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等人開始尋找久野彌生藏在郊區的研究所,對此,久野彌生並不知情。
他甚至不知道,33層已經被降穀零翻了個底朝天。
如今,久野彌生手裡除了一張ssr水原秋,以及五張有技能的sr人物卡外,還有一些零碎的s級人物卡。
這些s級、馬甲,身上隻有一、兩個低級彆的技能,有的甚至一個技能都沒有。
彌生挑挑揀揀,選了幾張還算有用的卡,把馬甲丟出去。不過基本不怎麼管他們,任他們自由發展。
彌生會留一道精神印記在馬甲身上,馬甲們如果遇到生命危險,這道印記便會被觸動,提醒他馬甲出事。
所有的馬甲自主運行時,彌生並不會時時刻刻同步他們的記憶。哪怕彌生的精神力再強大,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若是真的把十來號人的記憶隨時同步更新,本體估計要長住醫院了。
久野彌生跟係統掰扯完水原秋的事情,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鴿了摸魚哥快一個星期。
彌生大驚失色。
失去了一個星期遊戲手柄的摸魚哥,他還活著嗎!
此時正是周末,彌生沒有上課,而是在家裡乾坐著看書。他連忙微微闔眼,分出一點意識,與【長穀社長】卡牌的意識接駁。
眼前的一切景象在瞬息間變化。
布置溫馨的dk房間,連同少年手捧著的書籍,都成為了一個模糊的背景,在刹那遠去。
在下一個呼吸時拉近視野的,是純白的牆紙、有序擺放的精密儀器、那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掌,以及兩指間捏著的試管。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知道自己正坐在臥室裡,將書翻了下一頁,卻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試管的觸感和耳畔的說話聲。
助理馬甲正站在他的身旁,低聲向他念著一遝報告。
若是彌生把這個馬甲也鏈接上,他就能體會自己給自己讀報告的獨特感受。
久野彌生淡定聽完馬甲的彙報,微微思索,張嘴回了一串本體絕對聽不懂的專用名詞和複雜詞彙。
角色麵板上,技能一欄微微發亮,這是正在使用技能的特征。
彌生摸清了規律。
無論是馬甲與馬甲,還是馬甲與本體,技能都是不互通的。
除非是他自己學會的技能,否則就算馬甲可以輕鬆發表sci期刊,彌生也得老老實實上數學課……
他稍微處理了一下研究所的事務,飛快同步了馬甲記憶。
【長穀社長】的日子很平靜,除了每天必跑一趟總部,坐一小時社長辦公室的椅子外,每天總部——研究室,兩點一線非常穩定。
彌生考慮了一下,與其讓社長來回跑,不如直接切摸魚哥的馬甲。
反正就在樓下。
彌生的意識切到了【小室友江】身上。
剛進入摸魚哥的身體裡,一股怨念頓時從心底湧起。
彌生:“……”是摸魚哥被迫與手柄分離的哀怨。
他無比心虛,一邊同步摸魚哥的記憶,一邊往門外走。
【正在同步記憶】
【記憶同步:100】
久野彌生停下腳步,茫然地鬆開了握著門把的手掌,表情逐漸扭曲。
他在摸魚哥的記憶裡,看見了兩張熟悉的臉,分彆是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彌生:???
他倆怎麼找上門了啊!
救命,這不就是一個賣藥的小破公司,是驚動了公安還是驚動了組織啊??
更絕的是,彌生把降穀零和摸魚哥的對話,全部複盤回味了一遍。
摸魚哥不懂降穀零的言外之意,彌生卻一聽就懂。
彌生恨不得自己不懂。
希望下次秒懂,是在數學課上。
彌生痛苦麵具:“他們倆什麼腦回路??想太多了吧!我的兩個馬甲相處不是很融洽嗎,摸魚哥不是被我養得很好嗎,他的虛胖都快變實胖了!”
“隻是限製了活動範圍,為了樹立一個靶子,連帶著不讓外人進出和聯絡罷了,至於聯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麵嗎!”
彌生義憤填膺地說完,回憶了一下對33層下的所有指令,沉默了兩秒。
他沉痛地想,好像是有強製愛的那味兒。
但這個是自己的問題嗎?
一定不能是。
久野彌生堅定甩鍋:都是降穀零的腦洞太大,是他的錯,跟自己沒有關係。
知道降穀零來過之後,彌生第一時間雙開了社長馬甲,緊急送了幾個監測設備過來。他把房間裡裡外外掃描一遍,生怕被安裝了監聽或監視器。
才不信降穀零會心甘情願地無功而返。
絕對趁著摸魚哥被景光叫走的時候,混進了房間裡!
直到連角落都被檢查完後,彌生才算放下心來。
彌生本想著緊急補救一通,讓摸魚哥跟著社長巡視一圈公司,以證明摸魚哥很自由。
後來轉念一想,這樣反而更加坐實謠言……隻不過會從“他被社長強製愛”,變成“他是社長的小白臉”。
而且……
彌生不覺得降穀零是代表公安來的。
事情還沒有鬨大到報警的程度,降穀零也不是什麼雞毛蒜皮小事都有空管的人。
零和景光都處於臥底期,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親自出馬,還搞聯手潛入。
隻可能是黑衣組織派他們來的……
零提到了研究資料,看來這個就是組織想要的東西。
看來是組織下發了任務,波本和蘇格蘭正好接到了同一個。
那麼,摸魚哥主動反饋給他的意識中,要求主控開除的那個男人,會是組織中的哪個代號成員,亦或是一條無名的小蝦米?
久野彌生對著人事資料看了半天,也沒認出龍舌蘭。
“有點眼熟但不多,又是組織的人,他可能在柯南裡活不過三集吧。”彌生淡定猜測,其實自己也不是很確認。
整整十八年過去,除了幾個熱門角色的臉和事跡,他早就把動漫的劇情忘得差不多了。
彌生雙開著社長和摸魚哥的賬號,前者拿著設備,去樓下檢查臥室了。
他坐在沙發裡,掃了茶幾一眼,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被組織盯上不是一件好事。
彌生也是現在才注意到,長穀社長的生物技能從七級升到了八級,差一點經驗就能升到九級了。
組織肯定不會劃分得這麼精確,說不定在他們眼裡,長穀佑貴已經是一位精通生物醫學的研究學者。
組織要研究長生不老藥,就得搜羅全國各地的研究員。
現在是拿研究資料,下一步肯定是派人威脅他為組織做事,不然就死。
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
——要保社長卡嗎?
久野彌生歎了口氣,苦惱道:“要保住的話,好麻煩啊。”
想徹底擺脫組織,要麼走白道——和公安合作;要麼走黑路子,讓水原秋替他掩去行蹤。
結局都隻有一個,長穀社長從此隱姓埋名做人,卡等於半廢。
久野彌生後仰靠在沙發裡,閉上了眼睛。
他正在腦海裡反複播放摸魚哥的記憶,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小室友江正與另一個大塊頭保安說著話,要求他不要再亂數箱子裡的物資。一晃而過的視角中,一旁的黑發男人恰好抬眸望過來,眸光沉沉,似有悵然。
久野彌生倏地睜眼,眼鏡後的一雙黑眸,暗藏幾分銳利。
就決定是你了,景光光!
事已至此。
不如演一場戲吧。
彌生愉快地做出了新決定。
可他總覺得有哪裡被忽略了。
黑發男人的手不自覺摩挲著抱枕的一角,目光不自覺地環視了室內一周。
是什麼呢……
彌生瞥過遊戲卡帶,突然恍然大悟:“哦!手柄還在樓下呢!”
總之,先把摸魚哥的手柄還給他。
反正他也玩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