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除非你交出丹藥或者五百靈石，或者……”
劉真人不懷好意地笑，“你當眾給我跪下道謝，謝我多年的照拂之恩？”
周圍傳來了一陣哄笑。
白沚垂眸擋住眼中的笑意，麵紗下的唇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敢賭一把嗎？”
“哈哈哈……笑話，你一個連玄品丹藥都煉不出來的女人，拿什麼跟我賭？”
劉真人笑著，負手而立。
“說吧，賭什麼？”
“就賭你最擅長的丹藥。”
白沚出口，一旁的攤位上都傳來了笑聲。
“你拿什麼跟劉真人賭啊？他在十五年前便是煉丹師大會的前十名了。”
“劉真人不過是看你一介女流不易，你不如交了今日攤位費，以後劉真人還會多照顧你的。”
“跪下謝個恩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去去去，讓這麼漂亮的女人當眾跪下有什麼意思，不如……榻上跪更有意思。”
一旁看戲的幾個魔族人出口，便是將話題越帶越偏，不堪入耳。
看到那些眼神，伏明心中一痛。
他以前從不知道，自己的師娘每月下山賣東西，都是受著這樣的屈辱。
隻知道每次師娘回來，雖是疲憊，卻都是笑容滿麵，帶著各樣的稀有材料，隻為給他們這些徒弟煉製法寶丹藥，從未說過一句苦。
“我們修仙一途上，皆是實力說話。”白沚冷冷掃過眾人。
“我贏了，你便將這些年我給你的攤位費退了，共是十五顆上品靈石，我若輸了，我便再給你五十年攤位費，共三十顆上品靈石，並且，當眾給你下跪道歉。”
場內寂靜一瞬，全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賭那麼大？！
伏明皺眉，他知道白沚曾經在煉器師大會上奪得頭籌，名氣極大，但煉丹這塊……他知道師娘會，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水平。
“師娘……”伏明暗中扯了扯白沚的袖子，麵色難看。
“我們一人拿出一顆身上最高品階的丹藥，高下立判。”
白沚甩開他的手，直直盯著劉真人，一字一頓。
“賭、不、賭？”
劉真人也沒想到她賭那麼大，眉頭緊了緊。
丹藥通常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同階之下又分極品、上品、中品、下品。
他對自己的煉丹技術有信心，他身上珍藏的那顆丹藥，可是玄階極品，要想比過他去，至少也要地品丹藥。
如今能煉製地品丹藥的人，這世界上屈指可數，她不信這個女人能拿的出那麼高階的丹藥。
“好！賭就賭！”劉真人眉頭舒展，笑容戲謔，“在場眾人皆可見證，你輸了，可彆在你徒兒麵前哭哦！有失師娘風範。”
在眾人的見證下，劉真人取出了他的珍藏。
玄階極品護靈丹，圓潤飽滿，丹香四溢，果真是極品！
“劉真人，等你贏了，這護靈丹能賣給我嗎？正好我快要進階了，這護靈丹若是吃了，我渡劫就不愁了！”
“去去去，我要了！開價吧！”
“二十顆中品靈石！我要了！”
眾人一見，都忘了這是在賭約之上。
畢竟這樣的丹藥在黑市一年也難得見到幾顆。
劉真人笑得合不攏嘴，目光高傲地挪向白沚。
“窮酸真人，到你了。”
白沚也沒多說，指尖一轉，拿出了一枚丹藥。
有人驚呼出聲，“居然也是玄階極品護靈丹！”
“連丹藥都一模一樣！煉製難度自然也是一樣的！”
“那這不是扯平了嗎？勝負還怎麼分啊？”
劉真人見狀，皺起了眉頭，心裡突突了一下。
他也沒想到，這個窮酸女人還真的能拿出這樣好的東西。
輕咳一聲，“咳咳，既然都一樣，那就扯平了，今日我也不找你要攤位費了，今後你也休想在我這兒擺攤賣你那些破爛了！”
“慢著，劉真人。”白沚一挑眉，“勝負未分，你急什麼？”
劉真人眉頭一擰，“你什麼意思？”
“我這顆丹藥可是有一條丹紋的，而你的……沒有。”
此言一出，眾人這才注意看到，白沚手中的丹藥不僅圓潤飽滿，上麵還有一道微微閃著金光的丹紋！
丹紋出現，這丹藥的效果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價格也是十倍以上。
伏明大驚之後，突然興奮得蹦起來。
本就青春少年，一笑起來朝氣蓬勃，格外亮眼。
“我師娘贏了！老小子，給錢吧！”
劉真人顫抖著依然嘴硬，“說好了，按品階分勝負，你這隻是多了個丹紋，算、算不得贏！”
說著，人已經開始麻利地收拾攤子上的東西了。
“誒，老劉，你這就不靠譜了，人家贏了，你還不認嗎？”
“就是，在這做那麼多年生意的人，怎能說話不算話啊？”
“就這點氣度？也才十五顆上品靈石而已嘛！你再賣幾年的丹藥就賺回來了！哈哈哈……”
周圍人起哄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不算！品階都一樣，她哪算贏了？！再說，她這丹藥，還是……還是在我攤子上買的呢！”
劉道長還在嘴硬，還強行給白沚安了個莫須有的事情，惡狠狠地指著白沚。
“當初我一爐就煉出了這兩顆，你非要低價拿走那顆有丹紋的，我都沒跟你計較，如今你居然……”
眾人看白沚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善了。
拿彆人的丹藥來比，著實……不厚道。
“那你，還有彆的嗎？”
白沚不慌不忙地看著他。
“哼，能煉製出這兩顆的人，整個黑市也就隻有我了！”他氣急敗壞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煉丹師，“你們誰能煉出來？”
想到白沚手中那帶著丹紋的丹藥，個個都閉口不言。
“噢？是嗎？這些，也都是你煉製的？”
白沚手指再度一翻，七顆不同的玄階極品丹藥出現在手中，丹香彌漫，令人聞之欲醉。
“嗬，這七顆丹藥，你連名字都叫不全吧？”
劉道長看到這些丹藥，收東西的手停了下來，麵如死灰。
半晌，他丟下還沒收拾完的攤子，轉身就跑，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震驚。
“師娘！他跑了！我去把他追回來！”
“不必。”
白沚收了丹藥，平靜地看著他逃跑的方向。
“師娘……十五顆上品靈石呢！您就這樣放他走了？！”
在眾人震驚地目光中，穿過人群，徑直走向材料區，賣靈植的區域。
白沚微微勾唇，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