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柚和劉掌櫃聊天的間隙,小二已經帶著狀態稍微好一點的金福在院內溜達了兩圈。
“劉掌櫃,聽您說了這雲城如今的一些情況,我真的十分受用。”
“班姑娘客氣了,若不是你治好了金福,我怕是少不了要被主子責罰,應當是我謝謝你。”
“您客氣了,那我就先走了,日後金福有什麼事,您就差人去找我,我若是有空也會常來看看金福。”
劉掌櫃聽到班柚說的大喜過望,連連道謝:“那就太感謝班姑娘了,這是您這次的診費。”
劉掌櫃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錢袋,班柚打開,裡麵是五兩銀子。
“這……這會不會太多了?”班柚看到這麼多銀子,著實有些驚訝。
“不多不多,您有所不知,這金福是我們主子的愛寵,光買它就花了一百兩銀子,更彆說把它帶來雲城這些費用了,如今您治好它,五兩銀子不多。”
班柚看著身價如此之高的金福,內心不由得感歎:有錢人還真是……沒地方花錢啊!
“大偉,把東西拿過來。”
劉掌櫃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略微魁梧的男子便從後廚拿了一個精致的食盒出來遞給了他。
“班姑娘,這吃食您拿著,這可是我們醉仙樓的招牌,您回去嘗嘗,若是喜歡,您就過來吃,免費!”
班柚看著劉掌櫃手中精致的食盒,咽了咽口水。天知道,她除了那天在鄭家吃過一頓正兒八經的飯後,已經多少頓沒好好吃過飯了。
她笑著接過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劉掌櫃。”
“無事無事,那我送您出去。”
班柚拿著食盒跟著劉掌櫃從後門出去,劉掌櫃將她送到醉仙樓所在的主街上便和她道了彆。
班柚拎著食盒興高采烈的往家走去,而在她離開醉仙樓後,劉掌櫃便去了醉仙樓三樓。
醉仙樓三樓是不對外營業的,此層隻有一位住客,那便是醉仙樓的老板。
雲城很少有人知道醉仙樓還有老板,若不是鄭老財和劉掌櫃相熟,怕是也不會知道。
劉掌櫃走到三樓最裡側的一扇精美絕倫的木質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便站在門口等候。
過了一會兒,聽到屋內人說了聲“進來”,劉掌櫃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主子。”
劉掌櫃站在離門口不遠處的位置彎腰行禮。
而被他稱為主子的男子站在窗邊,手拿一把鶴羽扇,墨發被白玉冠束起,一身暗紅色繡祥雲紋長袍襯得他身姿挺拔,玉樹臨風。
“金福怎麼樣了?”男子走到坐榻旁斜臥著,喝了口熱茶問道。
“主子放心,金福如今好的很,定不會耽誤主子大事。”
男子扇動著手中的羽扇,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口詢問道:“那名女子是誰?”
“回主子,那是住在東市西胡同的一個獸醫,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細。”
“嗬,獸醫,有趣。”男子搖晃著羽扇,單手拄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邊的班柚美美的飽餐一頓後,便坐在院內的躺椅上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如今她手裡有了五兩銀子,留下一兩作為平日花銷,其餘四兩存起來,作為任務判定資金,那便還有六兩的缺口需要她想辦法掙來。
雲城養寵的都是富貴人家,她得想個辦法擴大自己的知名度,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可以給動物看病。
俗話說:求人不如靠自己,光靠劉掌櫃還不夠,她也得自己想想辦法。
這麼想著,她眼睛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班柚鎖好門窗,便急匆匆的去了鄭老財家。
到了鄭家,隻有李一一在家,見她來,李一一熱情的請她進去坐。
“李姐,我今日來主要是為了問您件事。”
“妹子你說。”
“我想問問平日裡牲畜病了你們都怎麼辦?”
“牲畜病了啊……”李一一仔細想了想說道,“一般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治一治,治好了就繼續養,要是沒治好就拉到郊地埋了。畢竟這肉都是賣給人吃的,若是吃出了問題,我們還得賠錢。”
“那豈不是要虧很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知道,咱們雲城緊鄰上京,如今是攝政王執政,頒布了許多新的律法,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不得看著律法來。”
班柚聽到李一一的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直到李一一叫了她許多遍她才反應過來。
“妹子,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你都沒反應?”
“是這樣的李姐,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做些什麼養活自己,想著既然我會點醫術,就打算弄個獸醫堂,專門給動物看病,像雞鴨鵝,豬牛羊,還有那些貓狗寵物什麼的我都能看。”班柚說著停頓了一下,“就是,現在這雲城的情況……”
李一一聽到她的話,也思考起來。
過了一會兒,李一一好像想到什麼拍著大腿說道:“哎呀,妹子,我想起來件事,你可以去柳子巷啊!”
“柳子巷?”
“對!這柳子巷啊靠近城門,平日裡都是周邊的農戶賣些農產品什麼的,那些貴人從不去那,但像咱們這些百姓平日裡想買點新鮮的菜啊,現宰的雞鴨什麼的。”
李一一說著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太陽,“現下已經是下午了,估摸著那邊都已經收攤了,要是你明天能早起,我陪你去柳子巷看看。”
“真的!那可太好了,要是能知道現在農戶的情況,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行,那明天早上卯時三刻左右,你來我家找我,我帶你去。”
“好嘞,謝謝李姐!”
“客氣啥,正好,廚娘把飯做好了,咱們去吃飯,還得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醉仙樓的事,快來。”李一一拉著班柚的手邊走邊說,“這段日子小寶和他爹總不回來吃晚飯,都是我自己吃,如今你在正好陪我。”
“他們怎麼不回來?”
“誰知道怎麼回事,我問小寶,他就說他爹帶他認識了新朋友,玩的樂不思蜀,不願回家,那孩子調皮的很。”
“男孩子小時候調皮點也好,長大了身強體壯的。”
“你呀,最會說話了。走,吃飯去。”
班柚在鄭家蹭了頓飯後,高高興興的回了家,陪來財玩了一會兒後便早早的睡了覺。
次日一早,天剛亮,班柚鎖好門窗,去了鄭家,李一一帶著她去了柳子巷。
她們離柳子巷老遠就聽到那邊傳來的叫賣聲,賣什麼的都有,叫賣聲此起彼伏的,好不熱鬨。
班柚來到一家賣現宰雞鴨的攤子前。
“這位姑娘,要買什麼?”
“大娘,您這雞鴨怎麼賣的呀?”
“雞三十文,鴨五十文,您看中哪隻,我給您弄。”
班柚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後又繼續逛了幾家。
“妹子,你看這麼久,在看什麼呀?”
“看他們都賣多少錢。”班柚笑著看向李一一,解釋道:“你想啊,我們既然想做這些農戶的生意,就得知道他們賣多少錢,這樣才好定我們的價格,若是我們定的高了,農戶掙不到錢,必然不會選擇我們。”
“畢竟獸醫這一行算是個新鮮的,若是我們弄得好了,說不定能大賺一筆。就是……”班柚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
“就是什麼?”李一一疑惑的看向班柚。
“沒什麼。”班柚笑著搖了搖頭。
二人正走著,就看見遠處聚了一堆人,好像是在爭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