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還有企業發展計劃？”七月一日，正在參觀左右江地區起義曆史展的張浩南，吃中午飯的時候，看到了一份關於“沙記連鎖酒店”的未來發展計劃。計劃，這詞兒跟虞小龍沾邊，都不太可能跟趙飛燕沾邊。她就沒那個天賦，全是跟著感覺走。“老板……”助理也很無奈，明明是老板吩咐讓他們去查一查的，結果現在老板自己一驚一乍的。不過倒也正常，畢竟老板娘那操作那腦回路，戰略部都甘拜下風。現在搞得好像是老板娘在挑事兒。尤其是接受女性企業家論壇采訪時，她說要加強業務，還真是搞得不少人緊張。典型的說話沒過腦子。就在昨天，“鬆江汽車”的“鬆江沃爾斯瓦根中央事業部”部長，就專門從德意誌打了個越洋電話回來，為的就是探探張老板的口風。彆人不知道張浩南在柏林的咖位，他們這些“流放”到德意誌沃爾夫斯堡的，可不是真來學習交流技術的，都是為了掙點兒外快。鬨大了他們隻能拍拍屁股走人。再說了，現在隻要出差來德意誌的，但凡有一些“特殊公關”，都會通過“SF集團歐洲事業部”去找一個名叫貝蒂娜·基辛格的女人。此人現在是“SF集團國際公關部歐元區副總監”，從妙齡少男少女到“龍騎兵”，應有儘有。花瓣公司在海爾維希亞的業務展開，就用到了貝蒂娜·基辛格，其中溝通酒店和銀行的首（職）席（業）經（掮）理（客）叫奧利弗。所以隻要是出海的“江東鼠輩”玩家，但凡國內有合資企業，不用想，絕對不會想要得罪張浩南。丟麵子真不算什麼，關鍵是丟錢。很多很多錢。因而趙飛燕說要加強業務，在一百輛霍西A6的基礎上繼續加強，那肯定是要讓“鬆江汽車”跟公共事業打交道的溝通一下。誤會，都是誤會。碰瓷的人也揪了出來，此人是崇州外沙人，在梁溪拿到了諸多資質之後，跟梁溪、明州的金融資本搭了個框架，涉足兩個領域，一個是高速公路收費項目；一個就是汽車營運相關資質租賃業務。聽上去好像都是實體經濟，然而並非如此。前者是個規模起步超百億的融資平台，目標客戶群就是長三角地區的小型遊資，那種身家幾百萬幾千萬的本地老板多得是，梁溪方麵也算是幾百年的經驗了……後者就有點兒不講究了，針對的是駕駛員司機群體，專門放貸給他們去拿營運資質。一個十幾二十萬到上百萬不等，按照此時鬆江地麵上的營運車輛更新換代速度，基數就有上萬輛出租車，還沒有算其餘的。每輛車不管是合夥還是編製還是個體經營，怎麼地一輛車最少最少要關聯兩到五個駕駛員。所以僅算基本的信貸規模，保底十幾個億，高一點上百億，能不能做得更多，就看鬆江這裡對外輻射範圍有多大。分攤到二到五萬名職業駕駛員司機身上，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大多數情況下，大部分司機其實就是混口飯吃，這輩子都未必能擁有一輛自己名下的營運車輛。正常來說，沒有外力的介入，兩件事情都很輕鬆，不會出事兒。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一邊腦抽，反正碰瓷的那位觸發了“沙食戰略部”的警報，而趙飛燕的奇葩操作，直接讓鬆江頭部以下的中高檔酒店以及汽車租賃服務機構應激了。其實兩邊的“腦癱”都自以為挺聰明的，唯有背後的“靠山”都在虛空鬥智鬥勇。趙飛燕她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顯擺自己的“能力”，她給的待遇不錯，而且駕駛員有兩身職業製服，出去就很體麵。同時開的車是A6，就差中控台擺上兩麵小紅旗了。還彆說，就衝這個，下沙縣很多駕駛員，都投奔到了趙飛燕的“沙記連鎖酒店”來混口飯吃。這其中肯定有老縣長虞龍的指點，以及老縣長虞龍他家“公子”虞小龍的指指點點，而且更神奇的是，當下沙縣駕駛員不夠數的時候，隔壁金倉以及長江對岸顧俊沙，大量駕駛員都通過老單位的關係，聯絡上了“沙記連鎖酒店”，然後就投奔了過來。兩邊駕駛員的特點都很鮮明，原先多少都算是吃公家飯的，隻不過不是“鐵飯碗”，類似給徐振濤開車的小牛村長。那麼“沙記連鎖酒店”一年給駕駛員基本工資支出是多少呢？總計一千八百萬上下，大概也就是一個人月入五千。這還沒算獎金以及飯補等等。同時因為張浩程往來倭奴關西和鬆江之間很頻繁，“涉外”業務天然存在，基本上隻要是跟“鰻魚飯”有關的，來中國之前就會收到“推薦信”和名片，落地接送入住是一條龍的。而倭奴這光景還流行一點兒“小費文化”，這一塊趙飛燕根本不關心也不感興趣，所以當用車十分愉快的外賓一趟給一百塊錢的大鈔時候，駕駛員從忐忑到興奮到坦然，也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他們認為《白雪公主》得讓老板娘來演，因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如果老板娘演皇後，也不是不行，“白雪公主”直接死，他們是小矮人，他們給“白雪公主”喂毒蘋果，沒有毒蘋果，森林裡找也要找幾朵毒蘑菇給“白雪公主”嘗個鮮。老板娘還是最美的。這個天然存在的“涉外”禮賓業務，按照之前虞龍還是自己人的時候，那都是本地頭部兩大出租車公司的，這兩家公司本身就有連鎖酒店業務，在國家計劃委員會還在時期，從酒店到機場到通勤，全部服務都是本地企業包了。現在碰瓷不成，張老板不知情，趙老板無所謂，尷尬的正是這些國際飯店。平白流失了一個很大規模的客戶群。要知道關西地區此時具備長期高頻往來兩國之間的商務客戶，其實就是張浩程現在不斷膨脹的團隊。現在做“飛來倉庫株式會社”國內雇員招聘的矢吹正弘，明麵上人事課的課長，實際上則是“怒羅權”洗白二代的標誌性人物，在倭奴打擊各路有活力社會團體的當下，能夠找到穩定的洗白之路，那是相當的不容易。好不容易上岸的矢吹正弘，以及跟著矢吹正弘混的“怒羅權”第三代年輕人，怎麼可能得罪張浩程？所以張浩程名片發下去，這些倭奴人隻要是出差到中國，必走大阪，必到鬆江，必住“沙記連鎖酒店”。來華辦完業務，比如采購、簽單、考察、投資等等，順帶旅遊也是常有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些固定線路，比如去城隍廟、外灘等等。酒店的免費增值服務，增值就增值在這裡，一路坐霍西A6直達目的地，剩下的交給老司機。通常來說吃喝玩樂都能儘興，甚至喝酒吃燒烤，在鬆江也能找到最考究的北派燒烤，東北、海岱、京城等地的燒烤店老板並不缺少，有的還帶東北的特色美食，比如冷麵、烤冷麵等等。“怒羅權”三代或許沒啥感覺，但二代們的童年還是有這些記憶的，所以感覺一上來，每次小費都給得很足。也就是司機不能喝酒，不然高低也來一箱嘮嘮嗑。業務發展起了個頭，並且還帶著點閉環，那就不是趙飛燕可以左右的。她現在就是單純覺得開酒店還挺賺錢的……甚至還舉辦了幾次婚宴，不是“沙記連鎖酒店”的業務，是酒店場地租賃服務，她就提供場地。搞這個業務的，是胡柯的老母親。起因還是聽說“柯柯他媽媽”能搞到頂配A6車隊……而且趙飛燕還搞了連號牌照，放二十年後想都不敢想，但現在還是能搞到的，就是比較費錢。也就隻是費錢，然而趙老板完全不擔心花錢的事情。她隻是想要搞個連號。因為看上去好帥啊。於是在六月十四號國際衛生組織解除對中國多省市的旅遊禁令之後，趙老板一口氣辦了六場婚宴。霍西A6管夠，都是頂配的。這光景能搞到頂配A6的根本沒幾個，經銷商手裡的存貨都沒趙飛燕多，新款正式放量要在七月份。所以鬆江六月結婚的新人，賓客們隻要看到連號牌照A6，都會覺得這主家真是太有實力了。甚至因為清一色的緣故，導致有人懷疑是不是水車，最後爆出來胡柯的老母親是中間人，頓時坐實了果然很有實力。而胡柯的老母親索性就正式開了個婚慶公司，“沙記連鎖酒店”平白多了一條業務線出來。如果說“涉外”禮賓業務、婚慶業務隻是小兒科的話，那麼七月一號才是真正的大場麵。兩江省發布了“紅色旅遊”公告，鬆江和嘉禾兩地是重中之重，用車需求完全包給了趙老板……十三個地級市，外加一堆畫風淩亂的縣級市，從青年團體到婦女兒童團體到退休老乾部團體，直接把本來不是競爭對手的競爭對手給饞哭了。這還沒有算正經的政府組織的教育宣傳活動。並且這還隻是兩江省。如有必要，還能加上淮西省，以及兩浙省、中原省的一部分。張老板為什麼要在七月一號這天看趙老板的發展計劃？因為趙老板覺得賺錢真簡單……而且挺上頭的。本來應該出現的管理混亂問題，因為沙城外經貿酒店的支援，竟是四平八穩完全沒啥波瀾。再加上各省市的對外賓館也多有業務對接需求，所以很多人員培訓，其實就是外地相關賓館酒店的平移。這讓趙飛燕直接飄得不行，表示要花六個億，再搞一千輛頂配A6。而這，才是張浩南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空看看怎麼個事兒。左右江地區的起義曆史展溜了一圈，他掏錢支援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外，就是捐希望小學。基本上分布在交通能及的地方，選址也都是早有規劃，倒是又讓張老板接受一通嶺西省相關單位的宣傳部門采訪。中午吃完飯還有兩批不同單位的采訪，都是來拍他馬屁的，宣傳他的高尚品德、優良作風等等。作為一個正直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張老板對待媒體一向友好。隻不過難得吃個飯感覺噎得慌。“不是，她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花六個億買一千輛車？她有那麼多駕駛員嗎？”“老板……”隨行助理委屈得不行，“您忘了，建康軍區的汽車兵，還有下沙縣縣政府的推薦，那可是虞市長的推薦；還有本地招聘，老板娘從好幾個小公司挖人的，她開五千塊錢的基本工資……”這不敗家麼這不？！噢，她的確是在敗家。那沒事了。“那一汽那邊就當真了？”“當真了，還派出了公關部，專門負責大客戶。而且還給老板娘的辦公室發了邀請函，是談一談要不要代理合作……”“還代理？！她是要開4S店還是怎麼著？！”“進口代理商，津門和明州隨便挑。霍西公司的一個副總，下個月就會訪華，專門過來拜訪老板娘的。”“去，派人把這個副總做掉。”“……”張老板多少有些氣急敗壞了，合著這臭娘們兒一通瞎搗鼓，還挺有想象力啊。他媽的自己當年多麼不容易，賺個幾百萬都精打細算的。奶奶滴……老子自己的電動化“龐蒂亞克·火鳥”還沒招4S店加盟呢，自己女人倒是整上四個圈助助興了。這光景張浩南連給趙飛燕打電話的心思都沒了，他突然倒是想要看看，這臭婆娘究竟還能整出什麼陰間活兒來。換了個思路，整個人就輕鬆了不少，樂子才是最重要的，何必計較那“十六班的”如何撿錢呢。都是勤勞致富，何必羨慕嫉妒。要淡定。然後七月四號，張老板就不淡定了。“你他媽再說一遍？什麼叫鐘點房客戶也有相關限定免費接送增值服務？”“老板……”隨行助理將材料遞給了張老板，多說一句都是廢話，老板娘的事情，老板自己琢磨去吧。張浩南掃了一遍內容，表情也不管理了，當即開了個會，討論討論這事兒怎麼處理。“首先第一個問題，這合法嗎？”“老板，這合不合法不知道，反正不違法。”“好家夥……”趙飛燕整了什麼陰間活兒呢，她在不同的固定旅遊線路上，確切點講是二十公裡的範圍內，客戶可以通過撥打酒店客戶電話來預訂鐘點房，一小時免費獲贈一次接送服務。鐘點房品質很一般，是員工休息室改造而來。當然客戶可以要求品質高一點，那就得加錢。最低檔次三十塊錢一小時。那麼問題來了。這會造成什麼結果呢？會有一部分旅客，隻是單純地想要打車，而不是要訂一間鐘點房。趙飛燕是根據“沙記連鎖酒店”的分布，然後讓人計算的接送距離。雖然是固定線路，可鬆江的旅遊熱點區本來就是人潮湧動，以建康路為例，日均流量是五六七八十萬人次，用車是很緊俏的事情，所以排隊的“的哥”“的姐”也相當多。這就必然會引發“搶生意”的事實。可這個事實呢，暫時還不違法，因為坐車是免費的，不賺錢。賺的是鐘點房那點“蠅頭小利”。趙老板蹦躂出這個念頭，是因為她自己去建康路溜達的時候，感覺腿酸了要是有個鐘點房歇歇腳也挺好。因為她善。所以整出了相當離譜的幺蛾子。這事兒也就是沒發酵，現在還處於無害狀態，可必然會爆發式增長的。原因很簡單，這“十六班的”還挺聰明，客服的一部分功能是外包給“沙食係”客服中心的。客服中心原本就是做多家企業，不是一家兩家，而是幾百家，現在再加一個“沙記連鎖酒店”，其實也不算什麼。因此趙飛燕不會有電話訂單上的接線壓力，有個屁的壓力，輕輕鬆鬆了。甚至她還讓人搞了個小網站叫“長亭”，掛在“沙記連鎖酒店”官網的下麵，算是個線上反饋渠道。她還整得挺像是願意傾聽客戶需求的樣子。實際上全都“俺尋思”。“現在這種做法，肯定會引起誤判，認為是要加注並且升級對抗。老板，我看還是跟鬆江那邊溝通溝通。”“溝通什麼溝通？！你他媽第一天來上班？他媽的是他們先碰瓷的我！再他媽提跟鬆江那邊溝通，老子打爆你的豬頭。”“對不起老板，我下次不會再犯了。”“他媽的，反正乾都乾了，對方也不說話，就是擺明了希望我們先張口嘍。跟我們擺架子，通知虞小龍，讓他現在去鬆江，然後開個新聞發布會，就說為了促進鬆江的旅遊文化發展，原先在建康的旅遊公司，改組後在鬆江建立國際總部。”“老板，為什麼是虞總？”“因為他爹現在不算鬆江自己人，懂？”“我明白了。”戰略部的人原本想著是不是要勸說兩句，畢竟原本就沒啥矛盾，何必起波瀾嘛。那個碰瓷的，搞定了不就一笑泯恩仇了？但是轉念一想，或許是老板有深意，畢竟老板娘那拍腦袋的操作，現在看來，好像是能掙到錢的啊。而且還是掙大錢。造成這一切亂象的“主角兒”趙飛燕女士，這光景還樂嗬嗬地接受鬆江“婦聯”的采訪，表示自己正在考慮組建一支“半邊天紅旗車隊”，為女性駕駛員的吃苦耐勞精神呐喊。張老板晚上看鬆江衛視的采訪，見這臭娘們兒還傻嗬嗬地笑著，頓時無語。她還玩得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