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的相冊裡一共有68張照片,清一色的年輕女孩,平均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基本符合了陸呈澤當初提出的幾個共通點。
陸呈澤一隻手上紮著針,隻能用另一隻手在平板上滑動,越看越心驚,到最後整個人像在冰水裡泡過一般,渾身汗津津的全是冷汗,臉色煞白如雪,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憤怒。
程宥見他情緒不對,再沒丁點戲謔的姿態,擔憂的問:“你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陸呈澤的手有些抖,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情緒,臉色逐漸恢複淡定,“沒事,我受得住,你還查到什麼,全都告訴我。”
程宥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動清掉諸多無關緊要的細節,保持著平穩的語速,直切正題,“時間倉促,暫時能查到的就這些,感覺晏昌平像是照著某人的樣貌,在尋找那人的替身。”
這一點,正和陸呈澤心中所慮不謀而合。
程宥的話還在繼續,“於是我順藤摸瓜,查到了他交往的第一任女友,剛好也姓晏,叫晏晚黎。晏晚黎跟晏昌平時還是個未成年,是晏昌平資助的一眾學生裡長得最漂亮的,據說當時晏昌平有意收她為乾女兒,還接回家中小住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晏晚黎出了國,沒人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有沒有晏晚黎的照片?”陸呈澤問。
“有。”程宥接過平板,翻到其中一張照片,“她就是晏晚黎,喏,照片是《煥然一新》路透上找到的,剛回國沒多久,和你小情兒……不對,和你媳婦在一起參加比賽。”
程宥起身,在陸呈澤身邊坐下,臉恨不得貼到屏幕上,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該不會她就是晏昌平的白月光吧?”
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呈澤,你是不是認識她?”
陸呈澤搖搖頭。
程宥腦袋都要炸了,查個官i員的私生活,怎麼比破一起連i環i殺i人i案還燒腦。
“不管認不認識,這女人背景一定不簡單,沾上了未必是好事。”
陸呈澤沒在意程宥話裡的警告,純粹好奇問了句,“哪裡不簡單?”
程宥撇了撇嘴,“能和晏昌平扯上關係已經不簡單了,更了不得的是,她和你剛搭上的農書記貌似也有點關係。晏昌平和農天翔是又對頭,你說她能簡單到哪裡去。”
陸呈澤忍不住又將視線投向了屏幕裡女人的身上,一檔設計類的節目,非得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女鬼似的,濃妝豔抹,一點本來的樣貌都瞧不出。唯一清晰的是眼角的紅色淚痣,不仔細看的話,在她身上壓根找不出晏茴的影子。
晏昌平,農天翔,晏晚黎……
三個人結合在一處,會發生什麼連貫的蝴蝶效應呢!
“你方才不是說晏晚黎剛回國不久,我記得農書記是寶島人,調任到海市也沒幾年,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陸呈澤問。
程宥:“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簡單點來說就是農天翔有個兒子叫農瑆宇,他和晏晚黎是親姐弟,幼時家中遭變故,農瑆宇被送去了寶島。然後就是姐弟被迫分離,多年後又重逢的戲碼。”
說到這裡,程宥突然一頓,道:“所以,你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查晏昌平的情史,晏昌平又為什麼要找人對付你?”
陸呈澤深知是瞞不過程宥的,索性和盤托出,把他知道的以及猜測的一股腦全都告訴了程宥。說完後,心裡莫名鬆快了許多。
晏昌平對晏茴的想法不再是未知的謎,當一切擺到了明麵上,反而會好辦許多。
陸呈澤糾結的是要不要告訴晏茴真相,以他現在手上掌握到的信息來看,能把當年晏茴被晏家退養的前因後果串聯在一起,解了她的一個心結。
可說了又能如何,被自己的養父覬覦多年,終歸是搬不上台麵的家醜,還不如不去解開她的心結,由著她繼續恨著他們。
“艸艸艸……”程宥氣得連蹦三尺高,“姓晏的他媽就是個變態,我還以為晏晚黎才是他的目標,原來她才是一眾替身裡的鼻祖娘娘。”
鼻祖娘娘?
虧得程宥想的出,陸呈澤輕笑了一聲,“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打碎他的夢境。”
程宥忍不住替好兄弟發愁,“你倆當真是好事多磨,以後有什麼需要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管他牛鬼蛇神,兄弟通通替你們清理乾淨。等你倆結婚的時候,安排我坐頭桌就成。”
聊完正事,程宥逗比屬性又暴i露出來,兩人正聊著,一道聲音自門口響起。
“誰要結婚啊?咦,宥哥也在,什麼時候過來的?”
二人一愣,循聲望了過去,看到的是唐小紓提著一隻保溫桶,笑魘如花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