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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封薄言問。
“我?”
“嗯,聊起你媽媽,你會難過嗎?”
“當然啊。”葉星語沒有否認,“所有人都說我媽媽跟我爸感情很好,隻可惜,我沒見過她……”
她的聲音顯得悵然若失。
封薄言聽著,心頭微微一緊,想去見她,此刻,很想。
於是他就決定出門了,拿起車鑰匙,隨意找了個要忙的借口掛了電話。
他說他要去忙,葉星語也就沒跟他聊了,隻囑咐他“彆忙太晚。”
掛了電話,西西已經玩了快一小時了,滿頭大汗。
葉星語讓他去洗澡,拿了他的睡衣,給他洗了頭,洗了澡,然後吹頭,將他放在床上,讓他睡覺。
西西說他還想玩一會,葉星語不許,讓他乖乖睡覺,明早再起來玩。
西西也乖巧,聽到葉星語說,明天可以再玩,就乖乖閉上了眼睛睡覺。
葉星語將房間燈關掉,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已經半個小時後了,她穿著睡裙回到房間,西西已然熟睡。
葉星語坐過去,在床上摸了摸西西白嫩的小臉,笑了。
忽然,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葉星語怕吵到西西,趕緊把手機拿過來貼在耳朵上,“喂。”
“是我。”電話裡傳來了封薄言的聲音。
一聽是他,葉星語笑了,“忙完了?”
“下來。”封薄言言簡意賅。
“啊?”葉星語沒聽懂。
封薄言道“我就在你家門口,你下來。”
葉星語愣住了,跑到陽台上,看到馬路對麵停著一輛古特斯。
而封薄言就站在車前,迎著風,著一襲純黑襯衣,完美的輪廓上帶著笑意,看起來的那樣的迷人俊美。
葉星語完全沒想到,他會過來。
剛才不是說要去忙了嗎?
愣了兩秒,她趕緊跑出門,又臨時想到,現在的他們是不能見麵的。
於是放輕腳步聲,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偷偷溜出去。
夜風裡,他佇立在馬路對麵看著她。
葉星語心頭一動,衝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滿懷馨香,繚繞在鼻尖,讓封薄言心頭暖暖的,將腦袋貼過去,在她耳邊問她“想老公沒?”
“想!”葉星語實話實說,貪婪地聞他身上的味道。
見到他,好像所有的疲勞和煩擾都消退了,可是,他怎麼就來了?
“你為什麼會來?”抱了一會,葉星語開口問他。
封薄言笑,“想你了。”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不能見麵的嗎?”
“這隻是習俗,又不是真的,難不成我們21世紀的人,還信這個?”他隻是尊重長輩和習俗,才同意分開三天的,實際他是不太信的。
所以此刻抱住她,他便戀戀不舍地說“早知道分開這麼難熬,我就不答應了。”
“哪難熬了?”葉星語覺得一點都不難熬,她這一天過得挺開心的。
封薄言看她一眼,她確實看起來不難捱,表情挺開心的。
封薄言嗔道“小沒良心的,你們一群人來了榕九台,把我扔在星湖畔,孤零零一個人,你們當然不難熬了。”
這麼一想,還真是,他們全來了,剩封薄言一個人在星湖畔,估計挺孤單的。
她問“所以覺得很孤單,就跑來了?”
“你說呢?”
她吐了吐舌頭,“好像也是,我們全來了,就剩你在那邊。”
“我回家的時候,整個房子都是黑的,再沒那個在夜裡開著一盞燈等我的女人了。”封薄言歎息。
葉星語愣了愣,“你怎麼這麼說,我最近好像很少在深夜等你啊。”
封薄言呆了兩秒之後說“所以我腦子裡這個畫麵也是以前的,你以前經常在深夜裡等我?”
“當然了。”
“為什麼呢?你那時候不是還上學麼?我不回來,你就不知道早點睡?”他其實還挺好奇的,以前,都沒問過她,現在既然想起來了,就順便問問。
葉星語咬了咬唇才說“因為喜歡你呀,想等你平安到家的再睡,不然的話,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安,怕你出什麼意外。”
“怕我出意外,不會打電話問我麼?”封薄言看著她的小臉。
葉星語眯了眯眼瞪他,“你還好意思問?那時候,你的電話不一定打得通的好不好?成天這裡忙,那裡忙,一年才回來幾次,我是想見你見不到,想聯係你也聯係不到那種好嗎?”
封薄言沉默了一會,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以前做得一點都不好,沒憐惜你的真心。”
葉星語搖搖頭,“沒關係,那時候你對我爸爸誤會很深,能那樣待我,已經不錯了。”
至少,沒有虐待她,還給她卡刷呢,讓她衣食無憂的,有什麼好恨的?
可封薄言還是懊悔了,眼底流轉了複雜的情,望著她,眼眸深深的,不肯移開視線。
葉星語被他看得不自在,眨了眨睫毛,“乾嘛一直看著我?”
“你好看。”他語調輕輕,仍舊看著她。
葉星語害羞了,低著頭笑。
忽然一陣風吹來,葉星語瑟縮了一下。
封薄言知道她冷,拉著她的手去了車上,“外麵冷,去車上。”
葉星語沒拒絕,乖乖被他帶了上去,抱在懷裡。
葉星語笑了,靠在他肩頭,還被披了一條薄毯,摸摸她的手,“現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
手被他熨燙著,不冷了。
心,也跟著暖了。
兩人坐在車上,在深夜裡靜靜抱了好久,封薄言問她“西西呢?”
“他剛玩累了睡著了。”
“今天乾什麼了?”封薄言問。
葉星語的腦袋靠在他肩上,暖暖的,她很喜歡,抱緊了一些說“帶西西重溫了榕九台,玩了我小時候玩過的東西……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嗯?”封薄言用鼻音輕輕問。
葉星語抬頭望他深邃的眼,“我發現哦,榕九台跟以前一模一樣,是不是你找人打掃的?”
封薄言想了想,想不起來,剛想搖頭,腦海裡就出現了幾幅畫麵。
畫麵裡,他坐在酒會上,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他的唇角始終掛著嘲諷的笑意,目光冷漠。
酒會進行到一半,他忽然離席,獨自開車去了榕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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