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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鐵布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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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乾大事,當然得先來一波史詩級提升。

王文支開了徐二狗等人,獨自一人返回宿舍,呼喚出陰差令。

【陰差令】

【功績:23】

【陰德:8】

【陰神:(空)】

【百家:黑虎拳(四重)(+)、六合大槍(融會貫通)(+)、鐵布衫(初學乍練)(+)】

麗春院的房間裡隻掄得開小槍,掄不開大槍,六合大槍第一個排除。

隻剩下的黑虎拳和鐵布衫,就不難抉擇了。

黑虎拳能打。

鐵布衫能扛。

提升黑虎拳,的確是能增強他的整體實力,進一步擴大他的優勢。

但兩次被人打得落荒而逃的狼狽經曆,令他已經領悟了“站得住才有輸出”的莽道聖經。

而且三天兩頭就被人打得渾身是傷,又疼、又丟臉、又耽誤事兒……

再者說,就他這點功績,提升黑虎拳,估計就是一錘子的買賣。

提升鐵布衫,能來個兩三回不說,多少還能給他剩下點,留待後邊掌心雷入門後提升掌心雷。

“就決定是你了!”

王文意念一動:“鐵布衫,給爺衝!”

流光溢彩的加號沉下,熟悉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畫麵自他腦海中湧出。

那些個畫麵當中,他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泡湯藥……

與此同時,他渾身忽然泛開一股仿佛觸電般的酥麻之意。

那股說不出是癢還是疼的觸感,令他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但這股酥麻之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王文剛忍不住要伸手撓一撓胸膛,這股酥麻之意就褪去了。

“這就沒了?”

他詫異的抬起雙手看了看,就見自己的表皮變得十分粗糙,摸起來都硌手。

再一看陰差令,功績點還剩下20點,而鐵布衫已經變成了一重。

第一次加點就花了3點,比當初六合大槍第一次加點的2點多出了一半。

隻能不愧是要配合外服內服才能正常修行的外功,消耗就是比尋常武功要大!

“還有,怎麼又變一重了?”

王文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陰差令的武學種類劃分機製。

他盯著三門武學思索了片刻後,不確定的心道:‘難不成是功法與技法之間的區彆?’

武功、武功,雖然經常混為一談,但其實武是武、功是功。

武是傷敵護身的技法。

功是強壯自身的功法。

而黑虎拳雖然名之為拳,但卻是一門既能殺敵護身,又能練出暗勁的“體用合一”武功。

與黑虎拳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六合大槍。

六合大槍就是一門純粹的技法,哪怕練到一槍能抖出百鳥朝鳳的高境界,恐怕也難摸到暗境的門檻。

‘算了,以後再慢慢琢磨。’

王文很快就放棄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念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到繼續變強上:‘鐵布衫,繼續衝!’

一念之下,又有6點功績化為流水,給他續上了觸電般的酥麻感。

“嗚嗚嗚……”

他翻著白眼渾身抖動著,身上的雞皮疙瘩密集得肉眼可見,好一會兒才漸漸消退。

他本能的抬起雙臂細看,就見表皮上已經長出了厚厚一層的角質層,摸起來的觸感就跟死皮一樣。

再一看陰差令,功績點隻剩下14點,黑虎拳後邊的“+”號已經石化,六合大槍與鐵布衫後邊的“+”號還依然亮著。

“繼續!”

他用意念按下“+”,眼睜睜的看著最後14點功績煙消雲散,而後閉上雙眼,準備通電。

但這會,伴隨著那些挨打、站樁的練功畫麵出現的,卻不再是觸電般的酥麻感,而是表皮一陣陣發緊,同時體內湧出大量熱流。

‘暗勁?’

他咬緊牙關、捏緊拳頭,頂住渾身皮膚拉扯的劇烈痛楚,心頭卻狂喜的暗道:‘這是由外而內了?’

幾乎所有外功練至大成的標準,就是由外而內,從單純的筋骨勁力中練出內氣勁力。

黑虎拳如此,鐵布衫亦然!

這一次的異樣感,持續的時間格外的長,也格外的煎熬……

王文頂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身上滲透出的汗液都將身下的地麵打濕一小塊了,那種皮膚拉扯的痛楚才漸漸退去。

他“嘭”的倒在飯桌上,雙目無神的張大了嘴,仿佛上岸的魚那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tui……”

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抬起雙臂細看,就見雙臂的皮膚大片大片的皸裂,還泛著一股子不太正常的灰白色。

他心頭吃了一驚的慌忙伸手使勁兒一搓,卻搓下一大塊乾裂的死皮,露出一片又白又細膩,仔細看仿佛還泛著一股子宛如玉石般瑩潤光澤的白皙皮膚。

看到這塊皮膚,他本能的雙手捂臉,感知到臉上的皮膚也皸裂了無數塊,他才終於大喜過望的說:“以後請叫大爺吳彥祖揚州分祖!”

……

少傾。

洗漱完畢,重新換上一身兒乾淨彪紋黑衣的王文,再次坐到了圓桌,眉飛色舞的不停翻轉著雙手翻來覆去的打量。

此刻的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而且不但手肘等處多年習武留下的厚實老繭都蛻乾淨了,連臉上多年胡吃海塞積累的橫肉都清減了許多,簡直就像是把磨皮、瘦臉、美白等一應美顏特效都開滿了,若非那股淩厲、剽悍的氣質依舊,簡直就與先前判若兩人!

他美滋滋的欣賞了好一會兒自己白皙而修長的雙手,才終於點燃油燈,拔出官刀置於火苗上仔仔細細的消毒。

待他擦淨刀鋒上漆黑的火燎痕跡後,將刀鋒小心翼翼的點在了左手手臂上。

咦,油皮兒都沒蹭破!

他再試探著將刀鋒輕輕在手臂上一滑。

噫,還是油皮都沒蹭破!

他膽子終於大了些,將刀鋒按在手臂上,閉眼微微用力一拉。

謔,還是不痛?

他驚喜的睜開雙眼細看,就見手臂上隻有一道極淺極淡的白影,不認真細看都發現不了那種。

“臥槽,牛逼!”

他興奮的失身高呼道,末了鼓動內勁護住手臂,掄刀重重一刀劈在了左臂上。

隻聽到“咚”的一聲悶響,聲音像極了斧頭木樁上的聲音。

這次瞪著雙眼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的王文,清晰地看到了刀鋒砍在他左臂上卷刃,卻隻在他左臂上留下淺淺一道白印的全過程。

他震驚的連連“臥槽”,自個兒都被三重鐵布衫的強大護體功效給驚呆了!

他敢保證,方才那一刀除去暗勁之外,他真沒有再留手!

即便還少了兵器揮動的慣性加持,以他的神力減去慣性,依然約等於一個徐二狗全力以赴的劈砍!

沒見到連司天監配發的官刀,都砍卷刃了麼?

這樣的一刀,卻隻堪堪蹭破了他的油皮兒!

難怪鐵布衫出了名的易學難精,還有那麼多習武之人趨之若鶩!

這效果,的確牛逼得沒話說,稱上一句“刀槍不入”都毫不誇張!

唯一的克星,恐怕也就是鞭鐧錘這類重兵器了……

可這還僅僅隻是第三重鐵布衫啊!

若是等到第四重、第五重……

王文已經想象到了敵人好不容易破開他的鎧甲,卻發現他本身比鎧甲還能要硬的歡樂場麵!

……

“擦,大哥!”

徐二狗震驚的看著得意洋洋的王文,不敢置信的失聲道:“你上麗春院還要抹粉?咋的,今晚你不準備給錢?”

王文麵色一僵,氣憤的大聲道:“你懂個籃子!老子這是練成了一門刀槍不入的神功好伐?”

徐二狗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你就可勁兒吹吧!啥神功能讓一塊黑炭頭,扭臉就變成白麵兔兒爺啊!”

“嫉妒!”

王文梗著脖子,同樣不屑的嗤笑道:“你就是赤果果的嫉妒老子長得比你帥,給錢都沒幾個窯姐兒樂意接待你!”

徐二狗急眼了,同樣梗著脖子大聲說:“恁放屁,翠紅上回還說她就好爺們這口!”

王文怒聲道:“你他娘的還有臉說?你那一壺明前龍井多少錢你知道麼?三兩銀子就是喂狗,狗都說它好你這口……”

徐二狗:“汙蔑,你就是眼紅翠紅得意俺,不給錢都留俺過夜……”

一側早就換好一身兒騷包花衣裳,急得跟個紅屁股猴兒一樣擱旁邊抓耳撓腮的張青,眼見這哥倆一扯淡就沒完沒了,忍不住插言道:“哥哥,我的親哥哥們,咱可以出發了麼?再遲,咱爺們可就隻能喝那些混蛋的洗腳水了!”

“急個啥?瞅瞅你自個兒這副流裡流氣的二杆子模樣,哪還有點官兵的樣子!”

王文裝模作樣的訓斥了他一句,然而“嘿嘿”的笑道:“放心吧,我早就讓三刀過去包場了,今晚麗春院隻接待咱爺們!”

“虎哥牛逼!”

“虎哥威武!”

“義父在上,兒半生飄零……”

王文趾高氣昂的仰頭一擺手:“少扯淡,正事兒都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

“怎麼可能忘……”

張青賊眉鼠眼的湊到王文身邊,拉開衣襟:“虎哥,你看我牛逼不?”

王文搖頭:“不看!”

張青:???

徐二狗:“大哥彆鬨,說正事兒呢……哥幾個,都拉起來給虎哥看看!”

一幫大鏢客聞言齊齊拉開衣襟,露出裡邊穿在裡邊的鎖子連環甲。

這等利器在民間自是難得一見,但在都司天監內卻隻是常規裝備。

王文掃視了一圈兒,滿臉賤笑的同時又心升優越感:“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他拉開衣襟,彪紋黑袍裡穿的也赫然是鎖子連環甲!

一幫大鏢客見狀,齊齊“嘿嘿嘿”的陰笑。

“好了,出發!”

王文雄姿勃發的的大手一揮,不知道的人,隻怕還以為他們這是要去剿匪呢!

……

“哎喲,我的小冤家喂,你可算是來了!”

風韻猶存的老鴇子遠遠望見王文,便歡天喜地的揮舞著手絹迎了出來:“姑娘們,虎爺來啦!”

王文也是心花怒放,隻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上前就抓住老鴇子的手不撒開:“哎喲,花姨,我可想死你啦!”

“討厭!”

老鴇子故作嬌羞的用小拳拳捶打他的胸口:“就隻會口花花,調戲花姨!”

王文“嘿嘿”的笑道:“這叫什麼話,我可是把你放心裡尊重的!”

老鴇子:“我看你是想把老娘放床上尊重吧?”

王文:“嘿嘿嘿……”

“哎喲,虎爺,您可算是來啦!”

眾人前呼後擁的踏進麗春院大門,霎時間,一大群鶯鶯燕燕揮舞著手絹衝出來,強行擠開徐二狗、張青等人,將王文團團圍在中間,連拉帶拖的推著他往裡走。

王文努力掙紮,雙手都不知道放哪裡才好:“二狗,看賞、看賞啊!”

徐二狗立刻從懷裡抓出一大把銀子,高舉過頭:“都有啊,都有啊!”

“哎喲喂,狗哥……”

“哈哈哈,好酒好菜儘管上,爺們不差錢兒、今晚不醉無歸!”

“青哥兒,姐姐疼你……”

有道是郎有情、妾有意,乾菜烈火、勾搭成奸……

明亮的燈火、舞動的人影,輕快的絲竹聲、酣暢淋漓的大笑聲,在華燈初上的皎潔月光下,交織成如夢似幻的美好畫卷。

不知多少男兒漢行徑此地時,都被柔和的燈火刺激得口乾舌燥的大力吐出一口唾沫,憤憤不平的低罵道:“狗日的,喝死你們!”

月至中天,麗春院內的氣氛抵達高潮,就在許多喜聞樂見的節目即將發生之時,一名黑衣司天衛打馬疾馳而來,於麗春院門口猛然勒馬:“籲!”

健馬人立而起,馬上的騎士跳下馬背,按刀衝入麗春院,急切的高呼道:“王大人,有要務,大人召王大人即刻回衙點兵!”

“他媽的!”

二樓,歪坐在軟塌之上的王文麵紅耳赤的一拍案幾,怒聲道:“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這一出,不是玩大爺呢嗎?”

火急火燎的憤怒咆哮聲,很難說其中有演的成份。

霎時間,二樓內喧嘩的絲竹聲、嬉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怯怯的望著上方暴怒如雄獅的王文,不敢言語。

最後老鴇子聞訊趕來,拍開花容失色的姑娘挨著他坐下,一手把著他的手臂,一手輕撫他的麵頰柔聲細語道:“二虎~,姑娘們又不跑,咱們何必急於一時呢,公務要緊、前程要緊,啊?快回吧,下回來,姨給你留門兒!”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啊,下回來我可是真要進門兒的哦!”

王文眉頭挑了挑眉頭,好幾息後才強行擠出一抹色眯眯的笑容說道,末了端起麵前的拇指杯仰頭一口飲儘,而後丟下酒杯抓起官刀起身:“弟兄們,回衙門!”

眾人齊聲回應:“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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