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問我什麼?”
學姐的聲音忽然變了,李維德甚至能聽出一絲顫音。
李維德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再次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剛才問的是:‘學姐,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名字……我的名字……對啊,我應該是有名字的!但是……我的名字呢?忘了?不!不是忘了!我……我好像從來沒有過名字!可是……這怎麼可能?!但是,我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想起來,原來自己還有名字?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是……是誰,偷走了我的名字?”
學姐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音量也是越來越大聲,連帶著她周身的黑色霧氣也在劇烈地顫抖著。
李維德皺著眉,站在學姐的麵前,他感覺自己的夢境似乎要崩潰了。
而崩潰的原因,正是麵前似乎因為忘了自己的名字,而抓狂的學姐!
她的夢魘魔法比李維德這個初學者不知道強大多少倍,所以,但凡是一點點情緒波動,都能給李維德的夢境造成極大的影響。
李維德很不明白,隻是問一問名字,為什麼反應會如此之大?
“是因為古代魔法的原因,所以,讓你遺忘了自己的名字嗎?”李維德忍不住問道。
“不……不是的!這不是記憶的問題!”學姐抬起頭,隱藏在黑霧中的眼睛一片血紅。
“你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一點都想不起來,我應該有一個名字……即使你之前問我應該怎麼在夢中呼喚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也是編個稱號告訴你,而不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就好像,我潛意識中,我的名字本來就不存在一樣……”
“可是,這究竟是誰做的呢?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嗖!”
渾身黑氣的學姐忽然瞬移到了李維德的麵前,雙手緊緊地抓住李維德的雙臂,語氣急促地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位教授,他在跟你講述我的事跡時,有沒有說過,我叫什麼名字?”
李維德回想了一下之前跟鄧布利多的談話,忽然驚覺,鄧布利多在講述她的事跡時,一直都說“那位學姐”,至於她的名字……
鄧布利多竟然根本沒有提起過,而自己在聽的過程中,竟然也完全沒有問起過。
“不,他沒有提起你的名字。”李維德回答道。
“沒有……那你有沒有問過?”
“我……我也沒問……”
“他沒有說,你也沒有想起來要問……你覺得這合理嗎?”學姐鬆開抓住李維德雙臂的手,頹然後退了好幾步。
此時,李維德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按照常理來說,在講述一位有著特殊貢獻的人物時,首先要介紹的,不應該是她的名字嗎?
即使鄧布利多忘了提起,自己竟然也沒有半分好奇學姐的名字……
也就是說,李維德跟鄧布利多聊了那麼久,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李維德,都完全沒有覺得不提起學姐的名字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被提起來,李維德才發現這件事究竟有多麼的不合理!
“維德……可以幫我個忙嗎?”學姐聲音顫抖著問道。
“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話,當然可以。”李維德感覺到學姐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
“幫我問一問那位教授,問他記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
李維德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昨晚的夢境卻依然曆曆在目。
本來,他是想去找學姐,探討一下古代魔法的。
但是沒想到,卻因為問了一句名字,卻引出了另外一個謎團……
學姐如果是自己忘記名字的話,那倒是不足為奇,畢竟她被困了那麼多年。
但是……按照學姐自己的說法,她是感覺到自己的名字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說法就耐人尋味了。
不存在和忘記是完全兩碼事!
比如說,你忘記了一個人,但是你的記憶無法左右那個人的一切,也就是說,那個被你遺忘的人依然是客觀存在的,
但是,如果是不存在……也就是說,你完全記不起的那個人,非但是你記憶中沒了這樣一個人,就連客觀的存在也完全消失!
現在,能找到真相的最快方法,就是去找鄧布利多問一問。
按理來說,鄧布利多自入學以來,是聽著學姐的傳奇經曆畢業的,應該是知道學姐名字的才對。
再不濟,霍格沃茨裡,也應該有關於學姐的一些記載,她的名字也肯定在上邊!
如果……鄧布利多想不起她的名字,甚至是學校裡都沒有記錄的話……
李維德忽然有些細思極恐的感覺。
“維德少爺,您醒啦,先洗漱吧。托比這就把早餐給您拿來。”
隨時關注著李維德狀態的托比,出現在了房間之中,手中拿著洗漱用品。
“托比,鄧布利多教授呢?”
“鄧布利多教授昨晚就離開了,似乎是要出一趟遠門。”
托比把洗漱用品放在李維德的床頭櫃上。
李維德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鄧布利多是帶著納吉尼去安置了。
以鄧布利多的性格,哪怕是納吉尼完全變成了一個毫無理智的野獸,也不可能把她殺死的。
也就是說,他可能短時間內無法回來。
李維德從床頭上拿過一張羊皮紙,然後提起羽毛筆寫了一封信。
“托比,幫我把這封信寄給鄧布利多教授。”
托比接過信,“托比這就去貓頭鷹郵局。”
看著托比離開的背影,李維德心中也有些無奈。
雖然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是,因為他沒有告訴鄧布利多自己遇到了學姐的事情,所以不好表現得太過急切……
隻能通過貓頭鷹寄信,然後婉轉地提一句,想找關於學姐的資料來看看,然後順帶著在信上又問了一句學姐的名字。
在經過昨晚跟鄧布利多的談話之後,他現在想要找學姐的資料來看,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想來,鄧布利多應該不會對此產生什麼懷疑。
就在此時,對麵床上的湯姆終於醒了過來。
他使勁地揉著自己的腦袋,艱難地爬了起來,連雙眼都布滿了血絲。
“啊,頭好痛……什麼!竟然已經十點多了?!嘶……我怎麼感覺跟中了個昏迷咒似的?!”
李維德默默地轉過頭,拿過桌子上的毛巾和臉盆,裝作沒看見起來的湯姆。
湯姆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李維德,滿臉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又對我用昏迷咒了?”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呢?”李維德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每天早上起床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八點。而且……正常入睡的我,起床時從來不會頭痛!你應該知道,上次我醒來時頭痛,是什麼時候!”湯姆緊緊地盯著李維德。
“湯姆啊,我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好幾回了,難道還不足以贏取你的哪怕一次信任嗎?真是讓人傷心啊……”
“狗賊!就是你!我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