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彬點了點頭,給她倒了杯熱水。
夜很冷,鞠敏芸心裡熱了。
次日一早,她不在如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沒多少對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心。
容光煥發豔光四射的鞠敏芸,好好把自己收拾了收拾才打算出門。
省委主要領導,和省紀委監委領導,覃文斌都想辦法通過合法的途徑告知了他們,今天這些領導和巡視組的老同誌都在會議室等待。
鞠敏芸一現身,這些領導都鬆了一口氣。
怕的就是她帶著那麼多黑材料跑到國外搞事情,現在既然人找上門了,事情就不管怎麼樣都好辦了。
鞠敏芸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方,一句話不說。
剩下的事情,就看這些領導怎麼處理,她沒有決定權。
覃文斌在省委門口等了兩天,鞠敏芸在裡麵一個單獨休息室休息了兩天。
第三天下午,鞠敏芸出來了。
所有的材料,她全部交給了上麵。
劉哲貪汙的那些錢,一分不少她全部交給了省紀委。
經過省委省紀委研究,並上報總部批準,省委責令省政法委指示相關部門追回對鞠敏芸的通緝令,並公開書麵通報,全麵恢複了鞠敏芸的名譽。
此外,省委接受巡視組領導的建議,在充分尊重鞠敏芸個人意願的基礎之上要求江海市組織部給鞠敏芸恢複工作以及待遇。
鞠敏芸婉拒了組織給她的賠償,她現在心裡有愛上的人和愛她的人,她隻想安安穩穩守著那個特彆的家庭過安生的日子。
至於跟劉哲的離婚,那不用任何人幫忙。
劉哲當年是用犯罪的方式得到了鞠敏芸,鞠敏芸留著證據。
當晚,鞠敏芸抵死癡纏不放手。
淩晨兩人趕回江海市,再回到那個安靜的老小區家裡,四個人互相看著,都有一種石頭落了地的塵埃落定的輕鬆的感覺。
當晚眾人各自休息,李亭妮匍匐在覃文斌身上,休息了很久之後提醒:“以後我們要萬分小心了,一場巨大的風暴必然降臨。”
“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吧。”李亭妮要求。
領了證,就是合法夫妻。
到那時,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怕彆人說什麼了。
次日,覃文斌利用還有一天的假期,李亭妮打電話跟市府辦請了半天假,兩人立即去領了結婚證。
當天下午李亭妮一上班,流言蜚語就傳了起來。
接省委省政法委通知,市委市政法委全麵撤銷了對鞠敏芸的通緝和追查。
根據省委和組織部的要求,市委組織部以恢複名譽和待遇為由,“恢複”了鞠敏芸四級主任科員的級彆和政治權利。
但實際上,劉國慶這個部長到具體經辦此事的乾部一處的處長都知道這裡麵的內幕沒那麼簡單。
從一個全球通緝的紅通人員,忽然就全麵恢複了政治待遇,這要說沒點隱秘誰都不相信。
而且鞠敏芸下午就去組織部報到。
整件事做的行雲流水,沒有給一些有心思的人可乘之機。有的人知道的時候,事情都辦完了。
李亭妮一上班,海濤就拿這件事來試圖威懾她。
“市長,我聽組織部門的同誌說,這個惹出了天大的麻煩的鞠敏芸,這段時間和覃文斌的關係非常密切,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有這回事?”海濤詢問。
他篤定自己這次能反敗為勝。
男女關係這種事誰也說不好,隻要能影響到覃文斌,下一步就是詆毀張婭。
哪想李亭妮指了指外麵:“我自己的老公我自己不放心要你來監督?出去。”
“你們隻是男女朋友,法律上說明不了什麼,我認為市長還是說清楚的好。”海濤要求,“我會向市委提議召開一次專門的會議,至少審查一下這個覃文斌在這個問題中的問題。”
“滾出去吧,我們已經領證了,你要是想死你可以詆毀一下,我不在乎把你從物理上送走。”李亭妮憎惡至極。
海濤目瞪口呆。
你們怎麼可能玩真的?
真領結婚證了啊?
可是這不科學啊,你李市長是名門世家的大小姐,你不跟一個農民的兒子玩玩,你們怎麼能認真談婚論嫁,而且這麼快還把結婚證給領了呢?
他不信,於是跑去找民政方麵一打聽,人家還真一大早就去把結婚證領了。
海濤不服,李亭妮既然說出要連他的物理存在一起送走,那就是撕破臉了,他得想辦法利用這件事進行反擊。
於是跑到王鳳陵的辦公室,海濤要求:“王書記,這個鞠敏芸的突然出現,省裡還要求給她以恢複待遇為借口安排工作,我認為這有問題啊。而且,我聽人說這個女人很可能這段時間就住在覃文斌家,他們的關係……”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這沒那麼多閒工夫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再來找我了。”王鳳陵直接把海濤推出辦公室的大門。
他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也有點嘀咕,省裡的朋友說這一次是覃文斌噢誒同鞠敏芸去省委的。
王鳳陵覺著,覃文斌至少存在著知情不報和藏匿鞠敏芸這個通緝犯的問題。
於是他找省委主要領導詢問,領導很冷淡的告訴他,這件事組織是知道的。
王鳳陵立馬不再打探了。
領導說這件事組織上是知道的,那你要是追問誰知道、怎麼知道的,那你就不長眼了。
而且,領導的態度讓王鳳陵摸不準。
這到底是交代出了什麼問題,對全省至少江海市會造成什麼樣的巨大的改變、還是事情嚴重到領導層必須把這件事強行壓下去的地步了?
這時候海濤還來試圖在市裡搞政治鬥爭,他是豬腦子可王鳳陵不是。
海濤不服氣,質問道:“如果這裡麵沒什麼問題,他們為什麼一早急忙去領了結婚證?”
嗯?
王鳳陵一想,立馬如臨大敵。
這明顯是有深意的,他們領了結婚證,或許就意味著某種程度上……
“隻怕一場巨大的風暴要來臨了!”王鳳陵一時間憂心忡忡。
他的擔憂很快變成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