目都是院裡中期考核要考的,叫他好好學,明日下午,她要來親自抽查司南溪學習的情況。
望著言瑾那期待的眼神,司南溪隻得無奈地點頭答應,心裡早就把兩摞書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第二天下午,言瑾如約而至,給她開門的是小琉璃,她進來了才發現,司南溪正睡得香甜。
擺在書桌的那兩摞書,彆說翻閱背誦的痕跡了,他甚至連第一頁都沒打開過。
司南溪這邊倒是臉不紅心不跳,隻是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向言瑾。順便將他受了傷,綁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遞給她看。
“你得理解我,畢竟手傷咯,看書也不方便。學習的事日後再說。”司南溪看向言瑾,仿佛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言瑾望著司南溪那無辜又可憐的樣子,心中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言瑾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不能隨便生氣。隨後努力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去。
“好,你說你翻書不便,我來幫你!”
司南溪沒料到言瑾這般執著,望著那堆成小山的兩大冊書,硬著頭皮答應了。
學是不可能認真學的,司南溪隔三差五就岔開話題,向言瑾打聽修靈院內峰弟子的事。畢竟這才是係統真正的任務。
至於桌上這些異荒通史,詩詞歌賦,司南溪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好學的。
被問煩了的言瑾,指著《異荒古今詩詞歌賦賞析》第一卷,朝司南溪怒道。
“你要是能將前麵五章的內容背全,你再想問什麼,我都回答你!”
“當真?”
“絕不騙人!”
司南溪不喜歡叫她做夫子或老師,言瑾糾正了無數遍,最終還是放棄了。
心想著,不叫就不叫吧,反正自己也不是那麼迂腐的人。何況從入院登記冊的資料來看,司南溪年齡比自己還大,每日追著攆著讓他叫自己夫子老師的,也不太像話。
這個世界的文學作品,對司南溪來說屬實有點難記了。
準確來說,自己熟悉的詩詞,在這個世界一首都不存在,但那些詩人詞人的名字卻有不少重複的,甚至連他們的作品風格都極為類似。
比如這首《仙境浮生夢》
風吹柳花滿樓台,醉臥芳草看雲開。
一夢浮生過流水,笑談紅塵幾多哀。
在自己那個世界,這首詩並不存在或者說沒有流傳下來。而在異荒,這首詩的作者同樣叫李白,是幾百年前大一統時期的著名詩人。
再比如這首《月下獨酌·一》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雲海蒼茫無儘處,惟見飛鶴舞天涯。
司南溪看名字,自然而然會聯想到詩仙那《月下獨酌其一》,在入院考核中他自然也是這麼默寫的。但結果很明顯,自然是一分沒得。
好在言瑾遞給他的開篇五章內容,相對來說比較入門,這一世的記憶裡還有點粗略的印象。不過喝口茶的功夫,司南溪便將這十幾首背得個七七八八。言瑾隨機從前五章裡抽了幾首,他都是對答如流。
司南溪的這頓操作,驚得言瑾不知從何開口,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這是被耍了。
“你明明都看過背過了,逗我玩很有意思嗎?”
平日在鑒靈院裝得高冷,言瑾畢竟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骨子裡的天真爛漫一瞬間顯露無疑。
司南溪憨厚一笑,撐著書桌,用左手做出一個托腮的動作。
“我什麼時候逗你了?你給的這些書我確實一頁都沒翻開過,但不代表裡麵的內容我統統不知吧?”
“又在胡說,你這分明是努力背過的樣子。”
司南溪反客為主,不再同言瑾糾結到底背沒背過的事。
“好,你提的要求我既然完成了,夫子一言,駟馬難追。接下來到我給你提問了。”
“嗬,平日裡私底下叫喂喂喂,哎哎哎,你你你叫得無比自然,怎麼都不願意叫我一聲言夫子,現在要我履行承諾的時候,知道叫夫子老師了?”
司南溪耍著無賴,笑著說道。
“不管我問什麼,你都不準思考,用最直接的反應回答我的問題,如何?”
言瑾皺著眉頭,似怒非怒地看著司南溪,從眼神裡看,倒是好奇他會問什麼多過生氣。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年齡?”司南溪指著言瑾問道。
“司南溪?!你就算想問,能不能問點跟學習有關的事情?”
“行行行,按你的來,有沒有想過成為鑒靈院最厲害的女夫子?”
言瑾眉頭緊蹙,嘴唇嘟得像一個未熟的櫻桃。沉思了片刻方才開口。
“有”
“有沒有幻想過,哪一天自己能成為鑒靈院院長?”
言瑾略作思考,嚴肅地回道——“有!”
“有沒有覺得自己也是個大美人?”
司南溪看出言瑾表情的細微變化,趕忙補充道,“說謊的人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言瑾咬著嘴唇無奈道,“有有有”
司南溪接下來問了言瑾一係列無關緊要的問題,言瑾也越答越快。這人一快,就容易出錯。
“有沒有做夢夢到過我?”
言瑾下意識地回了句——“有”
脫口而出的瞬間,言瑾這才知道自己被司南溪給耍了。生氣地抄起桌上的書就想往他身上砸。
在麵外剛想端點茶水點心進來的小琉璃,透過窗戶,望見二人嬉笑打鬨得厲害,內心疑惑起來。
“少爺什麼時候跟她關係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