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掌門,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那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強人,占了青嵐山,還下山搶劫、殺人,我那幾車貨物不僅被他們給搶了去,就連護送貨物的人手都給殺了,好不容易逃出一個夥計,回來告訴我,我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侯姓商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嶽不群麵前哭訴著,傷心的好像一個大號的寶寶。
不怪他如此傷心,不說丟失的貨物,就是護送人員傷亡的撫恤金都能夠讓他大出血的了。
嶽不群耐著性子聽完,麵色一肅,正色說道:“侯兄且放心,嶽某這次帶著門下弟子一起下山,就是為了懲奸除惡,拔掉那夥山賊,還這片地界一個朗朗清白如果他們沒有把你的貨物賣出去,興許,還能幫侯兄找回一些。”
侯姓商人歡喜道:“嶽掌門武功高強,門下的弟子們也個個一表人才,有嶽掌門這番話,侯某就放心多了。”
於是,接著喝酒,接著吃菜!
期間,嶽不群又詢問了一些有關青嵐山強人的消息,侯姓員外隻說,那逃回來的夥計,慌不擇路,哪裡顧得上去清點到底有多少賊人,隻知道在當時,隨著林中一聲呼嘯,便自四麵八方衝出無數強人,持刀拿劍,見人就殺,極為凶殘可怕
等到酒足飯飽,外麵的天色也暗了下來。
華山派等人正好在侯員外家中過夜歇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出發,前往數十裡外的青嵐山剿匪。
當晚,臨近子時
侯員外宅院外麵,忽然來了兩個黑衣人,一身夜行衣打扮,麵遮黑巾,隻露出兩隻精光閃爍的眼睛。
兩者一人拿刀一人持劍,對視一眼,低聲商討起來。
“有消息傳來,說是那華山派嶽不群帶著一眾弟子進城,住進了這座宅院!”
“你我今夜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偷偷抓一個華山弟子出來問話?”
“那嶽不群號稱君子劍,這兩年來,殺了我黑道上不少的知名好手,豈是好相與的?”
“怕什麼,那些大多是江湖中人以訛傳訛,把嶽不群那廝給吹的厲害,實際武功如何,還未可知。”
“哼,如未可知,盟主也不會派咱們這些人前來試探一二了,我看,咱們還是小心謹慎,以監視為主,切莫擅自行動。”
“你這廝真是聒噪,算了,你就留在外麵的等待監視吧,我先進去一探以我‘飛天鷂子’的輕身功夫,哪怕遇到那嶽不群,也能全身而退!”
“不可”
另外一人低呼著想要阻止,不想持劍的那名黑衣人已經拔地而起,輕盈的越過四米高的圍牆,悄無聲息的落進院中。
徒留外麵的黑衣人在那裡咬牙切齒的低罵道:“仗著自己輕功了得,就敢隨意胡來,他這番進去,指不定要打草驚蛇了。”
他話中隻用了“打草驚蛇”這個詞語,代表著他其實還是對那個魯莽的同伴有些信心,也覺得憑那人的輕功,即便真遇到了嶽不群,也能逃命出來。
那叫“飛天鷂子”的黑衣人,輕功著實了得,在寬大的庭院中起落彈跳,悄無聲息,很快就逼近了住著賓客的偏院。
已經練完靜功的許星辰,正合衣躺在床上睡覺,身邊放著自己的長劍,劍柄就在手頭,處於隨時可以拔劍出鞘的地方。
出門在外,一些應有的警惕與措施,師傅嶽不群都是教過的。
驀然,他睜開雙眼,翻身而起,一把把劍抄在手中,另一隻手在床上輕輕一撐,身體如同一隻大雁,掠過屋中桌子上空,輕巧的落在房門口。
“也不知道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前來驚擾我等的休息?!”
自從許星辰的內力日益精進,他的五官六感越來越敏銳,哪怕是在睡眠當中,隻要有人靠近他的院落,都會被他提前聽到。
這幾年裡,其他師兄都知道他是個孤僻安靜的性子,所以甚少前去打擾,唯有二師兄勞德諾,去的非常勤勉,每年總有那麼幾次前去看他,問問他武功練的怎麼樣了,需不需要一些什麼東西,他下山的時候給帶回來,完全體現出了一個師兄對派中年幼孤苦小師弟的拳拳關愛。
每次勞德諾前去,他都得提前將院中的繩索、“重”劍收拾一番,免得被他看出什麼來。
今夜,有人靠近這處偏院,他立刻有了察覺,當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趴在門縫上,向外窺視。
許星辰如今的內力漸漸深厚,雖到不了視黑夜如白晝的境界,但在黯淡的星光月色下,想要看清楚一個黑衣蒙麵的夜行人,還不是什麼難事。
但見那黑衣人從天而降,雙腳輕輕落在對麵屋子的瓦頂之上,許星辰不由發出一聲冷笑,暗道:“你這廝,什麼地方不好落,偏偏落在了我師傅師娘休息的屋子瓦頂,豈不是打著燈籠進廁所,找死!”
果不其然,片刻後,就見對麵的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下頜飄著幾縷胡須的嶽不群走了出來,繞到牆角廊下,隨即翻身而起,出現在瓦頂之上。
瓦脊上的黑衣人還在那裡東張西望,觀察著下麵院落的情況,不想身側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當即驚的一蹦而起,就要往院牆外的方向而去。
他雙臂張開,如同一隻飛天鷂子,在夜色下十分迅快。
但嶽不群的身影顯然更快,如金雁橫空,一個呼吸間就追上了前方的那道身影,一聲冷笑響起在半空:“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怎麼會這麼快?”飛天鷂子回頭一瞧,悚然大驚,眼見嶽不群迅速逼近,心中一沉,眼中凶光爆閃,起了拚命之意。
他在江湖中也是響當當的一名黑道人物,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激鬥,早已磨礪出凶悍強橫的性子,如今即便遇到強敵,也絕不會束手就擒。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空中轉身,劍尖顫動間,三四道疾影朝著嶽不群的麵門、咽喉、胸口奔襲而去。
劍劍凶猛,奮不顧身,充滿了兩敗俱傷的殺念。
隻要嶽不群稍微退縮避讓,他逃掉的機會就會大增!
嶽不群冷哼一聲,毫無退讓的意思,手中長劍帶著一股浩然意境迎了上去,正是他的拿手武功“養吾劍法”。
叮叮當當!
兩人在瓦脊之上,夜空之下,迅速對攻幾招。
飛天鷂子劍法迅快,連出十幾劍,卻被嶽不群七八劍掃的潰不成軍,七零八落。
飛天鷂子幾劍的威力,竟然比不過嶽不群的一劍,隻覺一股股浩大的力量自劍身上反彈而回,手臂劇顫,身形失控,隨後,便被嶽不群一劍從空中劈落地麵。
這時,聽到動靜的華山派眾弟子,紛紛提著長劍,從屋內衝了出來,一個個躍上屋頂,看向那邊屋後的地麵,同時驚呼道:
“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偷襲”
許星辰混在其中,看向那落在地麵的夜行人,見其動彈不得,顯然已經被站在一旁的嶽不群給點了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