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坑爹20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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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回宮後,連夜處理完這幾日堆積的政務。夜裡隻休息了兩個時辰,第二日卯時又早起準備去上朝。

順利起了龍床,套上龍靴,穿上龍袍……天佑帝長舒了口氣。

此刻,小七那孩子還在睡覺吧。

幸而他提前下了口諭,體諒七皇子舟車勞頓,讓他好好休整一日,明日再去上書房。

不然,連日奔波,又熬夜工作後還被強行回溯時間,天佑帝真的會瘋!

待他洗漱完,處理完刺客的暗衛匆匆趕回來了。馮總管立刻擺手,示意伺候的宮婢、太監退下去。

待人散了個乾淨,天佑帝往軟榻上一靠,揉揉眉心,疲憊問:“如何?”

暗衛單膝跪地,回稟道:“他們原本打算出了淮州境內就動手,但七皇子遲遲沒動身,他們才鋌而走險。”

天佑帝嗤笑:這孩子運氣還挺好。

暗衛繼續:“據他們招供,去天泉寺的沿路都埋伏了人手,目標就是殺了七皇子。”

荒唐!

嘉義軍想反對朝廷,不該抓了小七威脅他?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何至於如此?

半個月前,麗美人說小七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

天佑帝推敲著裡麵的關鍵,他十指有規律的在桌麵敲了兩下後,吩咐馮祿道:“你去告知白九,再好好查查七皇子落水那日的情況!”

馮祿點頭,匆匆去了。

待馮祿走後,他又吩咐還跪在那的暗衛道:“派兩個人時刻跟著七皇子,不用離得太近,隻需要稟報他每日都做了什麼即可。”

暗衛領命,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天佑帝閉眼小憩了兩秒,然後毅然起身,往甘泉宮外走。

馮總管小跑著跟上,扶著天佑帝坐上禦攆。禦攆穩穩的前進,所過之處,宮人避讓。

卯時三刻,天佑帝準時出現在了紫宸殿的龍椅上。朝臣齊齊跪下,三呼萬歲。

天佑帝擺手,連聲音裡都透著疲憊:“眾卿平身……”

馮總管上前兩步,高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開始把近日堆積的公務向上稟報,該上奏的上奏,該彈劾的彈劾。

天佑帝支著額,認真聽著。

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

半個時辰悄然流逝,臨到要下朝,薑相國突然提出兵改一事。

溫國公一下子就炸了,怒瞪著薑相國罵道:“薑柏禮,你究竟是想兵改還是想改老子?想要老子兵權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溫國公一脈的西途貴族皆對他怒目而視。

薑相國不鹹不淡道:“溫國公,玉京原有的兵馬和西途鐵騎勢必要融合,兵改就勢在必行。本官是在為大楚的江山社稷著想,並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沒有針對老子的意思?”溫國公啐了他一口:“老子手裡的兵都是跟著老子從西途打出來的,僅憑你薑相國一句話,就要將草原上的汗血寶馬混在漢人的駑馬中,你哪來的臉!”

他身後的武將跟著附和:“對,西途的雄鷹怎麼能混在一堆小雞仔裡!”

盧國公蹙眉,不悅提醒:“溫國公,爾等慎言!如今中原西途一統,何來寶馬、駑馬,雄鷹、雞仔一說?如此言論,是看不起我們漢臣,還是在侮辱陛下?”

“盧公,這又有你什麼事?”溫國公素來是瞧不上盧國公的,罵起他來更是毫不留情麵:“少扯到陛下身上,老子和薑柏禮吵,有你個背祖忘宗,開城迎敵的降臣什麼事?”

盧國公是前朝翰林學士,也是三皇子的外祖父。當初三王打到皇宮,前朝皇帝自縊,他主動開了宮門,獻上前朝皇帝的首級給天佑帝。

人人尊稱他一聲國公,卻人人看不起他。

盧國公臉麵漲紅,指著溫國公你你你了半天,怒道:“何為敵,我迎的是陛下,陛下是柔善公主之子,也有前朝血脈,如何叫背祖忘宗!”

溫國公這一罵,是把所有前朝舊臣都罵了進去。

諸人麵色都不好看。

紛紛何溫國公一派的人吵了起來。

這幾乎是每次上朝的必備節目,天佑帝頭疼,喝道:“夠了!”

大殿之上霎時安靜。

天佑帝冷臉盯著溫國公,斥道:“休要開口‘老子’,閉口‘老子’,你如今身居高位,當修口德!”

溫國公絲毫不知收斂,大聲嚷嚷:“陛下,從前行軍時臣就是這樣,也無人說不好!臣就是個大老粗,修不來什麼文縐縐的口德!”

天佑帝擰眉:“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天下太平就得講究禮法!”

溫國公氣性上頭,語氣裡就帶了質問:“陛下是想讓臣講究禮法,還是容不下臣等西途舊臣?說起禮法?陛下將七皇子送出又召回,無故又晉升一個漢人美人就遵循禮法了?”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震動。溫國公身後一眾的西途武將都嚇得要死,有人連忙伸手去拉他。

這是不要命啊!

天佑帝額頭青筋暴露。

他登基以來,改革漢製。偏偏這溫國公還維持著西途一慣的粗獷風氣,在朝堂上搞對立。成日將西途血脈高貴的論調掛在嘴邊,生怕這些舊臣不反了他似的。

他念及君臣情誼,縷縷不同他計較,如今在朝堂上,就敢公然質疑他的決定。

天佑帝忍無可忍,朝馮總管輕聲耳語了兩句。

馮總管頗為詫異,很快便從龍座後出了紫宸殿,然後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一箱字帖前往景福軒,讓人務必交到七皇子手上。

待做完這一切後,他再次回到龍座旁,就聽見天佑帝冷聲問:“溫國公這是在質疑朕?”

群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溫國公雖被他的氣勢所攝,但終究不甘心,收了聲道:“臣不敢,隻是陛下太過偏袒漢臣,臣心裡委屈……”

“委屈”天佑帝冷嗤,“朕瞧著你就是欠揍!”若不是他有心平衡,就溫國公這個高貴目中無人的德行,都不知道被人套了多少麻袋了。

而今,天佑帝就想狠狠的教訓他。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溫國公還沒反應過來,天佑帝抄起手邊把玩的玉獅子就砸了下去。

往日顧忌著君臣情誼,和溫國公手裡的西途鐵騎以及他身後的勢力,一直忍得夠辛苦了。

偏偏還敢挑他暴躁煩累的時候出言不遜,今日不揍溫國公一頓,他實在鬱氣難舒。

玉獅子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溫國公的腦門上,溫國公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倒地不起。

身後群臣嚇得倒退兩步,集體散開。都被天佑帝狠厲的表情嚇住了,誰也不敢上前攙扶。

陛下,陛下定是瘋了。

天佑帝來來回回砸了溫國公八次,心中鬱氣終於舒緩。

待第九次時,時間再次重新回溯,溫國公又好好的站在那大放厥詞。

天佑帝這次終於能心平氣和的聽著,他隻是略微抬了一下手,站在最前麵的溫國公驚恐,突然嚇得捂住額頭後退兩步。

這一動作把他身後的一眾武將嚇了一跳,也跟著後退兩步,這一退,就人踩人,像一副多骨諾牌,集體向後倒去。

巨大的聲響嚇了右側的文臣一大跳。

天佑帝放下手,淡淡看了溫國公一眼,關切問:“溫國公這是怎麼了?”

溫國公看著身後摔得橫七豎八的同僚,氣焰一下子歇了下去:“沒,臣隻是突然頭疼!”

天佑帝捂了一聲,不鹹不淡道:“既然頭疼,就回去好生歇著,傳朕旨意,特許溫國公休沐幾日。城防營的事務著兵部協助處理。”

這不就是拐著彎削他的兵權嗎?

“陛下!”溫國公不滿。

天佑帝不聲不響的看著他。

溫國公總覺得陛下的眼神很恐怖,漸漸就沒了聲,憋著一口氣散了朝。

散朝後的天佑帝心情舒暢,朝身後的馮總管吩咐道:“給景福軒送一份朕往日的早膳過去,就說賞賜給七皇子的。”他今日發現,時光回溯也不全然是壞事。譬如那些反賊,知曉未來就能提前將他們逮住;又譬如囂張的溫國公,氣不順的時就多揍他幾頓。

反正時間能回溯。

國師說,那孩子命格和他相合。現在看來,確有幾分道理。

這回溯時光的本領,善加利用,也能變成好事吧。

馮總管顯然不理解他的好心情:陛下不是昨日才賞賜過七皇子,怎麼又要賞賜七皇子?

這七皇子是要翻身的節奏啊。

馮總管按照天佑帝的吩咐很快便到了景福軒。

景福軒內的趙硯一聽他又來了,嚇得就要回檔。轉而聽見沉香興奮道:“七皇子,陛下賞賜了您好多好吃的,快去瞧瞧吧。”

趙硯驚訝:前三次不都是一大箱字帖?

他半信半疑跟著沉香出去了,馮總管見到他恭敬的行了一禮,笑道:“七皇子殿下,陛下特意吩咐奴才送來的。陛下還說,今後許您乘步輦去上書房,伺候的太監和步輦稍後會撥到您宮裡。”

提著食盒的宮人魚貫而入,很快,美食就擺滿了整個桌子。

趙硯盯著滿桌子的美食,很是困惑:便宜父皇怎麼越來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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