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夫夫相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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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麓銘亦步亦趨地跟在領路地伏黑惠身後,神情複雜。

走在居民區的小道上,每一個擺攤的店主在看見伏黑惠時都會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小惠回來了,你後麵那個是誰啊?”

伏黑惠含糊解釋:“一個認識的大哥哥。”

這一番說完,原先對如月麓銘還有所警惕的店主們目光變得和善起來。

“原來是惠的朋友啊。”

就這樣走了一路,到了緊閉地公寓大門口時,如月麓銘終於忍不住心中地好奇,問伏黑惠:“惠怎麼會和這麼多叔叔阿姨認識?”

開門地伏黑惠頭也不回地說道:“經常去買東西,就認識了。”被如月麓銘直勾勾地盯著,伏黑惠雙頰開始發燙,生硬地扯開了話題:“我們到了,請進,拖鞋在門口。”

如月麓銘對伏黑惠道了聲謝後,換上了拖鞋跟著他進了屋。在走去客廳的路上,如月麓銘仔細打量起這間甚爾和惠如今居住的房子。

從過時的裝修不難看出這間公寓的房齡已經很高了,但勝在乾淨。坐北朝南的戶型不管是通風還是采光都是俱佳,穿過客廳是一個日式公寓標配的大陽台。

此刻正值日落時分,暮色殘陽灑落,為不遠處的森林公園描上一層金邊。

金眸在波光粼粼的景觀湖中央短暫停留,如月麓銘由衷讚歎:“是很不錯的公寓。”看來自己當初總結的租房經驗,甚爾是有仔細看過了啊。

想到這裡,如月麓銘原本對甚爾不負責任地放任惠獨自一人出門搭電車,害得惠被奇怪的人盯上的埋怨消減了不少。

不過這間屋子未免有點整潔過頭了?

如月麓銘發現,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包括沙發上的靠枕、床鋪等等這種平常都不會刻意整理的角落,甚至連洗碗槽中都被清理的不見一粒米飯的殘留,完全不像一個單身爸爸帶著兒子生活該有的痕跡。

而且甚爾雖然不懶,但一個男人在家也免不了懈怠,弄亂點東西再正常不過了。難道甚爾這是轉性了?

就在他心裡犯著嘀咕的時候,突然聽到伏黑惠說:“他今天會回來的,他說過的。”

“我在這裡等他,惠,可以嗎?”

如月麓銘想的是,自己難得跑出來一次,今天必須要見到甚爾把事情解決掉!

“嗯。”伏黑惠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於是說:“那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好呀。”

他看著伏黑惠踩著椅子拉開了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與毫無煙火氣的房間形成鮮明對比,然而當如月麓銘看清裡麵東西之後,眉頭卻狠狠地皺了起來。

“等等,你晚上不會就吃這個?”

偌大的冰箱隻有橙汁、餅乾和速食泡麵三樣,這種丟外麵放個幾年都能拿起照樣食用的現代食品,完全說不上營養可言,放在冰箱裡保存簡直說得上純純的浪費電。

“我……”

拿著橙汁的伏黑惠手一抖,明明是興師問罪的質問他卻感知到了關心?也正是因此,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可就算他沒說,但從熟練倒果汁的動作不難看出他熟練地幾乎養成了習慣。

如月麓銘這下是真生氣了:“甚爾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怎麼讓還在長身體的小孩子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明明我都教給他……”

回籠的理智製止了抱怨。

如月麓銘再看伏黑惠的時候,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克製住沒有現在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教了什麼?

本來等著下文的伏黑惠卻因為對方眼中那熾熱的目光,而彆扭地移開視線。

他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我一般在外麵吃……”這些東西一般都是那個經常晚歸的混蛋的夜宵。

“家裡隻有橙汁,你先喝點吧。”

這聲音很輕,相較於是解釋,更多的則是一種無措。

如月麓銘這才注意到如今自己的關心對惠來說是一種壓迫,在心裡將這筆賬記在了甚爾頭上後,他拿著倒好的果汁後退了幾步,直到惠緊繃的身體鬆緩,退出他的安全空間。

他喝了一口,真誠說:“謝謝惠的果汁,很好喝。”

“不用客氣……”伏黑惠見他臉上沒有不滿之後,也捧起杯子小口小口抿著果汁,直到一杯果汁慢慢見底,他又繼續問:“晚上吃拉麵可以嗎?那家味道不錯。”

“嗯嗯,豚骨拉麵,謝謝惠。”

得了他肯定的答複,伏黑惠走去玄關打電話去聯係外賣。坐在沙發上的如月麓銘望著那個小大人模樣的惠,忍不住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能看到在自己缺失的歲月裡,自己的孩子依舊在安穩成長,這份歡喜,對如月麓銘來說,甚至勝過新生。

他想將這美好的一幕拍下來,當作與甚爾和惠相認後幸福的開始,然而他剛拿出手機,卻突然感知到了危險在急速逼近。

不等腦子做出應對策略,如月麓銘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迅速側身,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偷襲的暗器——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插在了他先前所站地位置之上,力道之大,整個刀身都沒入了鋼筋水泥澆灌而成地樓板之中!

不難想象,如果先前如月麓銘的動作再晚上哪怕半秒,這刀插的就不是樓板,而是如月麓銘的肉身了。

按理說如月麓銘該一陣後怕,可怪異的是,他的小心臟彆說是被嚇得驟停,就連加速都沒有過。他甚至開始鄙視起剛剛躲避的自己,應該站在原地任它砍才符合吾輩的身份!

如月麓銘被自己內心中這毫無逼數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有個屁的身份去空手接白刃啊?

不等如月麓銘想明白這點,幾乎是本能使然,他的目光敏銳地掃向刀刃飛來的方向。

“是誰?滾出來!”

“嗬嗬嗬……”漂泊的風聲混雜著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竟然能躲開老子的一刀,也難怪敢自負地一個人回來見我。”

哢嚓。

隨著清脆的破碎聲,一道人影從撞開了廚房的窗戶,動作利落地翻進了屋子裡。

在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中,男人緩緩抬起了頭。

“不過,如果你隻有這點水平的話,可遠遠不夠在我的手上活下來啊!”

簡短的黑色硬直發下,一雙泛著森然殺氣的碧綠色眼眸瞬間鎖定了入侵者,有著貫穿傷痕的嘴唇勾起危險的弧度。手中的另一把長刀抬起,刀刃對準的是如月麓銘的喉心,男人用近乎殘忍的語氣說道:“原本倒還想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樣的,可誰叫你非要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這小崽子,所以,還是送你去死吧!”

“……”

伏黑甚爾冷眼看他:“怎麼不說話?剛剛不是還自詡老子相好,騙這個小崽子帶你過來嗎?怎麼現在見到老子就成啞巴了?”

早在他聲音傳來的那一刻,如月麓銘就因為激動,心臟的跳動頻率急速飆升,連同沉寂多時的思念與愛意一並被點燃。

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久彆多時,此刻如月麓銘心中有無數的話想對他久彆的愛人說。

‘你還好嗎?這五年你是怎麼度過的?有沒有照顧好自己?你和惠有沒有想我……’

可一張嘴,千言萬語被久彆的無措攪和成了一簇打結的毛線,隨著線頭被埋沒,久久不知從何開口。

最終,如月麓銘道出口的是發自內心的感歎:“真好啊……還能再次看見甚爾。”

再?

他們以前見過?

伏黑甚爾不動聲色地翻閱記憶,還沒等他找找出個結果,就聽在玄關親眼見證了一切、包括如月麓銘那發自本心感歎的伏黑惠低下頭,咬牙罵了聲:“臭爹。”

伏黑甚爾額頭青筋蹦出了個井字,拔高音量喝斥道:“臭小子胡說什麼呢!你爹不是變態!沒有睡這種小屁孩的癖好!”

如月麓銘下意識維護:“甚爾,彆……”凶孩子。

話還沒說完,一道熟悉的寒光劃過——伏黑甚爾動了。

“好快!”

伏黑甚爾像是一隻豹,速度之快,幾乎用肉眼難以分辨。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廚房閃到了如月麓銘的麵前。

距離之近,如月麓銘的臉上每一個的微小情緒變化都被他儘收眼底。

沒有預想中的驚恐或是慌亂,少年的金眸中甚至沒有泛起任一一絲漣漪,宛若一麵水鏡,以至於伏黑甚爾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和深藏眸中的真摯欣喜?

哈?老子可是要他的命,這小鬼竟然在感到高興?

他有病?

可身為一個人渣,伏黑甚爾的詞典中可沒有不欺淩老弱的這一選項!手中的長刀非但不收斂,還加速衝著如月麓銘的頸骨無情砍去——

“給我去死吧,你這個汙蔑老子清白的小鬼!”

“甚爾……”

最後關頭,如月麓銘終於有了反應,卻不是閃身躲避,而是抬起了手臂擋在了頸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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