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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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張卡牌色調昏暗,牌麵上畫著一個站在山頂上的怪物,長著猙獰的巨大肉翅,頭頂彎曲雙角,皮膚漆黑,本該是眼睛的位置由一個長滿尖刺的黑洞代替,六條手臂扭向不同方向,看起來像在咆哮。

戈焰羽盯著看了幾秒,隱隱有種惡心的感覺。

她移開視線,看向第二張。

一黑一白兩條蛇纏繞著一把華美的金劍,冰冷的視線透過卡牌向外看來。

第三張卡牌是倒轉的,八柄寶劍呈環形,劍尖正對著中央,那裡困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的絕望形象,一雙流血的眼睛露在黑霧外,是黑白世界裡唯一的色澤。

“這、這什麼意思?”戈焰羽吞咽口水,總覺得牌麵圖案很不詳。

“魔鬼、正義、寶劍八逆位。”

“看起來就很糟糕。”

“是有點糟糕,但又沒有那麼糟糕。”

淩笑的手指敲擊著[正義]牌,“ [正義]通常代表著審判,跟[魔鬼]牌同時出現意味著糾正錯誤。我不明白的是,這跟你姐去驅趕獸潮有什麼聯係?寶劍可能帶來痛苦也可能打破僵局,[寶劍八]逆位說明危險是會遇到的,但你姐能搞定。”

戈焰羽瞪大了眼睛。

她怎麼能從三張亂七八糟的牌裡解讀出這麼多的信息?

原理是什麼?

也沒見有什麼特殊力量出現啊。

淩笑喃喃自語:“難不成這次獸潮襲擊城市有什麼隱情?”

“有沒有隱情我不知道,但以前也出現過由超凡生物組成獸潮襲擊各國城市的事,六百年以來,發生過十七次,甚至摧毀了兩座人類城市。就連我們奧頓首都也有過小型獸潮襲擊,不過強者眾多,給擊退了。官方通報是強大的超凡生物擴張領土,但民間也有不同的說法,嗯……他們說是神罰,應該是博關注的無稽之談吧。”戈焰羽小聲嘀咕。

“說不定是真的,誰知道呢。就算是神罰,官方也不可能告訴我們,他們還得維持社會秩序,避免引起民眾恐慌。”淩笑整理塔羅牌收回皮袋子。

戈焰羽認同地點頭。

淩笑看了一眼智腦,“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跟你姐交流感情。對了,你記得提醒她,要注意安全,萬一情況有異,立即撤退。”

……

要想提升身體強度,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靠鍛煉了。

從戈家回到宿舍,淩笑就查了鍛體液和f級超凡生物血肉的價格。

蘊含能量最低的初級鍛□□,一桶5000卡幣,像戈焰羽那麼個奢侈泡法,一次就要小兩萬。

f級超凡生物血肉按斤售賣,一斤數百到數千卡幣不等。

都是目前的淩笑難以承擔的價格。

錢錢錢,說到底還是錢不夠。

忙碌了一個暑假,攢了二十八萬多,交了二十萬學費以後,淩笑手裡剩不到十萬。

她上午要上課,周一下午去卡修學院蹭課,周二下午去戈焰羽家泡澡,隻有晚上能抽出時間製卡,數量遠不如暑假泡在靜室十來個小時多,回到宿舍還要練習戰技,等到睡覺的時候,往往已經兩點過後。

好在有超凡生物血肉和鍛體液的滋養,次日淩笑起床不僅不覺得疲憊,反而精力充沛,身體也不似以前沉重,連步履都輕快不少。

周三上午的必修課是《基礎材料及實踐》,名字聽起來高大上,其實就是卡墨材料的辨識與卡墨的製作。

學生們走進實驗教室,發現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小型置物架,瓶瓶罐罐裡是各式各樣的低級材料,講台上的老師也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位叫做亞當的金發碧眼帥哥。

他與鄔雪儀的上課風格完全不同,先介紹自己,再挨個認識全班學生,花掉了半個多小時,接著他舉起一個裝著粉色液體的玻璃小瓶,晃了晃,“有誰知道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裝粉色液體的長管瓶子單獨放在桌上,淩笑覺得有些眼熟,拔開塞子聞了味道。

一股清幽的花香撲鼻而來。

正是昨天在戈焰羽家喝的月見花汁。

她舔了舔嘴唇,饞的不行。

月見花汁酸甜可口,有點像前世喝的果茶,一杯下肚,還能去燥熱。

卡藍星球沒有遍地開花的奶茶店,自從來到這裡,淩笑就沒有喝過奶茶果飲,眼前有一個口味類似的替代品,她就直勾勾地盯著月見花汁,仿佛上麵沾著膠水,沒法移開。

班上的學生非富即貴,除了個彆家境普通的學生,對月見花汁都不陌生,不少人躍躍欲試想要回答,但鄔雪儀第一堂課就給了下馬威,讓學生們不敢像一年級那樣放肆,反而都不敢開口,隻能用眼神不斷示意亞當,他們想回答問題。

而像淩笑這樣低著頭,盯著材料,不看老師的學生,在此刻就顯得尤為突出。

於是亞當遙遙一指,叫了淩笑的名字。

“同學看的如此投入,知不知道是什麼?”

淩笑啊了一聲,不明白她都坐到了如此偏僻角落的位置,新老師怎麼又注意到她的走神,難道老師們都有火眼金睛嗎?

淩笑有點鬱悶地站起身。

肖雲林附到同伴耳邊,“有好戲看了。”

王波,也就是在食堂裡被欒瞻打了一拳的男生,嗬嗬一笑,“她一個窮比,恐怕連月見花汁都是第一次見。”

課本會介紹月見花,但要是沒見過實物,很難將提煉成溶液的月見花汁認出來。

好歹吃過一次,淩笑很自信地回答:“月見花汁。”

“不錯,能不能給大家介紹一下月見花?”亞當笑眯眯地說。

“月見花是一種見到月光才會開放的花朵,無毒,味道清幽,可食用,因其溫和的屬性,提煉成溶液以後常用作初級卡墨中和劑,被廣泛用於e、f級超凡生物材料中。”

教學風格相當浮誇的亞當不吝讚美之詞,把淩笑好一通誇獎,一旁等著看淩笑出糗的肖雲林和王波對視一眼,很不爽地想:早知道就搶答了,白給了她機會出頭風。

亞當又一一介紹了架子上的常見材料,全是屬性單一的f級,由學校免費提供給學生,接著他在虛擬屏幕上展示了四種以月見花汁為中和劑的常見卡墨配方,再次強調:“卡墨的各項屬性必須均衡,不然會破壞製卡流暢性,還會造成載體耗損。你們桌上的月見花汁都是從十年份的月見花中提煉出來的濃縮花汁,效果出眾,每一管接近500卡幣。剩下的一個小時,你們就用學校提供的材料,製作出一份屬性均衡的f級卡墨,製作成功以後可以帶走。我這門課的考核由70的平時表現與30的期末成績組成,同學們要認真喲~”

說完,他還給大家比了個愛心。

在場所有學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真是惡魔的低語啊。

淩笑前世學的是繪畫類專業,平時的作業占比很重,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深吸一口氣,決定不按照已有的配方,嘗試自己調配卡墨。

要是能成功,說明她將所學知識融會貫通,而不僅僅照本宣科。

她把火蛛涎液、5號比列溶液(無屬性,粉類材料專用)、鐵角犀角磨成的粉和月見花汁擺在桌上,腦子中過了一遍流程,將鐵角犀角粉末倒入5號基底攪拌均勻。

——5號基底溶液的特質能讓粉末均勻的溶於液體中,保證卡墨不會沉澱。

接著給坩堝架子點火,往坩堝裡依次倒入混合溶液和火蛛涎液。

滋啦一聲,原先還算平靜的溶液一下子沸騰起來,不斷冒出小泡泡,坩堝壁與溶液接觸的地方滋滋作響,煮了幾分鐘,溶液由淡紅轉為磚紅,熱度升高幾倍,淩笑緩緩加入月見花汁,一直到滋滋聲消失,才將月見花汁放到一旁,不斷攪拌著溶液。

坩堝裡的粘稠液體漸漸趨於平靜,顏色也轉變為橘紅色。

等溫度降至常溫,色澤還未變化,就算是成功了。

淩笑拿著課本不斷扇風,想讓卡墨快點降溫。

“揚又是第一個!”

“他好快啊,每回都是他最快做完。”

“不愧是坎布爾家族的人。”

“我聽老師說,他已經能製作f級卡牌了。”

“哇塞,一隻腳踏進卡師的門檻裡了。”

“彆羨慕了,你鍋裡的東西都快燒焦了。”

“啊!我的卡墨——”

上課三天,淩笑還從沒仔細打量過班上的天子驕子,揚·坎布爾。

就看了一眼,她得出一個結論。

這家夥家裡頭肯定很有錢。

束腰寬鬆白色襯衣,金線繡花紋的黑色中長外套,尖角皮鞋擦的鋥亮,棕色短發抹了發油,梳的整整齊齊。

五官嘛,還算俊秀,就是臉板的跟個小老頭似的,未免無趣。

淩笑嘖了一聲,簡直就是貴族少爺的派頭。

果然是投胎投的好,一步到終點啊。

亞當看了看顏色,又聞了聞味道,最後晃動瓶子查看粘稠度,滿意地在考評表上寫下優秀,“我特地放了能夠製作兩種標準配方的材料,你沒選擇那些,而是用了火蛛和鐵角犀角粉。難得的是每樣材料的分量都掌握的恰到好處,沒有任何損耗,你做的很好。”

亞當的話飄進耳朵裡,淩笑很鬱悶。

他們乾設計的人,最怕的就是創意撞車。

做的一樣完美也就算了,要是不如彆人,那叫一個尷尬。

更彆說她還比揚·坎布爾慢了一步。

算了,她最後一個上去好了。

反正還有半個小時,再做幾份帶回去。萬一製卡失敗,好歹有個備用材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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