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液對於卡修就像是製卡材料對於卡師，各個城市的大商場裡都有售賣，更不用說是一國之都。周三晚上剛下單，次日就有配送機器人送到學校。
因為距離奧頓首都幾十公裡遠的地方，就有聞名全卡藍的險境——萬象森林，所以首都的超凡生物市場很大，貨源也很充足，淩笑購買的凶暴野豬肉僅比鍛體液慢了半天。
要不是戈焰羽製止，說普通人的身體無法在太短的時間內連續吸收能量，淩笑當晚就要把肥美的凶暴野豬肉紅燒了配月見花汁。
不過也沒等很久。
周五晚上，足有兩斤重的凶暴豬肉就變成了淩笑餐桌上的紅燒豬肉，就著滿滿一大碗的噴香米飯吃了個精光。
f級凶暴野豬肉蘊含的能量雖遠不如地熊，但口味著實要好得多。不僅沒有土腥味，還有一股特殊香味，比人工養殖的普通豬肉都要美味許多，肉質飽滿，口口滿足，是f級超凡生物血肉裡銷量最好的一種。
吃下去，力量就湧上來了。
躺在浴缸裡泡鍛體液的淩笑幸福地想。
周六一大清早，淩笑是被嘈雜聲吵醒的。
一般來說，卡師學院的宿舍都很清靜，一方麵是隔音效果好，另一方麵是卡師喜靜，不像卡修愛打鬨。淩笑穿過來兩個多月，還從來沒聽到如此大的動靜，皺眉聽了一會，忽然從床上跳起來。
要死了，泡完鍛體液睡得太香，都忘了今天就是跳蚤市場第一天。
學生要起來搶位置擺攤兒的。
她也得去搶一個！
淩笑匆忙洗漱。
吃過凶暴豬肉的肚子還沒覺得餓，她抓了一管營養劑塞進包裡，帶上一塊桌布和一副塔羅牌，一身輕鬆地跑出了宿舍。
六點剛過半，空蕩蕩的校園裡已經很熱鬨了。
隨處可見行人，不僅有穿著校服的本校學生，還有不少外來的成年人。
校內的五角廣場沒了往日的清靜，一眼掃過去，都是在布置場地的“小商販”，有的直接往地上鋪一塊布，有的支一張桌子，還有的搭了帳篷，像極了淩笑前世所見的夜市，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親切感。
就在這裡吧。
淩笑在五角廣場挑了一塊三四平米的邊角空地，把黑色方布往地上一鋪，盤腿就坐在上麵。
邊上一個來遲一步，沒搶到好位置的校外商販瞧了半天，沒忍住開口：“同學，你賣什麼？我都沒看到東西。”
“算命、占卜、預測未來。”淩笑隨口回答，從洗好的塔羅牌池裡抽了一張，翻開一看。
[星幣十]正位。
哎呀，好兆頭，看來今天生意不錯嘛。
淩笑喜滋滋地想。
“什麼？預測未來？你彆告訴我就靠你手裡的廢……額，牌。”年輕的小販差點說禿嚕嘴。這可是奧頓首都學校，石頭一砸，有一半的概率砸到一名未來卡師。要是眼前的女同學是卡師學院的學生，那他不是要得罪人嗎。
“對啊，要不要試試？開門第一單免費哦。”淩笑誘惑著說。
小販撇了撇嘴，“不用了，你留著給其他同學吧。我不信這個。”
他也不是頭一回來跳蚤市場了，每回都能見到幾個神棍招搖撞騙，偏偏錢還特彆好賺，哎，要不是他怕惹怒了真神，哪天忽然遭遇不測，也很想試試。批發材料成本高，利潤微薄啊。
生活不易，小販歎氣。
淩笑玩兒著手裡的塔羅牌，陷入沉思：定價高一點還是低一點？一次一百？彆的攤子隨便賣個什麼都是幾百一千的，她一次一百有點太寒酸了吧？
正糾結著，智腦閃爍起來。
又有人找她了。
打開，果然是戈焰羽。
“你在哪？我怎麼沒在五角廣場看到你？啊——找到了！你等我，有事跟你說！”戈焰羽關了通訊，沒多久站到了淩笑麵前，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
“笑笑，我愛死你了！”
“？”
“今天早晨五點，我收到了我姐的訊息，她說一到曼多就失去了信號，才沒辦法第一時間報平安。後來組織了幾次圍剿，成功把獸潮從曼多市中心趕了出去。為了救子爵一家，她損失了一張b卡，不過人沒事。”戈焰羽抱了半天不撒手，廣場上路過的人紛紛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淩笑被勒的喘不過氣來，虛弱地說：“你是來感謝還是來謀殺，我快不行了。”
戈焰羽嚇了一跳，立馬鬆手，在她身邊坐下來，“抱歉，手勁有點大。”看到黑布上散落的塔羅牌，她又興奮起來，“沒想到塔羅真的有用！你再幫我算一算，我姐什麼時候回來？”
淩笑歎了口氣，“問題不明確，沒法占。”
“哪兒不明確啦？”
“你要是問‘三天內，我姐能不能回來’就可以回答，問‘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沒法回答。但如果三天內回不來，難道你還要再四天五天的算下去嗎？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淩笑耐著性子回答。
畢竟是她在卡藍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淩笑的耐心總比平時多一些。
“那算了。”戈焰羽抱怨道，“你選的位置太偏了，彆人怎麼知道你藏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拉幾個人！”
說完又風一樣的跑了。
一旁的小販看的目瞪口呆。
還真有人被忽悠了？
“同學，你的牌哪兒弄的？怎麼學？我也想試一試……”
“你猜。”
淩笑的耐心在戈焰羽身上耗儘了，就懶得解釋。
有幾個人學生路過，看淩笑的攤位上沒擺東西，一問發現是神棍，算一次還要三百，轉身就走了。
一直到戈焰羽拖著幾個人回來，淩笑也沒賺到一卡幣。
哦，還給人白嫖了一次。
“就是她，超級準，我打包票！”戈焰羽拍著胸口保證。
“怎麼可能嘛，你彆被騙了。”女生a嘀咕。
“來都來了，玩一次吧，多少錢？”女生b問。
“三百。”
女生b很乾脆地轉了300卡幣，就當是給戈焰羽的麵子了，“你算一下，我能不能追到他？”
淩笑洗牌，讓女生b默念問題，還是抽三張，看了一下牌麵，語氣遺憾：“看起來不能。”
女生b拔高聲音，“怎麼可能！？他明明跟我說過——”頓了頓，“焰羽，她不準！彆是她胡說湊巧碰到了！”
戈焰羽看了一下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你先讓笑笑給你解牌，聽一聽再下結論。”
女生b特生氣，拽起女生a還有另一個人就要走。
還沒走出去十米，一個中等個頭，渾身大牌服飾的男生激動地擠開她們，箭步衝到淩笑攤子前，“小大師！還真給你說準了！我前天生日新買的智腦差點給人摸走了！買了三萬卡幣呢！幸好我聽你的話，一直注意著，一有人貼身靠近動手動腳就抓住了他，才沒被偷！”
男生聲音很大，舉著左腕，不停展示看起來就很高級的智腦，唾液橫飛，“快把你的碼給我，我不能白嫖你的占卜。三百換三萬，劃算得很。”
淩笑抬手拒絕了男生的轉賬，“說了第一單免費就是免費，難得你肯信我，這就是緣分，我不能收你的錢。你要實在想報答我，就多推薦幾個人到我這裡來。”
男生一聽，雙手一拍，“小大師放心，我現在就把宿舍幾個全叫來！”
說完，他又擠開身邊圍著的幾個女生走了。
“這麼準？”
“幾張沒有用處的牌而已。”
“我看說不定是她找的托，故意給我們看的。”
“也有可能，再觀望觀望，反正時間還早。”
戈焰羽奇了，“原來你開張了啊。”
“第一單沒掙錢，賺個吆喝。”淩笑指著三張牌，看女生b，“同學要解牌嗎？不解我就收了。”
女生b猶豫了一會，咬牙說：“聽不聽錢都花了！你說吧！”
“你看，[戀人]逆位、[聖杯騎士]逆位、[聖杯三]逆位。如果這三張牌全是正位，那麼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你們能成’，而且會很幸福，但偏偏全是逆位——”女生b的表情很緊張，不像是單純的生氣，淩笑盯著她看了一會，“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你問吧。”女生b咽了咽口水。
“你口中的‘他’有沒向你做過什麼承諾？”
“你、你怎麼知道？”女生b脫口而出，接著流露出後悔的神色。
戈焰羽一直盯著她看，此刻抓起女生b的手，說：“小謝，快點說吧！你彆騙笑笑，再弄砸了她的招牌。說不定笑笑看出了什麼不對勁，才問你的。”
謝佳瑩硬著頭皮，很小聲地說：“他說會分手，跟我在一起。”
淩笑嗬了一聲，“他說的鬼話你也信啊。[戀人]逆位就已經給你們的關係做了定調——一個錯誤的開始，更彆說還出現了[聖杯騎士]逆位，說明他一直向你做出難以實現的承諾，也就是他說會分手。我不知道他說了多久，現在實施的怎麼樣了，答案你應該心裡有數。[聖杯三]逆位又再次強調了這段感情的失敗，說明他無法擺脫上一段感情，也沒法跟你正式開始。”
女生a驚呼：“小謝，我以為你們倆早就在一起了……”
謝佳瑩僵在當場，表情十分難堪。
她不是因為這段關係被人知道了，而是當頭棒喝，突然醒悟過來。
‘他’一直說會分手，馬上就分手，在分手，快要分成了，但說了半年多了卻一直拖拖拉拉，委屈自己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假女友。
她受夠了“再等等”！
謝佳瑩把手指捏的劈裡啪啦響，“謝謝你了，三百花的很值，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不把他打成豬頭，我謝佳瑩三個字倒過來寫！”
女生a都沒拉住她，人就不見了。
“同學，你手裡的是什麼牌？好神奇啊？”邊上看了很久的女同學問。
“塔羅牌。”
“怎麼沒聽說過？”
“是一種神秘的傳承。”
淩笑總不能說她自己設計了一副牌，還能夠預測未來。
“我我我也要算！”
“還有我，你彆擠！我先來的！”
原先看熱鬨的人一下子都搶著要來占卜，在淩笑簡陋的地攤前排起一條超過20人的隊伍，把她邊上的小販直接看愣住了。
我勒個去，那副廢卡真的能測過去未來？
小販一個激靈，插到了隊伍裡。
帶他一個啊！
他也想算算自己的桃花到底啥時候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