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打算投降？”
城外指揮部內，陳成興見到了王讚臣。
“確有此意。”王讚臣點了點頭：“不過這得看你們能出什麼條件。”
“嗬嗬嗬嗬”陳成興跟周圍的眾人笑了起來。
很快陳成興收攏了笑意：“我能給出的條件，就是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陳支隊長，我知道你的部隊戰鬥力很強，但是我們也不是泥捏的。”
“真要逼急了，就是老虎來了，也能給它掰下兩顆牙來！”
陳成興的條件，王讚臣根本就接受不了，這跟無條件投降有什麼區彆？
“如果不願意，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戰場上見真章吧！”
“徐武，送客！”陳成興示意道。
“陳支隊長，你會後悔的！”王讚臣起身道。
如果是無條件投降，現在投跟刀架到脖子上再投又有什麼區彆？
對於王讚臣的嘴硬，陳成興隻是冷笑了一下，並未出聲。
片刻後，徐武返了回來。
“支隊長，王讚臣回去了。”
“好，你立刻去把王讚臣跟孫畹九要投降的消息傳出去，讓九原的果軍都知道。”
“然後告訴他們，願意投降的，交出槍來，就可以出城吃肉包子！”
戰場上，起作用的是士兵，而不是王讚臣和孫畹九。
要是沒有士兵，他們連個屁都不算。
“是！”
徐武出門就安排通訊員將陳成興命令傳達到了一線，並且去後勤通知買羊包包子。
綏遠地界上，彆的不多，就是羊多。
正好二支隊來來回回的趕路很辛苦，吃點葷腥補補。
“哎！對麵的果軍兄弟，聽說了嗎，你們的孫大司呤要拿你們換前程！”
“你們還要給他賣命嗎？”
“大家都是中國人！我們支隊長說了，隻要你們願意投繳槍投降，我們保證一視同仁！”
“家裡不但分地！而且出門就有肉包子吃！”
“你們好好想想吧！”
“誒這羊肉包子，真香誒！”
九原城內，二支隊的攻勢暫停了，不過喊話聲，卻是此起彼伏，每個果軍都能聽的到。
伴隨著羊肉包子的陣陣香味，果軍底層士兵開始不斷躁動。
之前王讚臣舉著白旗出去的事情，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這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不管上級在談什麼條件，好處都不可能分給他們這些大頭兵。
但是隻要自己願意投降，不但能吃上一頓肉包子，而且命還保住了。
根據他們聽到的消息，g軍的分地是按人頭來的。
自己死了不要緊，家裡的地卻是要少分一份。
就這份土地，他們給果軍當一輩子兵，也不一定能掙回來啊。
再說了，自從鬼子投降後，長官吃羊肉是吃膩了，但是他們這些大頭兵，羊骨頭可都沒啃過幾根。
此時，不止底層士兵躁動不安，就連基層的果軍連排長也是猶豫不決。
在高層眼裡，他們跟大頭兵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最多就是螻蟻和大一點螻蟻區彆。
“怎麼辦？”
“這事咱們了不算啊，長官還在那裡呢，長官肯定有長官的考慮。”
“哎呀！還考慮什麼，再堅持下去又有什麼意義？不但贏不了，搞不好還會把小命丟了。”
“都彆說話了，再等等吧。”
“等等就等等，看看長官怎麼說。”
果軍士兵的討論，隻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隨後聲音就逐漸停了下來。
不過他們眼神中，卻是各自充滿了莫名的神色。
而且還不時與旁邊的人用眼神進行交流。
過了兩三個小時，孫畹九還是不斷的畫餅安慰下麵的士兵，想要繼續拖延時間。
不過這個時候，底層的軍官卻是感覺有些控製不住了。
“弟兄們，既然上級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我決定向g軍投降，你們有什麼意見？”
能當上連排長的人也不是傻子，隊伍中的氣氛，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們可不願意當成談判籌碼，然後把命丟了。
“連長，您是長官，我們都聽您的！”
現在決定跟他們想的一樣，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
“好，弟兄們，找根杆子，挑個白布，大家跟我舉手走出去！”
隨著主動投降的士兵越來越多，孫畹九再也坐不住了。
雖說11師在他的看管下，還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但是如果其餘的保安師、補訓團都投降了，單憑11師也翻不起浪來。
“讚臣！你趕緊再去找那個陳成興，就說我願意率部投降。”
再拖下去，就不是投降，而是戰俘了。
雖然都是俘虜，但待遇還是有區彆的。
“我這就去！”
綏城，付毅收到了孫畹九最後一封電報。
“哎”付毅歎了口氣。
九原沒了，下一步就輪到綏城了。
就在付毅苦思破局之策的時候，鄧宇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好消息！好消息啊，付長官！”
“什麼消息？”付毅並未提起太多的興趣。
鍘刀已經落下，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好消息。
“付長官，城外的g軍撤了！”
“你說什麼？！”付毅猛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都被彈飛了。
“g軍撤了？為什麼撤？撤哪去了？！”付毅急道。
“前沿觀察哨報告，城北的g軍已經連夜向東撤走，城南的g軍也有收縮撤退的跡象。”
“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11戰區的部隊正在平都大規模集結，打算進攻廣寧。”
“g軍應該是緊急回援廣寧了。”鄧宇解釋道。
“好！好！好啊！”付毅興奮的在指揮部內來回走動。
“g軍撤了，咱們的棋就算是活了！”
“傳我命令，全軍緊急集合，準備突圍！”
知道北麵的g軍已經消失，付毅絲毫沒有繼續留守的打算。
他手裡現在就隻有這五萬人的主力了，要是被g軍重創，自己恐怕就徹底失去翻身的可能了。
就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現在g軍二支隊絕對在往綏城急行軍。
從九原到綏城一共一百四十公裡，二支隊三天左右應該就能到。
而這三天，就是他的機會。
付毅的判斷很正確，當得知孫仿魯的部隊正在迅速集結的時候，晉察冀的部隊立刻就撤出了陣地。
與此同時，總指也給陳成興發了電報。
陳成興此時正帶著二支隊沿公路往東急進。
綏城，35軍和騎4師、騎5師集結後，付毅立刻派出精銳對城南g軍進行了反突襲。
隨後主力部隊從城北迅速撤離。
一天的時間，付毅帶著主力部隊行進了三十公裡，穿過大青山抵達陰山北麓的武川鎮。
確認自己已經安全後，付毅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在大青山山口留了一個師的主力，g軍即使追過來，也不會對自己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部隊休整一天後，付毅得到了最新消息。
二支隊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綏城。
“一百四十公裡，兩天就跑完了？這是人還是牲口？”
付毅有點慶幸，幸虧自己跑得快，不然的話搞不好會被堵住。
“根據情報，二支隊的先頭部隊應該是隻攜帶了輕武器和部分食物，他們大部隊還在後麵。”鄧宇說道。
“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付毅放下情報，臉色認真道。
機械化行軍，果軍能做到日行一百公裡。
但是如果是徒步，一天能走二十幾公裡就不錯了。
急行軍的時候，最精銳的部隊也就是能跑五十公裡。
這跟這個二支隊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他已經帶著部隊，抓住機會跳出了封鎖線，二支隊就是來的再快他也不擔心了。
“長官，咱們下一步是返回陝壩？”鄧宇問道。
武川這個地方養不活五萬大軍，隻能是暫時落腳。
想要養活這麼多部隊，隻能是重返陝壩大本營。
黃河百害，唯富一套，在陝壩，他們可以自給自足。
“不急，不急。”付毅搖了搖頭。
返回陝壩的確穩妥，但是這也意味著徹底困守一地。
等到g黨和果黨分出勝負後，自己絕對會被順手掃除，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付毅想到的是另一條路，他的打算是火中取栗。
平都飛機場，一架軍機落了下來。
等飛機停好，機場上的正在等待的果軍高官立刻湊了上去。
幾分鐘後，穿著五星上將軍服的常凱申，從機艙中走了出來。
“委座！”
眾人立刻上前敬禮。
“嗯，仿魯啊，部隊集結完成了嗎？”
“部隊已經集結完成，物資也已經全部下發，就等您的命令了。”
“很好，去指揮部！”常凱申沒有一點廢話，立刻上車出發。
廣寧地處關鍵位置，關乎到華北地區的主動權。
十二戰區在綏遠被打的大敗，因此他決定親自坐鎮指揮此戰。
抵達指揮部後，常凱申了解了一下戰場態勢，隨後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六個整編師的兵力，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沿平綏鐵路對懷來發動了攻擊。
但常凱申明顯是高估了自己和果軍的實力。
哪怕晉察冀的部隊是著急忙慌的撤回，陣地也不完善。
但是果軍六個整編師，再傷亡了近萬人後，卻是始終沒有突破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