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可玩性高七月一日的慶祝活動,張浩南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應酬格外的多。首先他還是學生,因為兩江工業大學自上次嘗試創辦馬院失敗之後,一向手腕柔和的安獨秀,難得重拳出擊了一把。查了一個長期接受國外組織資助的教授,有沒有構成犯罪還不得知,不過這年頭賣國也判不了幾年,所以隻是學校內部的一點清查,同時安獨秀從建康大學請了個朋友過來主持相關工作,工作內容一句話概括:做“愛徒”張浩南的研究生導師。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生,這就是“浩南哥”現在的身份。而這位從建康大學挖過來的研究生導師,基本確定會成為馬院首任院長,如果馬院能成立的話。校內反對聲音其實不少,但都被安獨秀壓了下去,他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產生任何紕漏。實際上從建康大學請人過來幫忙,他就已經查了對方十幾年的經費來源。哪怕是朋友,安獨秀現在也是不放心。身為宗門掌教真人,找個道友過來任門中客卿長老,不三審五查怎麼行?於是因為這層學生身份,七月一日他要去參加學生團體的會議,亮個相,跟教育廳的人也說兩句,總之就是表達一下強烈的情感啥的。其次他還是無黨派人士,組織很無奈,吸收張浩南同誌進去很困難的樣子,而張老板的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也確實不太適合招搖過市。無黨派就無黨派吧,也挺好的。再次他還是愛國企業家,當然這玩意兒要不要打引號,算是個……量子態。所以企業家的活動,他也會出場,然後順便發發功,有些非兩江省的地方政府領導班子,過來湊熱鬨除了想“招商引資”,就是希望“財神爺”開一開金口,說他們那兒有啥特色值得開發。沒辦法,現在也不知道吹了哪股風,江湖傳言“財神爺”以後出國旅行比較麻煩,可是世界那麼大,“財神爺”還是想去看看,看不了啊現在,然後就有了“財神婆”趙老板,去彭城修自家的“埃菲爾鐵塔”。彭城市政府也挺牛逼的,給的宣傳圖還帶“凱旋門”。如果隻是這麼點兒,也談不上多牛逼,隔著一個方向,能看到……金字塔。礦坑外圍堆場都是砂石地,要做啥都不合適,可擺個金字塔,外加一座獅身人麵像……有一黑一,還真他娘的挺配。除此之外,彭城市政府還整了“大本鐘”和“自由女神像”,大概意思就是“財神爺”足不出戶環遊全球。咋說呢,六月三十日的時候,中東有個產油大戶,還讓駐鬆江領事館的領事帶人過來看看有沒有這麼個事兒。如果有的話,他們也想借鑒一下經驗。反正趙老板鬨騰出來的“盛會”,很多沒辦法擠入張老板“盛會”的土老板們,都想要湊湊熱鬨,不為彆的,就是單純的欣賞趙老板對張老板全心全意的愛。這份愛,真他媽的深沉。深沉到有彭城老鄉產生了幻覺,以為中央要趁此機會成立“淮海省”。熱鬨過後,整個七月上旬,那都是回味餘韻。張浩南本人又開始了愉快的度假之旅,畢竟都暑假了,學生的責任就是享受暑假,至於說暑假作業,最後一天做又怎麼了?反正老師都不看的。“爸爸,我也要‘小火車’。”“隻有像亮亮一樣聰明的小朋友,才可以有‘小火車’。”“那我沒辦法像亮亮哥哥一樣聰明啊,爸爸,有吃了變聰明的藥嗎?”“我正在請你姑姑研究聰明藥,等過個幾十年,應該就有了。”“上小學麼?”“可能要上大學吧。”電話中,張浩南跟女兒胡扯著,張瑾現在很苦惱,她也想要有自己的“亮亮小火車”,然而“吾家湖”上隻有一個人的小火車在嗚嗚前行,羨慕死她了。“那好吧。”捧著聽筒,張瑾然後道,“爸爸再見。”噠。直接掛斷電話,沒有絲毫猶豫,然後轉身叉著腰對弟弟妹妹們驕傲地說道:“爸爸說了,等過個……過個幾天,姑姑來我們家了,就可以給我自己的‘小火車’。”“哇,姐姐好棒~~”張玲和張瓏羨慕地拍手。“……”張然瑜彆過頭,很無奈地拍著手。不鼓掌是不行的,因為他打不過姐姐。他其實有偷偷多喝牛奶,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打不過……“貓貓”過來蹭著張然瑜的小腿,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聲,過了一會兒,張然瑜坐上沙發看電視,“貓貓”很自然地盤臥在了他的身旁,任由張然瑜抬手輕輕地順著貓背。許久,貓兒伸了個懶腰,“貓餅”變成了“貓條”,然後張口露出了尖尖的牙齒,還有帶刺兒的舌頭。發了懶勁的貓兒調整了一個姿勢,一躍而起,落在沙發的靠背上,輕盈地走了兩步,然後貓頭跟小男孩的腦袋碰了碰。像是有了吸力一樣,貓頭不斷地磨蹭著,蹭著蹭著,便又化作了“貓條”,滑落在小男孩的肩膀上,最後落到盤膝小男孩的懷抱中。過幾天又要去拍新的“貓貓茶”廣告,張然瑜倒是也沒有亂跑,反正取景地點都在沙城,不是“吾家湖”就是“青龍崗”,要不就是“重山島”。小小年紀就掙了不少廣告費……“咦?爸爸?”張然瑜指著電視喊道,“姐姐,爸爸上電視了!”還在自我吹噓的張瑾頓時躥了過來,到沙發前就是一撲一側躺,把不遠處玩掌機的趙黛嚇了一跳。全家就這孩子最有力,不是活力,是氣力。“哇,真是爸爸呀,是在做什麼呢?”張瑾踢騰著兩條腿,趴那裡十分好奇,忽地又問道,“可是我剛才給爸爸打電話,他怎麼手上沒有手機呢?”“這是昨天的新聞啊。”“昨天的為什麼叫新聞呢?新,不是應該明天的嗎?”“……”其實張瑾並不清楚新聞是什麼,隻不過趙飛燕每到新聞聯播或者其它電視台新聞欄目的時候,就說“來新聞了”,然後扔下遙控器走人。久而久之,張瑾的認知裡,沒有電視劇、動畫片還有兒童節目的時候,不是廣告就是新聞。新聞中的“新”,她是知道的;“聞”,卻是不懂的。但張然瑜懂,也因為懂,所以他對姐姐“現編知識”十分無語。不過張玲和張瓏卻是一臉的崇拜。哇,姐姐好聰明噢。張然瑜覺得以後自己要好好吃飯,因為浩東老伯說了,隻有吃得多,才能像爸爸一樣強壯……“爸爸今天去哪兒了呢?”坐起來的張瑾,忽然好奇地問道。“陪蕊蕊阿姨去鬆江了。”趙黛放下掌機,轉過頭說道。“蕊蕊阿姨以後還跟我們一起住嗎?”“……”麵對張瑾的問題,趙黛的臉紅了一下,雖然她不要臉給人當小老婆,但麵對小孩子的提問,還是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趙黛沒辦法,隻好……帶他們一起玩八位機。經典的《坦克大戰》是張瑾最喜歡的,不過她隻玩自定義,老家圍了一圈鋼板,然後操作小坦克在外麵一陣突突。張瑾喜歡的是勝利的結果,至於過程,無敵就行。反倒是張然瑜很耐得住性子,《熱血係列》也願意玩,從《熱血足球》過渡到EA的FIFA係列都可以,畫質要求不挑,隻要有可玩性,就能玩很久。這一點跟他老父親張浩南倒是挺像的。張浩南也是如此,隻要可玩性高,就能玩很久。花蕊蕊就挺好玩的。不過多少差了點兒意思,因為去鬆江“情趣用品展”時,花蕊蕊來了大姨媽,所以張浩南就玩兒點彆的。比如跑去水產大學蹭吃蹭喝,順便折騰點“三下鄉”的業務,因為今年是連續第六年組織開展大中專學生“三下鄉”社會實踐活動,大部分學校都是應付一下上麵的號召。中央各部委主要也是本著“大浪淘沙”的精神,動員四百萬大中專學生參與,其中重點組織八十萬學生組成團隊,開展實踐服務活動,能夠萬裡挑一,也能篩選出很多單位未來的技術骨乾或者業務骨乾。不過,“沙食係”相關的大中專學校,並非如此,這裡頭的社會實踐活動,是真的有好處。比如江北沿江地區的“農村供銷合作社”,農機銷售、維修保養、保險貸款這三樣,早點上手的話,畢業就是就業,因為“吾家農機”用人,肯定大原則就是用熟不用生。再者,跟“吾家農機”相關的“沂水重工”、“餘杭叉車”、“彭城重工”等等企業,在搭建銷售中心時,也願意用熟悉相關領域的人員,所以“吾家農機”在楚州、彭城的類4S店模式,也吸引著這些企業就近原則設置銷售中心以及維修保養中心。從內在驅動上來講,中央是宏觀上的調控,走的是“大浪淘沙”;“沙食係”則是定向培養或者專項培養,走的是明確未來職業規劃。其實也算是一種巧合,“沙食係”的整體人才儲備製度以及相應計劃,和中央的“三下鄉”有重合的部分。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對相關院校來說,這就是在職業教育大衰退當下的少見“香餑餑”。硬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大概就是“沙食係”因為太過公開透明而顯得封閉保守……看似矛盾的描述背後,就是見仁見智了。在水產大學,主要來拍馬屁的,就是鬆江海運學院和鬆江水產大學的附屬職業學院,科研任務雖然沒幾個,但就業壓力不小。“沙洲物流”的船隊正在擴大五萬噸以下小型貨船的規模,對鬆江農村孩子來說,這是一條很好的出路。有實力的肯定能搞定編製,不用計較這點好處;但大多數鬆江農村家庭,跟外地的農村家庭,在本地社會結構上,都是同一個水平。買不起房的會一直買不起,哪怕鄉下拆遷也買不起;沒門路混編製的,自然也是混不到;鄉下人被城裡小布爾喬亞歧視,那也是一個水平的。所以但凡有點指望,還是願意折騰一下。這裡頭就有虞龍的作用,帶花蕊蕊過來溜達串門,也是要擺一桌給虞龍送行,隻不過虞龍離開之前,給下沙縣還準備了一份大禮,那就是拜托張浩南給兩所重點中專鋪點路。在市區開辟新的區域給重點中專,可能性不大,全國現在都差不多,職業教育大衰退的行情下,中專的話語權非常低,市裡肯定盯著高等學府以及重點中學。因而就算想要發展學校,各地的中專都要看學校的領導人實力,這兩所高校的附屬中專就算背靠大學,在鬆江這一畝三分地,也沒有狗叫權,隻能另辟蹊徑。虞龍想給下沙縣再搞點東西,所以就稍稍地運作了一下,在下沙縣的縣政府那條路,搞了一塊地,安置兩所中專的新校區。光新增校區沒什麼鳥用,就業才是問題,下沙縣肯定不願意本地學生一畢業就失業,所以就有了虞龍這頓飯。既是張浩南送行虞龍,也是虞龍請張浩南幫個忙,每年多了不敢說,有兩個班收走,那就是勝利。至於說虞龍去哪兒?他去東北,被借調去了黑水省北林市當副市長。跟他一起去的,還有從央視調走,跟京城宣傳部門一起去北林市主持科教文衛監督工作的“緊哥”趙誠瑞。之所以“緊哥”這歲數還會被啟用,純粹是他脫身了,沒有被“滿獨”勢力拉下水,流求、香江兩地當初搞他的境外勢力,因為張浩南的震懾,轉換了目標,放棄了趙誠瑞這個優質人選。“緊哥”這次去北林市,就是做木樁,卡死宣傳口和民宗委這兩個單位,從“政治正確”上不漏破綻給潛在敵對勢力。須知道,王重慶掀起的這樁大案,他本人還有一個被攻擊的“罪名”,叫作“傷害民族同胞感情”,能夠脫身逃到京城,這一路不用想也是驚心動魄。而且即便到了京城,市區也沒去幾天,不是在“十三陵水庫”就是在“南郊區工地”,可以活動的範圍很小。虞龍是明麵上的二把手,但實際上政府工作,這一次就是他“乾綱獨斷”,紅線都已經畫好了,過了就斬。彆人或許會怕,但虞龍當兵不是白當的,相較於兒子虞小龍,他雖然是個沒用的老父親,但“犬父”當年也是有一顆虎膽,不是吃素的。委任“緊哥”以高齡空降地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緊哥”具備單人組織媒體欄目的實力。隻要“緊哥”願意,整個東北地區的任意一個電視台、電台、報社,都可以開設專欄。再加上他的群眾基礎極佳,增設“民生熱點”類欄目,熒幕形象具備說服力,做高級傳聲筒的效果比年輕同誌強得多。政務院那幫年輕翰林的作用,在宣傳工作上,絕對沒有“緊哥”來得輕鬆。因此西蘭縣如果安排一個年輕縣長、副縣長,是可以通過“緊哥”的聲望來抬升資曆和權威性的。不過這些優點,都不如一個理由,那就是……張老板覺得可以。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保障投資計劃的順利進行,張老板高興是個很重要的指標。虞龍會被“點兵點將”,上頭未必沒有這方麵的考量。就是一切太過匆忙,打了個虞龍措手不及,他現在就是半退休心態,誰能想到還要額外挑擔子?安排下沙縣弄兩所重點中專的新校區,其實正常來說沒必要急,來日方長嘛。但虞龍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他很清楚這次被借去東北肯定要抗壓,必要時候就是轉型為“酷吏”,那麼出現什麼事件都是可能的。或許政治生命結束,或許生命結束,沒個準兒的事情。因此今天這頓飯,兩所高校以及兩所重點中專,怎麼著都要先敬虞局長再敬張老板。花蕊蕊並不知道事情始末,陪坐的時候,就是安安靜靜地聽虞龍和張浩南聊天,時不時還有四所學校的“交際花”有說有笑敬個酒。“在北林市開展‘三下鄉’,會不會是個切入點?”現在心裡全是事兒的虞龍,攥著酒杯,不確信地問張浩南。“現在已經七月了,暑假一過,沒啥意義。還是從帽子、票子入手。”儘管明麵上虞龍是“二老爺”,但跟他搭夥兒的,是個等退休的京城老同誌,“帽子”怎麼拿怎麼發,還是要配合虞龍。所以基本上虞龍就是“帽子”“票子”一把抓,明年或許就是轉正“一肩挑”。重點工作就是“西蘭縣開發計劃”,在工程分包上,他也要過問,因為這裡麵涉及到北林市籌備的“北林市建築材料公司”,這是地方國有企業,現在級彆還不高,純粹殼子,下麵的“西蘭縣砂石公司”,才是真正的產業實體。新增多少官帽子不言而喻,而注入的資金,產生的收入,那也是相當的驚人。上來就先攥著這筆錢,虞龍會被一部分人記恨,但同樣的,也會有一部分人靠過來。這就要看虞龍的定力了。虞龍也給自己劃了一條心理價位,要是有人想辦法賄賂他一年一個億呢,他就考慮考慮,不然沒意思啊,他兒子虞小龍,每年起碼五千萬扔回家,沒有一個億……誰他媽願意受賄?不劃算。“那就先熟悉熟悉行情,從黃沙生意上手。”“讓趙誠瑞做個欄目,描述西蘭縣老百姓,怎麼通過家鄉河的治理開發而致富,做得接地氣一點,隻要看到錢,什麼都好說。”“嗯,說得對。”虞龍點點頭,這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硬通貨,電視機的熒幕上,隻要有農民點票子時的笑容,宣傳就成了一半。之所以說是一半,因為電視上的畫麵,還隻是勾起“希望”;怎麼讓更多的農民願意參與進去,這就需要基層乾部隊伍,這是很考驗下鄉乾部決心的。有決心就能做好,但決心不是唯心的,除了精神上的堅持,毫無疑問,還是需要物質上的鼓勵。虞龍就是做好一線“戰士”們的後勤保障工作,不需要他經常性的“衝鋒陷陣”,但軍糧口糧預備糧永遠不缺,那就誰都不會慌。“黑水工大跟我關係也不錯,現在沙城的實驗室已經運轉,校區正式啟用,也就是明後年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黑水工大溝通一下,組織大學生下鄉。”“剛才不是說‘三下鄉’來不及嗎?”“我沒想到虞叔叔你已經下了決心,並且有了初步的想法,現在看您的態度,估計到了北林市就要開始熟悉工作,那情況就有點不一樣。有黑水工大的學生下鄉,起碼也多一層保險,讓有些人不敢輕舉妄動。”“那就拜托你了。”“講不著的。”張浩南笑著搖搖頭,然後給虞龍倒滿一杯老酒,碰了一下,接著道,“我跟虞總也說好了,到時候為了配合您的工作,會有一批鼓勵養殖戶、種植戶的產品拉過去。”“產品?紫金科技的?”“重型電三輪,可以由西蘭縣政府當‘懸賞花紅’來用,養殖戶、種植戶隻要不掏錢,用上了不會不說好話。”“一共多少?”“看您到時候要多少,南郊區的組裝車間國慶節就可以運轉,你什麼時候要,兩三天就送到了。”“那就太好了!!!”手扶拖拉機和重型電三輪的優劣,在於後者的自由度極高,適配廣泛性極大,滿載肯定不如手扶拖拉機,但這玩意兒的特點就是進了院子都能兜兩圈。再有就是糟糕路麵的脫困能力比手扶拖拉機強,畢竟就那點東西,大老爺們兒猛一點的,自個人就拽出爛泥地。唯一弊端就是冬天一條蟲,不過“紫金科技”針對嚴寒地區也有“柴暖”等保溫套件,有些還是“混動”,隻不過還沒有審批通過,屬於不合規產品,沒辦法直接投放。但這玩意兒本身就即將以“鼓勵品”的形態出現,對老百姓來說,隻要不讓他們多往外掏錢,還能帶來一定的便利性,一萬個缺點都能無視,能誇出花兒來。虞龍高興的原因,也就是這點東西,他在下沙縣的工作見聞以及經驗,很確信老百姓厭惡什麼、歡迎什麼,下沙縣農村的老百姓,和西蘭縣農村的老百姓,除了可能有點貧富差距,人性上彆無二致。心情不錯的虞龍,當即拿起酒杯,又跟張浩南碰了一下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