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把話說清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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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聞璟點點頭,如此也好。

小師妹行事向來滴水不漏,他便沒有多想。

在京城一處小巷外,江知念回到了尚書府的馬車中。

等人走了,陸君硯才開口,“江姑娘的手是怎麼了?”

徐聞璟神色一凝,“她雙手纏了紗布,我瞧不仔細,但一定傷得不輕。”

“侯府有上好的傷藥,你可以一並送去。”陸君硯聲音清冷。

掀簾子進來的雲初噗嗤一聲笑出來,“世子,徐先生是南詔神醫,哪裡需要侯府的傷藥?”

徐聞璟尷尬一笑,他身上帶了不少的藥,本就準備一並送去的。

“多謝世子掛心。”

陸君硯朝雲初看去,雖然他蒙著眼,但雲初還是感覺到背脊發冷,趕緊閉上了嘴。

等到徐聞璟去送藥時,陸君硯往後一靠,眉心一皺,“她不是尚書府嫡女,皇後屬意的太子妃嗎?”

“為何會傷得這麼重?”

雲初撩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江姑娘還要在宮宴前抄完經書,這還能抄完嗎?”

陸君硯此刻雖然看不見,腦中卻浮現出那日在宮道上江知念模糊的身影。

客觀來說,江知念身上的矜貴感與她那張大氣明豔的臉,的確很適合當太子妃。

可他唯獨覺得,這不是她本來的樣子。

現在這個清冷疏離的江知念,與夢裡的她似乎很是不同。

夢裡的江知念是親和柔媚的。

奇怪,太奇怪了。

回到榮安侯府,他就派人去查在江知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折柳跟在江知念身後,手裡是方才徐先生給的傷藥,其中塗臉的手的各不相同。

回到琳琅閣後,江知念剛脫下披風,祖母院子裡的嬤嬤來請她。

江知念與祖母親厚,鬆鶴院裡的嬤嬤對她也和顏悅色。

主家事情,她們不能多言,但還是提醒道,“大小姐,老爺和大夫人等人也都在鬆鶴院。”

聞言,江知念睫毛一顫,看來江家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好,我知道了,多謝朱嬤嬤。”

朱嬤嬤輕輕歎了一口氣,幾不可聞。她一直伺候老夫人,也知道大小姐的事情。

大小姐對江府的付出,哪怕是她們這些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怎麼大夫人就不明白呢?

比起她們這些下人,大夫人與大小姐,合該還有十幾年的母女之情。

可大夫人眼裡卻全然沒有大小姐了。

江知念不知道朱嬤嬤在想什麼,隻是在猜今日尋她去是為了什麼事情。

等到了鬆鶴院,江知念欠身請過安後,見到江母一直拍著江若蓁的手,輕言細語地不知在說什麼。

“祖母,父親,母親。”

江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手一下子捏緊了椅子的扶手。

“念念,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一旁的江若祁有些心虛,眼神四處亂瞟,看到江知念瞧了他一眼。

江若蓁覺得祖母一貫偏心,若是被知道是阿兄導致的,定會罰阿兄,於是趕緊道,“祖母,是那日姐姐與我們玩鬨時,不小心劃到的。”

江老夫人看向江若蓁,眸光一變,玩鬨時劃到的?

“念念,當真嗎?”

其實問出這個話,江老夫人就已經不相信了。

她看著江知念長大,還不知她有幾時會與人玩鬨,何況怎麼一起玩鬨,就江知念一人臉上留了疤痕?

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

江若蓁看向江知念目光中帶有祈求,江若祁也很好奇,她究竟會怎麼說。

而江知念隻是淡淡道,“當然不是。今日你們把這麼多人召集過來,也不是想聽我們‘玩鬨’的經過吧。”

“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這話說出來,隻怕是要讓江老夫人更糊塗了。

江若祁則乾脆地將江知念當日是如何掃興,如何把江若蓁氣得暈過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祖母,那日孫兒動手實在不應該,可是江知念她也不該如此!明知蓁蓁是一片好意。”

“母親,祁兒雖然做得不對,但兒子已經教訓過了,他日後也不敢了。”江程為江若祁開脫。

餘下的,就聽江老夫人如何說了。

江老夫人沉默半晌,隨後看向江家人,“你們今日來我這鬆鶴院,就是為了說這些?”

“還是希望我罰她不敬兄長、不睦姊妹?亦或者是對你這位兄長沒有幫扶之情?”

老夫人一聲比一聲更重,被拆穿的江家人無法反駁。

當日那情形,她們無法約束江知念,又覺得江知念近來與他們生分。

就想請老夫人來約束。

特彆是江母覺得,縱使老夫人偏心江知念,也要有個章法吧?

這一次蓁蓁也是為了自己的阿兄,為了江家好,怎麼就要受江知念的委屈呢?

可沒料到,老夫人仍舊偏心江知念。

江家人悻悻然,沒有立即說話,老夫人看向江知念。

“見血的還沒喊委屈,無病呻吟的倒叫上了!”

江若蓁聽到這話,紅著眼哭了出來,鬨著要回落雪閣,“母親,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等等,若蓁妹妹,既然都來了,自然要把話說清楚。”

江知念叫住江若蓁,“委屈總不能受得不明不白吧。”

江若蓁是江母的逆鱗,被觸碰到了,便也把不快都說了出來。

“知念,江家養你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對我們當真沒有一絲親情嗎?”

“你兄長被罷官,你不聞不問;若蓁一心為了江家,你卻給她臉色看!”

江母越說越是替江若蓁委屈,“你到底還沒嫁去東宮,就如此看不上這個尚書府了嗎!”

“母親,彆說了,我真的沒事。”江若蓁擔心江母氣壞了身體,趕緊勸慰。

江知念聽著,眼睛也沒眨一下。

沒有一絲親情的到底是誰呢?

設計她失去清白,把她置於死地,在寒風凜冽的雪地裡血儘而亡的,到底是誰!

江知念有些麻木,嘲諷輕笑一聲,看向祖母,“祖母,阿兄的官位,是江若蓁在太子那裡求來的。”

“今日,就算你們不提此事,我也要提的。”

“年初,聖上連誅了多少官員,父親應該還記得吧?與裕親王勾結營私,滿門都掉了腦袋!你們以私情求太子給他恢複官位,他能不能逃得過諫官的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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