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下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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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一個月,玉瑤依舊默不作聲地帶著蘇棠練劍。

蘇棠能感到玉瑤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變了,可她也說不上來是哪裡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玉瑤雖然一直都討厭她,可這種討厭,到底隻是浮於表麵。

可現在不一樣了。

玉瑤看她的眼神,隱約充斥著恨意。

蘇棠有些擔憂,因此伺候玉瑤時,多了一抹膽戰心驚。

轉眼月餘過。距離玉瑤和宛竹比試,已經隻剩七天。

這日一大早,玉瑤突然對蘇棠道:“還有七日便是比試之日。你且收拾收拾,跟我提前去普陀島。”

蘇棠一愣:“今日便出發?”

玉瑤看著蘇棠,浮現出一個陰柔的笑意:“對,今日就出發。”

蘇棠自是應好,匆匆忙忙地準備著行李,大包小包地收拾了許多東西,好帶著上路。

臨走前,她還特意去了天宸宮,從大棗那又要了好幾瓶靈丹,好留著這幾日給牛哥吃。

一直等到下午,蘇棠才將行李收拾妥當。

玉瑤此行隻帶了蘇棠一人前去普陀,臨走前,蘇棠問她:“仙子可要和天澤上仙告彆?”

可玉瑤卻道:“不用了。”

蘇棠:“好。”

主仆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踩著祥雲,直奔下界普陀。

各大觀音大士的道場雖位於下界,可道場全都靈力充沛,乃是修行的好去處。民間時常會有虔誠信徒徒步前去尋佛,以求大士顯靈。若是有緣,自可遇佛。

主仆二人入了普陀島上,隻見島上空曠,遍布花草鳥獸,靈氣濃鬱充沛。

玉瑤尋了個空曠山洞,在山洞口設了結界,又將山洞內變幻成閨房模樣。

床榻桌椅,雖顯簡陋,卻一應俱全。

玉瑤打坐練功,讓蘇棠去外頭采摘食材,準備今夜晚膳。

蘇棠去島上四處看了看,抓了許多瓜果蔬菜,做了一頓素齋。

玉瑤正握著酒杯,在山洞口一邊賞月一邊喝酒,醉意朦朧,臉色酡紅。

蘇棠在心底對元鈞道:“玉瑤這段時間很不開心。”

元鈞沉默片刻,才道:“你自己小心。”

蘇棠笑著應是,覺得心底暖暖的。

突然聽元鈞又問:“如果你死了,你空間裡的東西,會如何?”

蘇棠有些奇怪元鈞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回道:“我若是死了,我的空間便跟著我一起消失了。裡頭的東西,當然也再也拿不出來啦。”

“你問這個做什麼?”

元鈞:“……沒什麼。”

蘇棠滿頭霧水。

等蘇棠和玉瑤用了晚膳,玉瑤突然看向蘇棠,端起桌子上的另一隻酒杯倒滿了酒,然後將酒杯遞給她:“陪我喝一杯。”

蘇棠接過酒杯,仰頭將酒杯內的酒喝下。

玉瑤笑了起來。

她看著蘇棠,啞聲道:“蘇棠,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蘇棠一驚:“你羨慕我?”

玉瑤低笑:“你總說你夫君死了,可你好歹和你夫君,曾在一起相伴三百年。”

夜色淒清,不遠處蛙聲蟬鳴,透出彆樣的寂寥。

她醉眼朦朧地看著蘇棠,繼續說:“是帝神養育了我,十萬年前,我不過隻是個元嬰,帝神甚至從未正眼看我。”

她像是陷入了回憶,眼角有眼淚緩緩滑落,絕望破碎。她茫然道:“我獨自活了這麼多年,久到我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年。”

“我每年都在盼望著他能回來,”玉瑤說,“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

蘇棠怔怔地看著她,卻不知是否自己幻覺,她覺得身體有些發燙,腦子也有些發沉。

她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一邊說:“可是這麼多年來,你是仙界眾人的心上寵。所有人都寵愛著你,順著你。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還有那麼多青年才俊愛慕你,這樣的生活,難道你不滿足嗎?”

玉瑤譏嘲道:“心上寵?愛慕?他們對我的寵愛,不過是因為,我是帝神親手種出來的蓮花罷了。”

她的聲音陡然發冷:“因為我是這三界,唯一一個和帝神有關聯的人了。蘇棠,你能明白嗎?”

蘇棠的腦子愈加昏沉。她明顯感到了身體的不對勁,根本不是她的幻覺!

蘇棠努力扶住桌子,沉聲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玉瑤冷寒道:“蘇棠,這個唯一,隻能由我來做。可現在你身上突然有了帝神的神力,我就不再是唯一了。”

一旦她丟失了這份光環,她就再也不會是仙界眾人的心上寵。

她的地位,名聲,寵愛,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剝奪。

所以。

玉瑤眸光陰沉地看著她:“方才你準備晚膳時,我已經送信給了三龍女宛竹。將這場比試提前到明天。”

“我在你的酒裡加了幻顏粉,你會變換成我的模樣,明日就由你替我與她比試。”

蘇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怒聲道:“你瘋了——”

可話音未落,蘇棠已渾身癱軟無力地栽倒在地。

玉瑤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倒要看看,你體內的神力,是不是真的能保你的命。”

月光下,玉瑤的絕色容顏森冷絕情,就像勾魂的修羅。

這是蘇棠昏迷前最後看到的畫麵,下一秒,她失去了知覺。

玉瑤拖著她回了山洞,坐在她身邊守了一夜。

而陷入昏迷的蘇棠,元神又進入了靈台內,和元鈞大眼瞪小眼。

元鈞:“……滾。”

蘇棠急忙扯住他的衣袖:“玉瑤是不是認錯人了,她把你當成了帝神。不如明日我去和她解釋,就說我體內的神力是瘦牛給我的,而不是她的主人……”

元鈞冷笑:“你當然可以去試試,可你覺得玉瑤會信嗎?”

是啊,玉瑤已經魔怔了,她已經認定了蘇棠和帝神產生了某種關聯,就算蘇棠怎麼解釋她也不會信她。

蘇棠顫聲:“明日若是我真的和宛竹比試了,又當如何?”

元鈞說得十分輕巧:“你想如何?”

蘇棠思忖半晌:“也許宛竹並不會對我痛下殺手,明日這場比試,你不準出頭,我會自己解決。”

元鈞麵無表情地轉身回燈籠二號睡覺去了。

蘇棠想了想,在心底定了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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