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普通的搖尾巴而已。”
“而不普通的是她的釋放時機。”
“霹靂小牛的每次衝鋒，確實是被恐懼顏降低了速度，但每一次擦肩而過時，她還釋放了搖尾巴。”
“雖然連續釋放會有衰減效果，但短時間內連續六次命中，足以將霹靂小牛的防禦降低到一個相當低的水平，才會能夠一擊就將其擊垮。”
兩人轉過頭去，繆繆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而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像是玩耍被父母抓到現行的小孩。
“凱雯醫生，這種級彆的對戰，怎麼把您給引來了？”短發少女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是一位發絲齊肩，披著一襲潔白大褂的高挑女子，她的身姿挺拔，幾近一米七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麵容素淨，未施粉黛，卻依舊透著一股不可思議的精致，給人一種“除世間最傑出的藝術家外，罕有人將她的半分氣質刻印下來”的感覺，隻可惜她的表情無比淡然，如同冰封的湖麵，不見漣漪，又像是一尊由藝術大師精心雕琢的傑作。
凱雯醫生沒有回答短發少女的問題，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轉而說道：“繆繆，我必須再次提醒你，每天中午一個小時的休息對你而言是必要的，而這點我上周五才提醒過你。”
“咳咳……”繆繆虛咳兩聲，眼神也有些遊離，“意外，這次純屬意外，明天我一定會按時休息的啦~。”
“你最好是記得。”
搖了搖頭，凱雯醫生又將視線放到對戰場地上。
“那頭霹靂小牛的主人過度追求前期的訓練速度，看似使用藥劑補充了失去的以太，卻沒有意識到積累了暗傷，而小牛為了不讓主人擔心，刻意沒有表現出來，裝作自然的樣子。”
“這就成了破綻。”
“僅僅是這麼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些，隨後決定戰術，再完美的執行……不僅需要極強的眼力，更需要對自己靈獸的信任，以及靈獸對於他的信任。”
“不出意外，一個半月後的交流賽，肯定有他的位置。”
言罷，凱雯醫生邁開腳步，朝觀眾席的另一邊走去。
“這點我也很不可思議。”
繆繆說著，轉過頭去，看著正離開場地的林光與維什戴爾，金黃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流光閃過：“因為，他契約靈獸隻是這三天的事啊。”
在與朋友確認了這件事後，她才知道，前天訓練室的那頭哭哭草人並不是被兩人泄氣虐殺，而很有可能是兩人契約後歐的第一次進行訓練，對實力的把控不足造成的。
“……”
凱雯醫生的腳步頓止。
那宛如冰封湖麵般無表情的麵龐上，似乎發生了一抹微弱的變化。
……
下午。
高一一班的學生們再次在對戰場地中集合。
足足遲到了十五分鐘後，老師才在所有人麵前出現。
那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性，寸頭，穿著一身利落的黑白色勁裝，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出頭。
“自我介紹一下，餘海東，隸屬於大夏軍豐海州陸軍第十一集團軍，三星禦靈師，白色天賦，主力靈獸也是白色普通級的，從今天開始擔任你們的對戰教練。”
話音剛落，餘海東便察覺到不少學生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雙白色？
這個班四十來號人，二十個綠色優秀級以上的，而且白色的天賦也不是不能契約綠色靈獸。
餘海東這種隻能算是普通人裡還行的，在班級裡的這些百裡挑一，千裡挑一的學生中實在是不太起眼。
可他微微一笑，沒有在意學生們的輕視，而是繼續說道：
“你們都是所謂的‘精英’，應該不至於讓我解釋為什麼下半學期才開始靈獸對戰課吧？”
餘海東在“精英”上加重了語氣，仿佛意有所指。
不過，這點確實難不倒一班的學生，這點常識就算王大偉都能答上來。
非人形靈獸往往都有幼年期與成熟期之分，就像是人類與普通動物的成長發育一樣，但幼年期與成熟期間並不存在確定的一道坎，發育是線性的、肉眼可見的。
靈獸越高級、越接近成熟，契約的難度便越大、需要占據的靈魂容量越大，因此提早簽約就能提早適應，禦靈師與靈獸二者一起共同成長。
同時，契約幼崽，也可以從小便給予它最好的培養、獲得更高的潛力，所以九成九的禦靈師都會選擇幼年期靈獸作為初始靈獸。
再加上幼年期的靈獸過度訓練可能會影響成長，學校才安排在下學期開始教授學生如何指揮靈獸對戰。
“在開始訓練前，我想想啊……”餘海東摸了摸下巴，“你們先選出個‘最強者’來擔任對戰課的班長吧。”
話音剛落，餘海東發現所有學生的目光都看向了最前列的一位男生，不禁眉頭一挑。
隨後大家的發言基本上都差的不多。
“林光？”
“林光吧。”
“要分情況，不過應該是林光吧，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
“不是林光嗎？就算是把範圍擴大到整個高一，情況也不會變吧。”
不過除此以外倒也不是沒有保守派：
“現在才契約三天或許會有翻車的可能，我覺得他得再過三天左右才是高一真正的最強。”
三天？
愣了片刻，餘海東才是回過了神來。
實驗學校是真升市最好幾所學校，一班更是實驗班，算得上已經篩選出來的璞玉，儘管他們在餘海東眼裡還是需要很多打磨。
但毫無疑問，精英心中就應該有一股精英的心氣，他們很難會對同齡、同班的另一個人服氣。
除非，那人已經全方麵超越他們了，連追趕的心都難以升起。
帶學生也不是一屆兩屆了，這還是餘海東第一回見到能夠如此快速地得出結果，這讓他不由得對那位男生感到好奇。
聽了一會學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後，餘海東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中午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叫林光的小子，僅靠契約沒多久的靈獸，便打敗了班上資曆最老的禦靈師，且對方還是個注重技能訓練的富二代。
這不得不讓餘海東懷疑，林光是不是哪個世家的子弟，可真升市似乎也沒有姓林的大家族，且那些世家也從來不會來公立學校讀書。
抱著疑惑，餘海東拿出手機，點開歐陽威之前發給他的資料，翻到林光的信息時，眉頭微微挑起。
潛能藍色精銳級的靈獸，藍色的天賦。
父母十年前逝去，普通的平民家庭，平日裡刻苦努力，出神入化級的平等契約法。
契約時間……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