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漾回來，罕見地看見小胖崽在家裡拿著毛筆練習寫字。
他挑眉：“這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一針見血。
秦晚晚見他回來了，立馬放下毛筆小跑衝過去。
商無漾熟練地微微彎腰把小胖崽給抱了起來。
秦晚晚開心的在他臉上吧唧親了，然後當場表演了個變臉。
精致的小臉兒一垮，嘴角眼角一耷拉，可憐見兒的。
這模樣誰見了不心軟啊。
小麒麟抱著爹爹的脖子嘟囔著告狀：“我寫給元離哥哥的信，他們說……”
軟軟的小奶音在耳邊盤旋著，商無漾單手托著小胖崽的屁股，桃花眼瞥了下她寫的那字。
聽到秦晚晚說到十一皇子說她寫了十六個字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晚晚立馬支棱起了耳朵。
商無漾拿著扇子蓋住嘴。
“那他們的確過分了。”
那雙桃花眼裡明明都是笑意。
他倒是理解十一皇子為什麼會說小胖崽寫了十六個字。
因為她寫得太分開了，一個字就占了好大的紙麵，不仔細看還真像幾個缺胳膊少腿兒的字。
“把字寫小點，緊湊點彆太分開了。”
點評了下小胖崽的字，商無漾發現小家夥沒聽，反而抱著他的手搓搓搓。
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扇子在她鼻尖點了點。
“你可真是，我那些下屬誰有學習的機會不拚命學啊。”
偏偏他還拿這小家夥沒辦法，又舍不得教訓。
小麒麟眉眼彎彎的靠在他肩膀上軟軟糯糯地撒嬌。
“晚晚還小的啦，不著急慢慢學。”
下屬和女兒自然是不一樣的，商無漾很快就沒糾結這個問題了。
秦晚晚靠在他的肩膀上，兩隻小胖手抓著他冰涼涼的手掌貼貼。
“爹爹我今天和元離哥哥他們去坐船遊湖啦，我看到你的商鋪了，把你給我的那個黑色的東西給掌櫃看後……”
小麒麟分享欲旺盛，商無漾抱著她坐下來，招手讓人拿了一堆需要處理的書來。
他一心二用，處理文書和賬簿的同時還能回答秦晚晚的問題。
秦晚晚見他忙著，說了會兒就不說了。
“爹爹我今天送出去好幾塊香皂，家裡就剩下兩塊啦。”
商無漾：“再做些便是。”
“對哦，我還可以再做點。”
“對了爹爹，你找到神醫沒有啊？”
說到這個商無漾就臉黑。
他的風信閣情報網遍布天下，不說所有，這世界上八成的信息都能收集。
但就那個神醫的蹤跡愣是找不到。
“那神醫也是個偽裝高手，聽聞他偶爾是老叟，又或者是青年，女子，甚至是乞丐的模樣，所以他若是混入人群中隻要不暴露身份基本沒人能認出他來。”
“這次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偽裝成了個半瞎的江湖術士，打著算命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甚至還被拆穿幾次圍毆幾次，一直到遇到個罕見的疑難雜症他出手治病才暴露了出來，但現在人又不知道偽裝成什麼樣子跑了。”
有本事的人都脾氣古怪，那位神醫也是。
他格外喜歡偽裝成各種身份的人，還乾一行像一行的那種。
商無漾建立的風信閣就算收集信息的本事天下第一，也不可能把這世間的每一個人都查一遍。
秦晚晚哇了一聲：“那他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耶。”
商無漾冷笑：“我已在上京布置了天羅地網，隻要人還在上京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對了，你要的羊毛我已經讓人找來了，都是天氣熱的時候剪下來的舊羊毛。”
秦晚晚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噠，我要去看看。”
商無漾把要往下滑的小姑娘抓住：“去什麼去，現在時間晚了明天再去。”
好叭，她是個聽話的小孩。
商無漾累了一天，處理了兩個小時的事物就抱著秦晚晚去睡覺了。
“狼牙我借去幫我處理一件事了，過兩天回來還給你。”
睡著前，商無漾側身抱著懷裡軟乎乎的小暖爐低聲和她說話。
秦晚晚小小的一團窩在他懷裡乖乖點頭。
“知道啦爹爹，你快乖乖睡覺哦。”
小家夥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胳膊，和那些拍著小孩哄睡覺的大人一樣。
商無漾：倒反天罡！
不過他還真被小胖崽哄睡著了。
主要太困。
第二天……
商爹爹離開了，秦晚晚穿好衣服屁顛屁顛地跑去隔壁，卻被告知容丞相也不在府上。
好叭，那她就隻能自己玩了。
想到昨天爹爹說的羊毛送來了，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找羊毛。
幾分鐘後，秦晚晚小臉兒憋得通紅的跑出來。
“好臭好臭！”
一堆羊毛彙聚到一起，那膻臭味差點沒把小麒麟熏暈過去。
嗑嗑：“崽去找人做口罩！”
秦晚晚焉焉地說好。
她一定要把羊毛做出來，嗑嗑說邊疆那邊可冷了，謝爹爹一個人在那邊好可憐的。
嗑嗑說羊毛做成的衣服暖和，晚晚想給謝爹爹做毛衣。
處理羊毛的過程有點複雜且需要不少時間，最主要的是這個時代沒有專門清洗羊毛的清洗劑，所以工序又要複雜很多。
口罩做好後，秦晚晚和嗑嗑就帶著府裡的下人用從莊子上割的牧草燒成的弱堿水把羊毛浸泡起來。
等待浸泡的時間，秦晚晚和嗑嗑又去搗鼓香皂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可以多做點。
這次秦晚晚還增加了奶香味的。
當然，她主要負責指揮。
小胖崽個頭雖小，但頗有大將風範，把人給指揮得團團轉。
做香皂不難，主要椰子油是現成的，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呢。
等把皂化反應的粘稠液體倒入模具中，隻等放置陰乾就可以了。
那邊用堿水泡的羊毛應該也差不多了。
她和嗑嗑帶著一群動物和人，又風風火火地去弄羊毛。
嗑嗑站在秦晚晚肩膀上：“快把羊毛弄起來擰乾，那邊煮皂角水的好了沒有，把擰乾的羊毛放到皂角水裡繼續泡著。”
“石灰呢？把石灰也拿來。”
羊毛需要去除油脂和雜質，且這個過程要反複好幾次，還得把羊毛洗乾淨。
這一天恐怕都處理不完，每次浸泡都需要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