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警局的門口，斯納特臉上波瀾不驚，他根本不擔心被認出來的問題，或者說根本不在乎。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他饒有興致問道：“你什麼時候見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冒險？如果真的被警察發現，倒黴的人也絕對不是我。”
“你差不多得了，彆折騰人家警察了。”馬昭迪翻了個白眼：“買幾包辣條？”
“一包——看網上的視頻，你好像惹到了點麻煩，所以我特意來看看你的腦門上有沒有多出個洞來。”
“你管一個軍方上將叫‘一點麻煩’？”
“何必演戲呢？我們不都是這麼想的嗎？”斯納特笑了：“你我互相打過這麼久的交道，我幾天前之所以願意跟你做交易，就是因為你有這個資格。直到現在，我也沒看透你的底細，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謎語人。”馬昭迪搖了搖頭：“我規規矩矩純良市民，本本分分擺攤賺錢，我不是普通人，誰是普通人？”
“隨你怎麼說。”斯納特聳肩：“如果你還想再做筆交易的話，我隨時歡迎——相信我，對你這種‘純良市民’來說需要費點手腳的事情，我隻需要扣動一次冰凍槍的扳機就能解決。”
“你少來這一套。”馬昭迪立刻回答：“之前講定的不能殺人，我是不可能撤回這個交易的。”
“你堂堂寒冷隊長，該不會收錢不辦事吧？”
斯納特歎了口氣。
這個外號是西斯科給他起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官方正式采用了，然後江湖上的其他大小罪犯也開始認這個外號，雖然他沒什麼意見，但出名之後，偶像包袱就跟著來了。
對他來說，撒謊欺騙之類的事情對罪犯來說是正常的，但收錢不辦事這種名聲就顯得很沒格調了，他現在多少也算是中心城的罪犯頂流之一，還真不好反駁馬昭迪的話。
“我現在反倒有點希望那個蠢貨能給你造成點麻煩了。”他搖了搖頭，拿著辣條走了。
看著斯納特走人，警局裡似乎沒人察覺，馬昭迪鬆了口氣，好歹今天不用再雞飛狗跳了。
“老馬啊！老馬！”
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號聲震得馬昭迪腦瓜子嗡嗡作響。
“不是，留子怎麼也特麼來了？”
馬昭迪對這個聲音當然不陌生，除了留子們，中心城也不會再有人講這麼地道的漢語，這很明顯是今天來找他拿貨的人。
“彆嚎了，彆嚎了。”他感到有些頭疼，呆貓則貼心的伸出圓手幫他揉了揉腦瓜子，那觸感肉乎乎的，很像貓的肉墊。
當然，如果那隻圓手上沒有辣條的紅油就更好了。
“老大，我幫你揉揉喵。”
“把你的手洗了去！”
“老大又凶我喵”
呆貓一臉失落地從他的頭頂跳下，跑回三蹦子上，又從餐車裡抓起一根辣條塞進嘴裡。
很難說它的失落是不是真的，反正它的胃口肯定是真的。
馬昭迪一邊抽出張紙擦著腦袋上的辣椒油，一邊對跑過來的幾個留子說道：“辣條就在車裡，你們把這些玩意裝起來帶走就行了。”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辣條！”
留子們滿臉慌張地跑過來檢查著馬昭迪：“我草，我們看見網上那個視頻都特麼嚇尿了，那個老不死沒拿槍打你吧？你怎麼不回群裡消息啊！我們真以為你被他一槍斃了！”
“不行咱跑吧？我表哥在美墨邊境那邊知道條路，雖然現在就跑有點憋屈，但是安全有保證的。”
還有人在埋怨其中一個留子：“我們都說那個標題是‘意圖’槍殺，你特麼傳消息的時候非說老馬快要寄了，講了一上午，老馬差點特麼被你吹死了。”
“ftnd。”馬昭迪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看到幾個留子長出了口氣，馬昭迪拿起手機點開了群，裡麵忽然刷出幾千條消息，都是在今天被雞飛狗跳的留子們刷起來的。
“今天事有點多，結果忘了看群了”
馬昭迪有點頭疼，留子們的消息現在還在刷屏，群裡麵講的東西各種天花亂墜，目前已經從確認自己的死活發展到劫法場，以及雇傭殺手，還有遊行抗議了。
“你們特麼怎麼就在這個時候想象力這麼足”
他立刻往群裡發了幾條消息，表明自己人沒事，並自拍了一張和幾個留子的合影，相片背景特意拍上了中心城警局。
“兄弟們，老馬活了！”
“我草！老馬活了！”
“我都講了，我特麼就沒死！”
“老馬活了！我的早餐有救了！”
“老馬活了！青天就有了！”
麵對突然刷屏的幾百樓，馬昭迪歎了口氣，他放下了手機，幫著幾個留子把車上的辣條全裝了起來。
“回去告訴留子群裡的人，這次的事情跟上次不一樣，發神經的是個上將，人家不是黑幫，人家是有權有勢的；所有人都彆想著搞事情，亞裔在美國的地位，懂得都懂，彆拿雞蛋往石頭上磕，到時候給人一鍋端了就完蛋了，知道嗎？”
“我草，你怎麼能惹上那種級彆的人物的？”
“我看那個老不死不爽。”
“nb。”
“那你怎麼辦啊？真死定了？”
“沒事，中心城警局暫時頂住了壓力，願意把我接進去避難，問題不大。”
“我測，那特麼不就是進去了嗎？”
“什麼話什麼話？講話能不能好聽點？那叫權宜之計。”
“那你得權宜多久啊？”
“不好說，得看那個艾爾林上將下一步乾什麼，反正你們記住，我無論如何是不會有事的，所有人都彆瞎操作，容易打亂我的節奏。”
“我怎麼不信呢”
“少蛐蛐，看我操作就完事了。”
“唉好吧，反正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在裡麵待的時間長的話，我們就幫你找一找監獄裡的關係，讓你在裡麵待遇好一點，還能做得上飯。”
前一句還挺感人的，後一句就圖窮匕見了。
“gun。”
“好嘞。”
馬昭迪把幾人送走，在群裡重複強調了一下自己的話，免得這群豬比真的糾集起來給人送一波。
“要製裁艾爾林，還是得靠艾爾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