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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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暃看向祝時宴,沒動。

祝時宴笑了下,湊到薛恒耳邊小聲道:“老師,你讓大家散一散,這東西的確不太好見人。”

薛恒猶豫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都回座位上去!”

一群人慢吞吞的坐回去,但眼睛卻一直往那邊看,好奇那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孫誌才不想回去,象征性的往後退了兩步,雙眼死死地盯著席暃的桌子。

祝時宴一個轉身擋住他的視線,隻露出了一條縫給薛恒看,“老師,這就是那東西。”

薛恒看清後大怒,眼神淩厲地看向席暃:“是你?!”

“冷靜冷靜,老師彆衝動。”祝時宴擋在席暃麵前:“這件事絕不是他做的,是有人把這東西塞到他桌子裡,想誣陷給他。”

但薛恒怒氣上頭,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冷聲道:“你馬上跟我出來!”

“不是我。”

一直沉默的席暃掙脫他的手,眼眸黑不見底:“如果是我,我不可能這麼蠢的把東西帶進教室。”

薛恒瞪他:“你——”

“對啊,誰會這麼蠢的把證據帶進教室啊,那不是隨時會被人發現。”祝時宴在一旁勸道:“而且老師你仔細想想,席暃兩個月前就不住校了,女生宿舍樓那邊他去都沒去過,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是他做的呢?”

薛恒漸漸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也是,席暃開學請了一個月的假,回來上學後又馬上申請了退宿,如果是他做的,非住校生繞到女生宿舍那邊去偷內衣,目標太明顯,應該早就抓到了才是。

祝時宴看他的眼神有戲,再接再厲:“所以這件事還得好好調查,老師您先彆急著下定論,要是冤枉了好人,還讓凶手逍遙法外那就不好了。”

孫誌才本來看到薛恒怒氣衝衝,心中還在暗喜,結果沒一會兒就看到那邊安靜了下來,薛恒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三個人一臉冷靜地在討論著什麼。

他急了,頭往前伸了伸假裝看到了桌子裡的東西,然後驚訝的大聲嚷嚷:“他桌子裡藏的是女生內衣!他就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

轟——

教室裡立即炸開了鍋。

“竟然是他?沒看出來啊”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變態。”

“我呸,他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還把偷的內衣帶到教室來,好惡心。”

薛恒正要斥責,祝時宴搶在他前麵道:“奇了怪了,剛剛隻有老師一個人看到那東西是什麼,你怎麼如此肯定裡麵藏著的就是失蹤的內衣?”

祝時宴給薛恒看完後就立即將東西塞進了桌子裡,從頭到尾沒露出來一點,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怎麼會如此肯定,還急不可耐的跳出來。

“我,我猜的!”孫誌才眼神慌亂,“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會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哦?”祝時宴斜睨了他一眼:“那你還真是神機妙算。”

孫誌才咬了咬牙,“你這麼幫他說話,不會這件事是你們兩個一起做的吧?一個放哨,一個偷內衣。”

祝時宴翻了個白眼:“隨便你怎麼說,畢竟想象是自由的。”

孫誌才氣的一直瞪著他。

薛恒把席暃帶走了。

不管怎麼說,東西是在他桌子裡麵發現的,總要問問情況。

班主任一走,教室裡的討論聲越來越大,下一節課要來上課的老師又敲桌子又罵人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楚俊遠上午沒來學校,下午來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急匆匆地找到祝時宴,“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在說席暃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

祝時宴定定地看著他:“你相信嗎?”

“我當然不信啊。”楚俊遠一臉無語:“那小子看起來無欲無求就差成仙了,他會去偷女生內衣?信是他還不如信我。”

祝時宴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我果然沒交錯朋友。”

孫誌才那一嗓子吼出來,多數人都傾向於相信席暃就是那個變態,學校裡罵聲一片,走在路上都有人朝他翻白眼,他現在的處境比之前還要艱難。

祝時宴本來還擔心楚俊遠會不會也相信這件事,進而厭惡席暃,卻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楚俊遠忿忿不平地說:“所以是哪個傻逼陷害他?”

祝時宴眼神冷了幾分:“還不確定,但我大概知道是誰。”

“誰?”

“等我揪出來了告訴你。”

“你打算怎麼辦?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祝時宴沉思了一秒,道:“還真有,不過不是你,是你的小女朋友。”

楚俊遠一臉警惕:“你想乾什麼?”

“放心,不會傷害到她,隻是想讓她幫一個小忙。”

查監控對指紋之類的方法太便宜他了,祝時宴要讓那人和他背後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身敗名裂,此後再也彆想出現在男主麵前。

楚俊遠還是信他的,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行,這事包在我身上。”

他轉身去找米琳,臨走時又想起什麼,扭頭問:“哦對了,席暃他人呢?不會在哪兒躲起來哭吧?”

祝時宴:“”

“他沒哭。”

相反,席暃對於此事非常的淡定,沒有憤怒,也沒有委屈,順從的被薛恒帶走,也配合地接受了警察的調查,目前還在警局做筆錄。

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這樣想著,抬頭便看見席暃走進教室,麵上一片淡然,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此時已是下午放學,教室裡沒幾個人,這些人在看到他進來後眼神都變了,看似很小聲實則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陰陽怪氣地罵他。

席暃跟沒聽見一樣在祝時宴身邊坐下,順手給了他一杯奶茶:“回來的路上買的。”

祝時宴瞅了他一眼:“警察怎麼說?”

“證據不足,又把我放回來了。”

“嗯。”祝時宴吸了口奶茶,疑惑:“你怎麼沒給自己買一杯?”

席暃拿起筆做題,“不喜歡喝這個。”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教室裡的那幾人似是嫌晦氣,接二連三地離開了,走之前還要瞪他們一眼。

席暃頭都沒抬,祝時宴倒是笑眯眯地對他們揮了揮手:“拜拜。”

最後一個走的是喬儷。

這小姑娘在兩人桌前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板著一張小臉道:“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她站在祝時宴的桌前,話卻是對著席暃說的。

席暃沒什麼反應,似乎筆下的題比麵前的人更讓他感興趣。

祝時宴有些意外,“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我是很討厭他,到現在也討厭。”喬儷撇了撇嘴,“但我覺得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她握緊拳,“你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小偷,把那個變態抓出來。”

祝時宴挑了下眉:“我們會的。”

說完見她一直沒走,祝時宴又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喬儷咬住下唇,表情糾結,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速飛快地說:“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信了謠言,我不該罵你,也,也不該故意排擠你,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但,但我還是不喜歡你。”她結結巴巴的說:“你太冷漠了。”

席暃這次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所以呢?”

“什,什麼?”

席暃神情漠然:“你還有彆的事嗎?”

喬儷愣了:“沒有。”

“嗯。”

席暃低下頭繼續刷題,仿佛她剛剛說了一堆廢話。

小姑娘臉皮薄,紅著眼眶跑了。

祝時宴看的嘖嘖稱奇,“真不懂憐香惜玉。”

席暃停下筆,扭頭看他:“你想讓我原諒她嗎?”

“我?”祝時宴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原不原諒她是你的事,我可沒那個資格。”

那種熟悉的、讓他感覺到愉悅的情緒又湧上腦海,席暃嗯了一聲,“我對她沒什麼印象。”

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

祝時宴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你作業什麼時候寫完啊?我困了。”

“還有一點,你困了就先睡吧,我寫完喊你。”

祝時宴閉上眼:“哦”

太陽緩緩落下,昏黃的光影打在祝時宴的臉上,將他的臉映照的暖洋洋的,席暃寫完抬起頭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的心跳倏的漏了一拍。

他控製不住地盯著祝時宴的臉看,從他的額頭開始,慢慢下移到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定格在了嘴巴。

祝時宴的唇形很漂亮,線條分明,紅潤飽滿,嘴角微微上翹,正張開了一條縫小口小口的呼吸。

席暃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喉嚨滾動了一下,然後似是著了什麼魔,頭一點點往下低。

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他猛然驚醒,神情慌亂地站起身。

椅子往後退的時候發出“刺啦”一聲,祝時宴被驚醒了。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寫完了?”

席暃根本不敢看他,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嗯。”

祝時宴伸了個懶腰,“那走吧,回家。”

他想攬住席暃的肩,但被席暃驚慌之下避開了。

祝時宴疑惑:“怎麼了?”

“沒,沒什麼。”席暃胡亂塞了兩本書:“我背包拉鏈沒拉好。”

“哦。”祝時宴沒有多想,再次攬住他的肩,與他勾肩搭背地走出去。

而席暃整個人快僵成了一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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