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薇表情一驚,趕緊搖頭:“太爺爺,我怎麼會把姐姐藏起……”
太爺爺截她話:“那次就是你把媛媛鎖在閣樓裡,讓大家以為是媛媛自己耍性子躲起來的。結果是你騙媛媛去閣樓,把她鎖起來,就是為了搶她去市政府表演的機會。
這次,你又玩什麼心機?”
太爺爺生氣置問。
梁心薇一臉無辜又害怕,眼睛瞬間就紅了,捧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太爺爺,不是我。”
“爸爸,彆生氣,提陳年舊事做什麼。”吳桂珍趕緊扶太爺爺,“心薇那麼乖巧懂事,怎麼可能是她把那死丫頭鎖在閣樓裡呢。
你可彆道聽途說。”
“就是她!”太爺爺怒視梁心薇,“媛媛跟我說了,是你把她鎖在閣樓的。彆人不信,但我信。”
我眼眸瞬熱。
太爺爺說著生氣,一下子將拐杖戳在杯子上。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茶水潑了梁心薇一身。
我看到梁心薇的眼底,極快的逝過一抹冷茫。但她裝著被嚇得發抖,還流下眼淚:“太爺爺,真不是我。”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溫洪剛心疼不已,立刻維護梁心薇:“爺爺,心薇從小就乖巧懂事,怎麼可能把溫媛鎖在閣樓裡,你不能隻聽她的一麵之詞。
溫媛從小就愛鬨脾氣,玩失蹤……”
“你閉嘴!”太爺爺舉起拐杖,敲在溫洪剛的背上,“媛媛再怎麼鬨脾氣,也不會不來參加我的壽宴。她肯定是出事了,才失言。
溫洪剛,媛媛她可是你女兒,你可彆豬油蒙心疼錯了人。
你現在趕緊去警局,打聽媛媛的消息。”
太爺爺怒喝。
見老爺子真生氣,溫洪剛連聲答應:“是是,爺爺,我馬上就去。”
溫洪剛離開了拜壽廳,吳桂珍立刻低聲對傅寒燚說:“傅少,老爺子有些糊塗,你可彆往心裡去。”
“是呀,是呀,畢竟九十歲了。”二叔在旁幫腔。
他們非常怕傅寒燚信以為真,對梁心薇印象不好,影響兩人的婚事。
傅寒燚沒作聲,態度不明。
梁心薇垂頭低泣,一臉委屈。這個時候裝無辜,比說什麼都強。
溫洪剛出去後,並沒有去警局打聽情況,而是叫過他的助理,托他去給我媽媽帶話:“叫何惠芳趕緊找到溫媛,叫她彆給溫家惹麻煩!”
麻煩!
原來我是他的麻煩!
雖然早已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不算什麼,但親耳聽到這樣嫌棄的話語,心依舊很疼。
整個溫家,也隻有太爺爺是疼我的了。
我跪在地上,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對不起太爺爺,我不能活著給您拜壽了,但您一定要長命百歲。
太爺爺像是接受到了我的祝福,抬起頭來,看向我跪拜的方向,眼睛潤了潤。他歎了口氣,拄著拐杖撐起身子:“你們這些人,都是瞎子。”
說完,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梁心薇:“你要是敢作妖,天一定會收你。好好跪著。”
梁心薇輕咬嘴唇,一副受了冤枉但不敢辯駁的孝順樣。
眼底卻暗涼。
她帶著傅寒燚來拜壽,本是想在賓客麵前出風頭的,結果卻被老太爺打翻茶杯,罰跪。
太爺爺沒心情再接受眾人的祝壽,離開了拜壽廳。
賓客跟著離去,人散儘後,傅寒燚才把梁心薇扶起來。
梁心薇輕泣著,委屈的看向傅寒燚:“寒燚,你是不是也不信我了?”
傅寒燚沉頓了一下,看向梁心薇:“那天在警局,你很堅定的認為溫媛會回來,可今天她沒回來。”
梁心薇趕緊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沒回來呀。太爺爺最疼她,理說,她肯定是會回來給太爺爺祝壽的。結果她還在使性子,姐姐這次,真的是沒有分寸了。
就算失戀傷心難過,但也不能讓太爺爺失望啊。”
我聽得雙眼一眯。
真是朵好白蓮,在給自己洗白的時候,也不忘朝我身上潑一盆臟水。
傅寒燚沒作聲。
梁心薇挽他胳膊:“寒燚,先彆管姐姐了,她可能是太傷心難過,這次躲得久一點兒而已。宴會開始了,我們過去吧,你可是重頭嘉賓,等下你要上台給太爺爺致祝壽詞哦。”
傅寒燚掀唇,好字還未說出口,手機便響了。
瞅了一眼提示警局電話的信息後,傅寒燚接通了電話:“喂。”
“傅先生你好,我是青剛巷派出所的王警官,溫媛的案子,有了新的發現,與你有點關係,傅先生你能來一趟警局配合調查一下嗎?”
“好。”傅寒燚應得很乾脆。
梁心薇眼裡逝過一抹冷芒,但嘴上關問:“是姐姐的案子有新進展了嗎?”
傅寒燚沒隱瞞:“嗯,我現在過去警局。”
“我和你一起吧。”
傅寒燚拒絕了一下:“案子的事情我去處理,宴會馬上開始了,你陪太爺爺吃飯,不然他又不高興了。”
“寒燚,你也看到了,太爺爺很擔心姐姐,我去處理姐姐的事情,他不會不高興的。”梁心薇一臉的關切,“而且,我也擔心姐姐,想知道警方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警局。
我比梁心薇和傅寒燚先一步飄進接待室。
我看到了我的表哥謝晏川,他正對警官說:“我小姨生病了,起不來床,我替她過來的,警官,新線索是什麼?”
我的心一疼。
我失蹤五天了,媽媽一定是傷心過度病倒了。
“線索等傅先生到了,我再帶你們一起過去看。”警官說。
謝晏川語氣一沉:“線索和傅寒燚有關嗎?”
“是有一點……傅先生,你來了。”警官說到一半,便朝著謝晏川身後頷首微笑。
謝晏川轉身過去。
梁心薇挽著傅寒燚的胳膊,成雙成對的走過來。
看到這秀恩愛的一幕,謝晏川臉色瞬間慍怒,幾大步衝到傅寒燚的麵前:“傅寒燚,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媛媛為你付出所有,你竟然這麼對她!
等她回來,你必須跟她道歉!”
傅寒燚冷嗬一聲,嘲笑著謝晏川的憤怒,在他眼裡,仿佛隻是虛張聲勢的浮誇而已。兩人都很健碩高大,但傅寒燚的身影覆在謝晏川的身上,有一股天生的壓迫感。
“想我跟她道歉?先讓她跪到我跟前來贖罪。”
我心狠狠的一痛。
我對他百般好,不惜賣血為他買藥,我竟然還要跟他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