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雜的酒吧中，男人身旁的老舊收音機跟五光十色的大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裡麵傳出的聲音也被音樂聲和嘈雜的人群吵鬨聲掩蓋住，隻有湊近了才能聽到廣播的內容。
馬昭迪坐在了男人對麵，耳朵裡邊隱隱約約聽到了諸如‘xxx街道’‘警力支援’之類的詞。
原來廣播裡警用電台。
“我還以為你搶了錢就會拿去揮霍一陣呢。”馬昭迪問道：“結果居然還在想辦法優化路徑打法嗎？哈基冷，你這家夥”
“你的嘴裡經常會蹦出些我聽不懂的玩意來。”
斯納特將一根薯條扔進嘴裡，接著抓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坐起身子看向馬昭迪：“我看，遲早有一天，中文也得放在我的學習清單上麵——你帶餐車了嗎？”
“沒有，半夜出來帶什麼餐車？”
馬昭迪問道：“這裡的東西不好吃嗎？”
“不好吃，起碼我不喜歡——不如我把你那三十萬美元還你怎麼樣？”斯納特突然問道：“再額外給你二十萬，你把這家店包下來？”
“原來你的錢就是這樣花掉的？我之前還在想，你為什麼半年就要做一次案呢。”
“通常來說，我的錢花得沒那麼快。”
見馬昭迪不回答，斯納特露出遺憾的表情：“花不掉的部分，一般也就看心情捐了，不過你的水平確實值得我拿二十萬出來——或者五十萬怎麼樣？”
“把我綁到這家店裡？算了吧。”馬昭迪搖了搖頭：“有正事要乾的。”
“比如？”
“比如幫著朋友打擊罪犯之類的。”
“他給錢嗎？”
“不給——不過我有好處。”
“真可惜，看來那好處比五十萬重要。”
“彆可惜了，問你個事。”馬昭迪順手也拿起一根薯條：“你怎麼突然改節奏了？搶鑽石還沒過去半年時間吧？”
“鑽石出手是要點時間的。”斯納特回答：“當然，我也沒出手，那東西挺漂亮，我送麗莎了。”
事實證明，斯納特對他的妹妹確實不錯。
“至於我為什麼又要出手——看到這個家夥了嗎？”
斯納特指了指調酒師手裡金紅相間的那杯雞尾酒：“酒吧的新特調，名字叫‘閃電’。”
“你不喜歡閃電俠？”
“不，我倒是挺喜歡這家夥的，隻是不喜歡他擋著我的路——我從小在中心城長大，雖然小時候一直不太開心，但這裡也是我的家，後來我長大了，這裡就變成了我的遊樂場。”
斯納特又撿起根薯條：“但是有了閃電俠之後，我的手下就都不太聽話了，中心城也不再是我的遊樂場。”
“你這思想多少有點畸形。”
“對不起，但我從小沒有受過正常的教育。”斯納特嗤之以鼻：“你們的教訓來晚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後天再動手？”
“你的消息很靈通——名畫冰與火，沒錯，我們確實打算後天動手。”
“但你不是衝著畫去的。”
“一副畫算什麼？隻要我在所有人麵前打敗了閃電俠，中心城又會變回我的天下。”
“幾個人？”
“兩個——原本是兩個，現在就不一定了。”
馬昭迪皺了皺眉，他把手裡的半截薯條塞進嘴裡。
“這玩意確實不好吃——人數不一定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隻做有計劃的事。”
“我現在也隻做有把握的事，不過最近，我聽到了些很有意思的風聲。”
斯納特回答道：“中心城裡突然冒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我猜，這些大概就是警察在電視上說過的‘超能力罪犯’，而如果他們的力量確實能幫我對付閃電俠，我也不介意多招幾個幫手。”
“方便透露都是誰嗎？”馬昭迪拿出小本本和筆，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我搶先先把他們抓起來。”
斯納特看著馬昭迪的樣子，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他看上去並不生氣。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給你情報，讓你抓走我的潛在幫手？”
“試一試又不要錢，而且人家還不是你的幫手呢。”馬昭迪提醒道：“有超能力的人肯定都有脾氣，你說招就招了？人家不一定服你呢，搞不好還想踩著你上位。”
“有點意思。”
“而且你想，假如這些人在正式行動前就跟閃電俠交過手了，而且還跑掉了，那才說明他們不是廢物，對你有用啊。而且下次交手的時候，這群人也會更有經驗。”
“嗯”
“哪怕真的被閃電俠打敗了，你到時候出場一救，那人情不就欠下來了？到時候你也不用花時間費功夫搞什麼馴服寶可夢了，直接拿來用。”
“有道理。”
“不是，我嘴都說乾了，你倒是給句話啊，能不能行？”
斯納特此時抬手看了看表。
“每人十萬。”
“我超，你怎麼不去搶？”
“提醒你一下，搶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而且，我查情報也是有成本的，不可能白給你。”
“每人一萬，多了我也沒法報銷。”
“你現在有點像搶匪了。”
“你彆逼我派西斯科去色誘麗莎啊，我可提醒你啊，西斯科很招壞女人喜歡哦，到時候直接把你妹的鑽石騙過來付這筆錢，你哭都沒地方哭哦”
斯納特不屑地笑了。
“我的冰凍槍就是那位西斯科造的吧？”他說道：“那天晚上還是他跑出來救閃電俠，我挺喜歡這把槍，也很喜歡西斯科，他很講義氣，願意為了朋友賭命。”
“不過，如果要說什麼人都能吸引到我妹妹，那就多少有點看不起她了。”
“你少說有的沒的，先把情報拿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壞女人克星了。”
斯納特冷冷一笑。
“第一條，彼得斯堡變電站最近出了些事，按照一個道上朋友的消息，有一個員工的住址消息在今天被賣出去了——這是他的照片，背麵有名字，他差不多應該在半個小時後下班。”
“第二條，有個小賊最近跑了出來，她的腦袋不太靈光，在這裡鬨過一次，今天晚上又來了一次。”
馬昭迪驚愕地扭回頭，順著斯納特的眼神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苗條的年輕黑人女孩此時正在酒吧角落裡窺探著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