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你怎麼沒回去?”
“回去?回哪去?”馬昭迪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走了,你今天能不能回實驗室,怎麼回實驗室都是未知數呢。”
“也許能打計程車回去”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得出來,巴裡應該沒什麼大礙——當然,等他回去做完檢查以後就未必能笑得出來了。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巴裡看著倒地不起的紀伯倫,下意識歎了口氣:“出血出成這個樣子如果我現在還能跑動的話,起碼能把他及時送到醫院——”
“他隻是睡著了。”
“?可是他鼻子,嘴巴裡全都是血啊,流了那麼多,可能還有腦震蕩”
“他隻是睡著了。”
“可是你剛才明明開著一輛半掛大貨車呼一下從街上衝過來,然後又用車燈唰一下閃瞎了我們兩個的眼睛,然後砰一下把紀伯倫創飛了好幾米,我剛才甚至聽到了好幾次骨折的哢嚓聲音,他現在鐵定已經——等等,等等,為什麼覺得這個場景這麼熟悉”
“不,他就隻是睡著了。”馬昭迪一臉平靜地否決了巴裡的猜測:“而且你當然會覺得場景熟悉了,我開大貨車的點子就是來源於你給我講的那個克萊德的案子,實話說,我聽得耳朵都有點起繭了。”
“原來如此”巴裡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但按照我在那起案子裡的經驗來看,一般人被這樣的大貨車撞上,基本不太可能生還才對——”
呼嚕,呼嚕
此時,紀伯倫的鼾聲打斷了巴裡的話,他聽起來睡得很熟。
“我說過了,他隻是睡著了。”看著巴裡震驚的神情,馬昭迪依舊一臉平靜,語氣中甚至還帶著點感慨:“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啊”
“不是”巴裡忍不住吐槽道:“他才剛被半掛大卡車創過啊,為什麼真的在這種狀況下睡著了啊?他難道沒有危機感的嗎?”
“嘰裡咕嚕說什麼呢。”馬昭迪揮了揮手:“趕緊幫著過來搬人,現在全城都斷電了,還好車子能發動,我們得快點把他搬到巷子裡,等著西斯科來接上我們,不然等會恢複供電了,變電站的工人肯定得打電話報警,被人看見就完蛋了。”
“不不不,我覺得那麼大一輛半掛卡車嵌在外牆裡麵,這東西根本不可能瞞得下去吧”
“用不著費心了,二位。”一道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還是把他交給我吧,深更半夜帶著個流血的人,對你們來說一定不太方便。”
“誰?!”
巴裡驚愕地轉身,便看到一個身穿風衣的身影正站在兩人身後,他的手裡舉著一把冰藍色的槍,槍口正對準兩人。
“斯納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很奇怪嗎?紀伯倫本來就是我預備招募的隊員之一,我自然要持續留意他的情況。”
“你你也在留意最近出現的超能力罪犯?”
斯納特卻並不回答巴裡的問題,隻是淡淡說道:“用不著廢話了,兩位還是向後退幾步吧,今晚鬨出的動靜已經夠大了,我不太想親自出手把你們凍上,不如配合一點,讓大家彼此都體麵一點,如何?”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大概十分鐘前吧,變電站的警報被觸發之後,我就趕過來了,我猜我的運氣不錯,你今天沒能十分鐘內解決掉問題。”
說到這裡,斯納特突然又笑了笑:“彆擺出一副氣憤的表情,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怎麼樣?如果剛才紀伯倫想要對你下殺手,我會直接用冰凍槍射擊他,所以嚴格意義上講,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巴裡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你居然管這個叫好消息?紀伯倫差點死了啊!”
“閃電俠是中心城英雄,而英雄和他的同伴是不會殺人的,我相信你們的專業水平。”斯納特淡定回答:“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做你知道的,我的團隊奉行一個宗旨,如無必要,儘量不殺人——當然,現在這個宗旨已經變成‘如無必要,絕不殺人’了。”
“我挺同情紀伯倫的遭遇,他還年輕,不是嗎?明明還有大好人生,卻把自己的兩個朋友電死了,我完全理解他打算討個公道的想法,隻是並不喜歡他因為情緒失控而變成真正的殺人犯。正如你們所知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兩件事——失控,還有殺人。”
“現在,能請你們退幾步嗎?”
聽到他的回答後,巴裡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冰凍槍的槍口,隻能和馬昭迪慢慢退後了幾步。
“斯納特,你是個有原則的人,不要這樣錯下去。”
“錯了,閃電俠,我隻是個有原則的壞人,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配合。”
看著兩人讓出了位置,斯納特對著身後擺了擺手:“米克,把他搬上車吧。”
“斯納特,我討厭乾這種雜活。”
馬昭迪和巴裡都將目光轉向街邊的一輛汽車,它靜靜地停在街邊,車窗上貼著反光膜,看起來並不起眼,一個光頭的壯漢此時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起來一臉凶相,舉手投足間也帶著一股匪氣,比起斯納特,他才更像是人們印象中的悍匪該有的樣子。
“下次彆再讓我做這個了。”
“下次,紀伯倫就能代你來乾這事了。”斯納特看著他從兩人身前扛起紀伯倫,然後舉著槍和那個壯漢一起退回了汽車旁邊。
“祝你們今晚過得愉快。”
斯納特跟二人道了個彆,接著轉身上了汽車。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等我們過兩天動手搶畫的時候,你能恢複自己的速度,否則,這件事就會變得很沒意思了。”
汽車沒有再多停留,直接駛離了街道。
但此時的巴裡心底哇涼哇涼,自己失去速度這件事果然還是被斯納特看出來了,如果無法恢複的話,到時候難不成肉身上陣?
“彆想那麼多了。”馬昭迪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好裡想想,起碼到時候紀伯倫不會參與犯罪。”
“為什麼?”
“他喝了一口千日醉,理論上說,大概得到後年才能從床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