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好友的話。
薄從南不以為意,“她現在不在我身邊,怎麼了?”
江則是薄從南從小玩到大的好友,跟我關係向來不錯。
江家在a市也算數一數二的豪門,偏偏江則對繼承家產不感興趣,一心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
大學畢業之後,就順利進a市南江分局工作。
我在婚禮現場被薄從南拋棄的事情,早已鬨得沸沸揚揚。
江則自然知道,或許是擔心我出什麼事才打電話來詢問。
確認我不在。
江則抿唇,“報警的那個女人聲音很像知意,她說自己被變態殺人犯追殺。我給知意打電話也打不通,你聯係得上她嗎?”
沒想到我死後,第一個關心我安危的人,竟然是江則。
我與他並沒有什麼大交情,一個普通朋友尚且能第一時間關心。
我看向薄從南,相愛這麼多年,連個朋友都比不上。
薄從南,你真自私涼薄!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通過報警來嚇我。”
“這年頭,就是一晚上不回家睡大街上都沒人理會,更彆提大冬天哪來的變態殺人犯?”
“耍脾氣的小把戲而已。”
薄從南輕飄飄笑出聲,“當真你就輸了。”
江則皺眉,他常年在一線工作,接觸過很多案件。
雖然現在大環境普遍和平安穩,但並不代表就沒有危險。
“從南,今天是你們大婚的日子。你拋下知意本就不對,她耍點小脾氣也很正常。你趕緊給她發個信息道歉,讓她趕快回家。”
江則已經聯係了出警的同事,到現場的同事傳回消息說報警手機定位的地方,沒有任何異常。
沒看到女人,還有殺人犯。
知意應該沒出事吧?
我雖然感激江則,卻還是忍不住冷笑出聲。
我人都死了,發信息道歉有什麼用?
可我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薄從南心裡的地位。
薄家作為a市第一豪門,薄從南是長子嫡孫,從小被寵愛著長大。
脾氣不小,每次鬨矛盾都是我主動妥協。
他們都說我雖然性格冷淡,不愛與人親近,卻唯獨對薄從南無限包容,是愛極了他。
可到頭來我的愛,反而變成了一把刺向我的刀。
薄從南聽到道歉,聲音都冷了一度,“我又沒錯,憑什麼道歉?”
“江則,你是到底是誰朋友?這麼幫著她,難不成你還喜歡她?”
江則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我這幾天忙一個案子,沒辦法參加你婚禮,紅包已經讓我媽帶過去了。”
“”
掛斷電話前,江則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知意性子嬌弱,大晚上一個人在外麵也不安全,你趕緊聯係她。”
“知道了。”
薄從南把手機扔在一邊,根本沒放心上。
江則喜歡我?
我從來不知道江則喜歡我,說不定是薄從南隨口的話。
可江則的語氣又讓人誤會。
我儘管疑惑,卻沒有辦法弄清,畢竟現在沒人看得到我。
孟項宜問,“剛才我媽發消息說,你走後知意也走了。現在還沒回家,估計是生氣了,你還是打電話服個軟?”
薄從南將車子停在沈家大門口,“你彆學江則那臭小子勸我,沈知意就是個沒脾氣的,平時話也不怎麼說,不出兩個小時她就自己乖乖回去了。”
我笑了。
薄從南,可是我已經死了呢。
永遠都回不來了。
孟項宜打開車門下車。
薄從南目光落在她緊實的鎖骨上,喉結微動,竟然伸手拉住她再次傾身吻住了孟相宜。
猝不及防的吻,可孟項宜並未反抗。
反而順勢摟住薄從南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我坐在一旁看著倆人令人惡心的行為,隻恨自己是個魂魄。
無法拍下倆人勾搭的畫麵,昭告天下讓這對狗男女受儘眾人的唾罵。
我本是沈家從小養到大的千金,沈家人像養花兒一樣嗬護著我。
自從十三歲那年,沈家突然懷疑我不是親生女兒。
親子鑒定顯示我確實不是沈家女兒,卻意外發現我是沈義康和外麵小三的種。
方蘭茹得知後氣得想把我趕出家門,這個時候,孟項宜出現了。
她說自己才是沈家女兒,之前被小三掉包,在小三家長大。
起初沈家不是沒有懷疑,可當鑒定結果出來,孟項宜確實是沈義康的種,又跟方蘭茹有血緣關係。
很快沈家就接納了孟項宜。
而我則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之女,要不是大師算出孟項宜有一個大災,需要屬豬之人來擋災。
我恐怕早就被逐出了沈家。
我看著孟項宜和薄從南擁吻,心中的難受無法用語言形容。
不僅是家人,現在連愛人,也都是她的了。
而我隻是一個在陰暗角落發爛發臭的臭蟲,無人關心,死後連魂魄都不能安息。
這麼想起我渾身忍不住發抖,滿腔憤怒無處宣泄。
這世道為何這麼不公?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要這麼對我?
薄從南戀戀不舍地鬆開孟項宜,他舔了舔唇,“我看著你回去。”
“好。”
孟項宜在外人麵前是個瀟灑強勢的女人,此刻竟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倆人的互動更像是剛剛陷入熱戀的小情侶。
薄從南目送孟項宜進去,車子才緩緩掉頭開回婚房。
我坐在副駕駛看他專心致誌地開車,絲毫沒有要給我打電話的意思。
很明顯薄從南滿腦子都是孟項宜,早就不記得還有一個我。
車子停在婚房前,薄從南把鑰匙扔給傭人,單手插兜朝彆墅內走。
他邊走邊問迎出來的王媽,“太太,回來了嗎?”
太太兩個字從薄從南嘴裡問出來,我忽然覺得作嘔。
王媽抬頭看了眼二樓的亮起的臥室燈光,“應該是回來了,但太太好像不太高興。”
婚禮進行到一半,薄從南拋下我去陪孟項宜比賽。
我雖平日裡性子冷淡,極少發脾氣,可還是生氣地回婚房砸了結婚相框。
王媽沒看見我離開,以為我還在家。
薄從南薄唇微勾,吊兒郎當就往樓上走。
他就知道,沈知意離不開他。
剛才隻不過是跟他耍小心思。
看吧,他不理會。
這不自己覺得沒趣,就乖乖灰頭土臉地滾回來了。
嗬。
薄從南站在臥室門前醞釀情緒,準備朝我發火,以此來打壓我。
他經常這麼做,這樣他就不用道歉,也可以獲得我的‘原諒’。
“沈知意,你搞這些小把戲騙我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