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斌震驚,就你們原來那破門,你幾萬塊錢從哪買的?
“有沒有發票?”覃文斌詢問。
房東老太還真就拿出了發票,但問題是,你當我瞎嗎你拿這個試圖訛詐我?
原來那破門是鋁製大門,當年買的話連三百塊錢都不到,反倒是裡麵的實木門稍微值點錢。
可這老太拿出來的發票,開票時間是五六年前,而且天知道從哪弄來的,那上麵寫的是世界頂級的豪宅“電子密碼監控安全門”。
“看到了沒?這上麵要幾十萬,那門舊了,你得拿三萬塊錢來,還有,這牆誰讓你粉刷的?給我恢複原來的樣子,要不然還得三萬,那是我們親手刷的,不要拿市場價來衡量。”老太蠻橫道。
覃文斌一看這就是最近市場不景氣試圖玩敲詐勒索的那種人,那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租房子的時候是從他們的兒子手裡租來的,得讓這個人來。
“人去了國外,你不要管我們家的事,拿錢來。”老太道,“拿不出錢?給你家打電話讓他們賣點牲口送錢來,八萬塊錢一份不準少。”
“違法了吧?”覃文斌頓時搖了搖頭,這下不能不跟這對老東西認真了。
老太嘿嘿一笑:“威脅我們?我女兒是教育係統的領導,我姑爺是市領導,跟我們玩法律?”
“那就派出所見吧。”覃文斌沒什麼好說的了。
到了派出所,附近派出所的人認識他,知道這是個殺神,於是連忙要起身迎接。
覃文斌使了個眼色,搶先把情況一通報,指著那兩個老東西憤然道:“具體的情況就這樣,那麼一個地方開口就要八萬塊錢,他們家住的是金鑾殿?”
“我認識你們領導,把你們領導喊來,不要搞政治正確那一套,窮人就該按照規矩聽我們的話,你們不要給他做主。”老太嗬斥。
還彆說,派出所真有人認得這兩個人。
但看到覃文斌臉色冷漠,那幾個人就沒敢跟那兩個老家夥說實話。
那就得按照證據說話。
“這是鑰匙你們去開門,客廳裡放著原來的門,具體是怎麼回事一看就知道了。”覃文斌拿出鑰匙說。
一個副所長親自過去檢查,回來後就跟那兩個一句話:“訛詐了。”
“小王八蛋還挺有頭腦的。”老太輕蔑一笑,拿出手機道,“但窮人不在鄉下待著,你就得吃點苦頭,我們家有的是人,這件事我們說了算。”
沒半小時她女兒和女婿來了。
覃文斌一看都無語了。
他還以為“教育係統的領導”是怎麼回事呢,合著就五十歲的人了連正科級都沒上得去,前幾天還被他覃文斌罵的抹眼淚的玩意兒?
至於那位所謂的市領導他也認識,市政協辦公室老資格科員,一天到晚看報喝茶不乾活,一到年底就埋怨領導“看不到我辛苦”的貨色。
就這麼兩個人,老太是怎麼敢號稱他們是領導的?
那兩口子本來挺著肚子一搖一晃進門的,可進門就看到覃文斌,老兩口嚇得臉色都變了。
彆說是跟這個人打官司!
那男的慌忙彎下腰遠遠伸出手跑過來賠笑:“覃主任你好,你也來辦事情?”
“他們家女婿?”覃文斌沒伸手,冷淡地道,“你們家厲害啊,一道鋁製門要三萬元,刷了一下牆壁要三萬元,加起來吧萬元。怎麼,要送你們進去問那幫犯罪分子要,還是你自己找媒體把我這個領導‘不講理’的事情介紹一下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們老糊塗了,覃主任,這件事我們處理,我們絕對處理的好好的。”那女人賠著笑彎著腰打包票。
那老兩口當場傻眼了。
什麼意思?
就這麼一個穿的不如人看著就是個農民工的小子,他還能是你們的領導?
“不會看錯了吧?”老太嘀咕著要把女兒拉到一邊。
她女兒氣得罵道:“你們窮瘋了嗎跑出來敲詐勒索?我弟弟呢?他這幾天不是閒著沒事嗎,讓他來處理,你們馬上回去。”
“你們認錯人了吧?”老頭急忙道。
同時還給女婿使眼色,多好的機會,抓住這個機會宰一筆錢那能花多久呢。
他女婿就沒敢看他。
覃文斌現在在江海市的官場上無人不知他的大名。
既是市長的男朋友,又是省級英雄模範。
更要命的是這還是個不要命的那種乾部。
得罪他?
你家有幾個處級領導經得起他徹查?
“立案吧,他們敲詐勒索,我今天要是不認真對待,過幾年說不定什麼人都會跳出來拿這件事攻擊我。如果派出所解決不了,那就向市局彙報,這件事我不需要道歉,我隻需要一個公開的處理結果和調查報告,這你們知道規矩。”覃文斌一概不理睬。
所長和指導員就看看那一家子,全市最年輕、提拔嘴快、殺得多少乾部心驚膽戰的副處級實權領導,而且看起來還是你們家兒女的領導,你們就這麼敲詐人家?
派出所迅速立案,這根本沒什麼調查難度,事實俱在,而且那不是覃文斌破壞的,那是犯罪分子報複他的時候破壞的。
這就不可能在法律上給覃文斌分什麼責任讓他承擔一些。
反倒是那老頭老太,儘管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們敲詐勒索的行為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可是拿出了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發票試圖敲詐、而且還主動報案的。
這不但涉嫌敲詐勒索還涉嫌擾亂社會治安了。
綜合下來沒個半年他們都出不來。
當然,那兩個老家夥年齡大了不太可能送進去服刑。
這也是一看覃文斌根本不給他們“改正”的機會,就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老家夥最大的依仗。
老太叫囂道:“你有本事當上市委書記修改規矩啊,沒那本事吧?一個破副主任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要去紀委告你迫害老百姓。”
覃文斌冷漠掃了一眼,既然這一家子這麼作死,那不收拾他們真對不起他們的犯賤了。
“什麼時候破案什麼時候打電話通知我,工作忙,大家見諒。”覃文斌跟派出所的人握握手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