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冒領功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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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家榮安侯老夫人的大壽,自己家這些破事,有什麼必要拿到人家宴會上來說。

江知念不多糾纏,隻覺掉價。

“懷安,你在陸老夫人宴上說什麼胡話呢?”殿外,傳來一個威嚴的女聲,音色本是柔的,聽了卻不敢造次。

眾人紛紛行禮,皇後進來後,瞧了一眼太子身旁的人。

免了眾人的禮後,由人扶到主坐,目光泠泠,聽不出喜怒,“本宮剛走到外麵,就聽到你的聲音,南下剛回來,還沒回宮複命就亂跑,你越發大膽了!”

“母後恕罪,兒臣聽聞陸老夫人祝壽,正巧可以把江姑娘送回來,所以——”

“你送知念回京?”皇後看向江知念,江若蓁連忙上前一步,“皇後娘娘,是臣女耽擱了太子殿下行程,娘娘恕罪。”

沈懷安微微皺眉,把江若蓁護在身後,“母後,你彆怪江姑娘,她在澄縣為難民施粥多日,遇到危險,兒臣這才耽擱的。”

皇後在上麵,一時沒說話,下麵也是鴉雀無聲,她目光在江知念和江若蓁身上來回遊走,忽然輕笑一聲,“知念,你這孩子打小就懂事,你們在澄縣施粥,造福百姓,本宮重重有賞。”

“你們想要什麼恩典?”

皇後說的雖然是“你們”可卻隻叫了江知念,其中含義不言而喻,大家心中想著,看來江知念的地位還是不可撼動啊。

沈懷安和江若蓁都很意外,他覺得施粥的是江若蓁,憑什麼江知念也有恩典?

江知念沒什麼缺的,想了想道,“皇後娘娘,臣女的祖母近來身體欠安,臣女想求皇後娘娘,命宮中禦醫每個月到江家,請一次平安脈。”

皇後微微點頭,正要應下,江若蓁站出來,“皇後娘娘,臣女認為,救濟百姓是分內之事,不求回報。”

江知念聞聲,側目看她,隨即垂眸。

“江二小姐當真是品節高尚清純。”

“她與她姐姐倒是不同。”

一個野心寫在臉上,一個又如此清高。

留在澄縣施粥的人是江若蓁,又不是江知念,還真好意思朝皇後娘娘開口討這個恩典。

皇後目光耐人尋味,隻說一句,“一個恩典,本宮還是給得起的,本宮會命人去太醫院一趟,不必算作恩典,你們姐妹二人想好了再說也不遲。”

言罷,扶著紅豆的手起身,陸老夫人也連忙跟著起身,“娘娘——”

紅豆:“陸老夫人不必送了。”

皇後目不斜視,在路過沈懷安時,停了一下,“懷安,還不走?”

沈懷安隻能跟了出去,江若蓁眼底儘是失落,仿佛這兩日的相處,像是鏡中幻影一般。

她安慰自己,至少太子知道自己與其它女子是不同的。

江府。

“給我跪下!”江程怒道,他指著江知念,“讓你去接若蓁,你為何江若蓁一人扔在澄縣?”

“倘若沒有太子殿下,若蓁還能回來嗎?!你這個做長姐的,就是這般照顧妹妹的?”

江知念看了一眼江若蓁,又看了看江母,前者欲言又止,後者一言不發。

最後隻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女兒回來時,已經同母親說過,我們身上銀錢已經不夠繼續施粥,才先回府取錢。”

“啪——”

一杯茶被砸在距江知念很近的地方,滾燙的茶水濺起來,濺到她的手上,迅速泛紅的。茶水在地上慢慢打濕了她的衣裙。

冬日裡冷風一吹,冷意漸漸入骨。

“這就是你的理由?”

他們好不容易把若蓁找回來,險些又毀在她手裡!十六年前,就因為她,他們錯過了若蓁!

“我再問你!今日在榮安侯府,你為何要冒領若蓁的功勞?”

聲音落地,江知念抬眸看向江程,自己敬愛的爹爹,原來是這般想她的。

此次施粥花的錢儘數都是她給的錢,怎麼到頭來,就成了冒領江若蓁的功勞?

她將目光轉到江若蓁身上,江若蓁果然什麼都沒給江程說!

江若蓁被看得心虛,趕緊跪到了江知念的身邊,“爹爹!您彆怪姐姐,姐姐去白鹿書院接我,一路操勞,才沒有出麵與我一同施粥……”

“況且……這一路來,都是姐姐在采買米糧。”

江程聽完臉色稍好一些,語氣不自然道,“采買有何辛苦?若蓁,你還在替她解釋!要不是有太子殿下,你哪裡能這麼全頭全尾回來?”

江知念終於聽不下去,她緩緩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父親。采買不算出力,但女兒出的銀錢可不少。”

十六年來,這是江知念第一次這樣同江程說話,禮數上挑不出錯處,可整個人仿佛變了一般,像是隱形中帶著刺。

江知念是他的女兒,女兒忤逆父親,像什麼樣子?他怒不可遏,指著江知念的鼻子,“江知念!你好歹是我江家養大的人,為何滿口都是銀錢利益!?”

“你知不知道外麵都怎麼說你?!”

“士農工商!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你跑出去做下等之事!還在皇後娘娘麵前做下冒領功勞之事,叫全京城人都在看我江家笑話!”

江知念眼底冷冷一笑,冒領?笑話?下等之事?江家人看不上銀錢,那就全都還給她!

“父親。這些銀錢都是從女兒私庫中劃走,怎麼算女兒冒領?”

“不過是一些銀錢,從江府庫中還給你便是!”江程一惱,也沒想這次施粥到底花了多少銀錢,就輕易應下。

正中江知念下懷。

可,江程不知道,江若蓁知道啊,她趕緊叫住了他,“爹爹!”

“爹爹,你和姐姐何須如此見外,這番話,姐姐聽了該多難過啊……爹爹,姐姐做一切都是為了江家,求爹爹彆生氣了……”

“是我沒聽姐姐的話,執意留在澄縣的。”

江若蓁紅了眼睛,她沒料到澄縣的場麵會失控,若是知曉,什麼名聲,她都不想要。

許是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易,抿唇開始小聲嗚咽,江母看得揪心,趕緊上前抱住江若蓁,語氣埋怨,“夠了!夠了!若蓁才回來。你就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瞧把若蓁嚇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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