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景季同喉嚨微動,他站起身快步將門打開。
“煙煙,你回來了。”
時煙點點頭,清冷的狐狸眼上挑時有種彆樣的嫵媚感,眼底的灼熱更是活色生香。
景季同隻是瞧了一眼,就再也止不住心臟傳來的跳動聲,他喉嚨發緊,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然後被趕出去,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讓開門口的位置。
時煙將身後的房門推上,門鎖傳來扣緊的響動,就像是湖麵上魚尾點過掀起的波瀾。
她慢慢踱步上前,嬌小的身軀將高大的男人堵在櫃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一股濃鬱的芬芳彌漫在景季同鼻尖。
他頓時慌了神,忍不住往後仰去,明明是跳起來就能摸到籃球框的漢子在女人麵前卻節節敗退。
景季同根本不敢看向時煙的眼睛,飽滿鮮活的紅唇近在咫尺,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他整個人被緊緊地依偎在櫃子上,猛然地扭過頭去。
耳側暈染上一層濃鬱的微紅。
“煙煙,你,”
時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稚嫩的景季同了,大概從八年前,也就是末日爆發的瞬間。
即使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還與她擦肩而過。
這一生,時煙除了去世的母親外,可以說是無愧於任何人,但直到後來,她欠了景季同太多。
這個傻傻的男人為了保護她錯過了太多強大的機會,摸爬滾打吃了太多的苦頭,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在尋找她的蹤跡。
他們的相愛太過於沉重,曾經很多次她都在想如果自己沒有拖累過對方,憑借他的能力肯定能夠發展成為一方勢力。
而現在回到了最初,時煙隻想補償這個占據了她全部心神的男人。
等回過神來,她才發現景季同的身子委屈巴巴地躲在櫃子的夾縫裡,下半身儘力地隔開一些微乎其微的距離。
她神色微頓,忽然想起來兩人剛在一起時這個家夥的純情,默默地撤回了一個靠近。
時煙站直身子,嬌嫩的臉蛋顯露著令人心悸的親近,“景季同,我餓了。”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從這具年輕的身體裡傳來的饑餓叫囂,深深地鐫刻進靈魂。
時煙有些饞男人的手藝了。
景季同耳後燙的驚人,他垂下眸子,沒敢詢問煙煙剛才是什麼意思,隻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想吃哪家的飯,我去買。”
“我想吃你做的飯。”
時煙聲音軟軟的,眸子裡透著一股撒嬌的暖意。
景季同呼吸一窒,他沒在說些什麼,紅著耳朵轉身拿起了旁邊牆上掛著的圍裙,乖乖地係在自己身上。
早在剛才進來後,他就已經看到了圍裙的位置,甚至幻想過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正大光明地拿下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滿足了他的願望。
景季同老老實實地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幾個雞蛋和西紅柿,打算做一碗麵條出來。
時煙沒有離開,她跟著對方來到廚房,倚靠在門框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男人寬厚的脊背和纖細的腰肢,胳膊上若隱若現的青筋順延著薄薄的肌肉,行雲流水。
她恍然間重新陷入了回憶。
景季同打破雞蛋的手掌忍不住哆嗦一下,身後的視線幾乎在他背上戳出一個洞來,耳朵紅彤彤得都快要冒煙了,甚至莫名的手腳並用。
時煙在後麵看得真切,她有些好笑,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情。
沒有過多的矯情,她緩緩地走上前,伸出纖細的手臂貼上對方的腰肢,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手掌下堅實的肌肉微微跳動,充滿了年輕的資本和旺盛的生命力。
時煙心底忍不住和末日後的景季同比較,似乎還有點柔軟,手感很好,她甚至忍不住上手多捏了幾下。
景季同麵色僵硬,他端著碗的手掌猛地一顫,幾乎全身上下的觸感都停留在腰腹上,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耳朵紅得都瞧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勉強地深吸一口氣,將腦袋上湧現的欲望全都強硬地壓了下去,現在煙煙什麼都沒說,自己不能強迫人家。
等到麵條的香氣被激發出來彌漫開整個廚房,時煙才後知後覺地被驚醒,末日食物短缺到了極致,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樣新鮮的味道了,胃裡麵傳來一陣痙攣。
時煙聳了聳鼻尖,探著腦袋往鍋裡瞧。
景季同見此,顧不得害羞的情緒,趕緊將整碗麵條煮了出來,握著一個流心荷包蛋,冒著濃鬱的熱氣。
“冰箱的食物不多了,隻能做一碗麵條。”
景季同這才想起來解釋,他從先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經常會自己下廚,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煙煙的嫌棄。
他早就知道煙煙的家境條件好,並不想因為自己就降低了女孩的生活條件。
時煙肚子不停地叫喚,她趕緊點點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端出來的麵條想要接過來卻被景季同說燙手,端在了餐桌上。
她挑起第一口麵條下肚,濃鬱的番茄香氣和熨燙的麵湯順著食道來到胃裡。
時煙忍不住微微眯眼,滿足得模樣瞧得景季同心裡同樣一喜。
溫馨的氛圍在兩人之間默默流動。
直到全部的麵條下肚後,時煙才感覺體內深處的靈魂活了過來,她忍不住將最後一口麵湯咽了進去。
景季同好笑地看著女孩乖乖在坐在椅子上消食,沒想到煙煙竟然能夠將整碗的麵條全部吃進去,他站起身將碗筷帶回廚房,重新端出來一杯熱乎的山楂水。
時煙的確有些吃撐了,她已經回到房間換了件薄薄的棉質睡衣,此刻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白皙的脖頸鑲嵌著淡淡的青色血管,窈窕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纖細的腳踝隨意地踩在鞋麵上,景季同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好像一隻手就能握住。
他喉嚨發癢,微微垂眸,儘力遮掩著眼底的愛意,聲音越發得溫柔,“煙煙,喝點水。”
時煙點點頭,乖乖地將水接過來,小口地抿進嘴裡,頓時酸得她忍不住皺眉。
景季同有些好笑,他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拘謹得距離女人能放下三個成年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