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隻知道告狀。
起初蘇知之還擔心她的小姑子是一條毒蛇。
眼下,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這個華陽公主,不過是一隻隻會撒嬌賣萌,背後嚼舌根的野貓而已。
喂點貓糧就好了。
“公主殿下,今日你也沒吃什麼東西吧,我已經差人將新鮮出爐的獅子頭、貴妃雞、翡翠魚、荔枝肉、珍珠丸子送到你公主的寢殿了。”
一說起這吃的,華陽公主的肚子就直叫喚。
她確實是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隻顧著生氣去了。
“簫哥哥,你陪我去吃吧,沒有你我吃不下。”
華陽公主拚命眨著眼睛,祈求的聲音讓人全身酥軟。
王爺醒了,凶手也被抓了,王嬤嬤更加認定這個新王妃就是王府的福星。
她上前勸道,“公主,今日是王爺大婚,這洞房之夜怎麼能留宿您的寢殿,要是傳出去,王妃會被人笑話的。”
“我家簫哥哥又不喜歡這個女人,和她入什麼洞房。”
這話倒是說進了魏顧簫的心坎上。
眼前的這個女人,詭計多端,新花樣是一出一出的。
不值得他喜歡。
蘇知之感受到了錦王向她投來的充滿敵意的眼神。
她本就不屑爭寵。
“青竹,我們先走。”
蘇知之掠過錦王驚訝的神情,往昭明殿的方向走去。
錦王疑惑。
難道本王的魅力不夠,這個女人竟然是一點醋也不吃。
錦王習慣了他身邊女子對他各種討好。
蘇知之,還真是不一樣。
華陽公主見簫哥哥猶豫不決,隻能使出殺手鐧。
裝暈。
翠鳥隨公主演這種戲沒有八百遍也有五百遍了。
她驚叫道:“公主,公主,你彆暈倒嚇我們啊。”
“王爺,公主這段時間為了王爺的病情茶不思飯不想,王爺就帶我們公主回去,好好吃一頓飽飯吧。”
翠鳥說的楚楚可憐。
景將軍夫婦二人在臨死之際,將景楚薇托付給了他錦王。
王府人人都知道。
錦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公主哭鼻子。
“先帶公主回寢殿。”
聲音柔和的像冬日暖陽。
這魏顧簫也是個寵妹妹寵的不帶腦子的。
真是從一坑跳到另一個坑。
蘇知之回眸無語。
不過總歸不用被活埋,更不用見到魏顧簫這張對她厭惡的冰塊臉。
蘇知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昭明殿內,紅色燭光映在蘇知之的臉上,顯得嬌俏玲瓏。
“小主,今夜可是你和王爺的洞房花燭夜,王爺竟然不陪你,去陪那……”
青竹不服氣,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蘇知之卻毫不在意,“女人的悲劇就在於總是妄想去捕獲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的心,有這心,拿來愛自己不行嗎?”
青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王爺冷漠自己的小主,她自然是傷心。
不過今日是卻她最開心的一天。
小主手一揮,萬兩黃金便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眼前。
真是霸氣十足。
原來小主說要帶她吃香的喝辣的真的沒有騙自己。
青竹為蘇知之揉著背,甜蜜又幸福地笑了起來。
“小主說的對,我們吃香的喝辣的,那些人該乾嘛就乾嘛,不要破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青竹的領悟能力確實高。
蘇知之舉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青竹,說的好。不要讓那些臭男人破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正當兩人默契地相視而笑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耳側響起。
“說誰臭男人?是說本王嗎?”
魏顧簫?錦王?
蘇知之趕緊放下二郎腿,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連忙起身。
“臣妾見過王爺。”
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眼神,青竹識趣地行禮,“王爺,王妃,奴婢先行告退。”
等青竹走後。
偌大的屋裡隻剩下錦王和蘇知之兩個人的身影。
“王爺,剛剛臣妾絕對不是說你,你這樣神仙般的容顏怎麼可能會是臭男人呢?”
魏顧簫緩步上前,不懷好意地勾起蘇知之的下頜。
忽而閃爍的眼神讓人意亂情迷,蘇知之眨了眨眼。
不不不,這眼裡哪有情意,分明是隻有恨意。
她隻想逃離。
“蘇知之,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為何一切都能如你所料?”
這聲音咄咄逼人,蘇知之聽著渾身不舒服。
“王爺是何意思?難道懷疑我是同夥?”
蘇知之隻想保命,要是不找出凶手,自己就會是第九個死於非命的王妃了。
可德福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裡浮現。
若他不是毒害八個王妃的凶手,那凶手又會是誰?
蘇知之睫毛微顫,又陷入了沉思。
魏顧簫發現這女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根本不會超過十秒鐘,心裡突發怒火,“你又在想什麼餿主意?”
聽到最後這三個字,蘇知之忍不住了。
“王爺,臣妾的確沒有華陽公主的溫柔賢淑,也沒有她對你的綿綿情意,我是個粗人,隻會想些餿主意來保命而已。”
“你……”
錦王被懟的隻能搖頭。
這個瘋女人,細看還是有些姿色,不過這臉上的疤痕長的實在有些對不住自己的眼睛。
蘇知之已經習慣他人將目光落在她的疤痕上時顯露出的那種既嫌棄又厭惡的神情。
“王爺若是嫌我醜就直說,以後你在哪裡我躲著便是,不礙著你尊貴的眼睛。”
“本王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魏顧簫也不知為何這麼慌張的解釋。
“要不王爺還是去華陽公主那裡去,你到我這裡來,公主殿下怕是又吃不下東西了。”
顧魏簫輕蔑地笑了一笑。
“你這招欲情故縱,本王見多了,沒用。”
華陽公主他固然寵愛,但他絕不會為了妹妹變成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傻子。
他轉頭望向蘇知之,眼神甚是輕浮,“本王是看在你找出凶手有功於王府,才勉為其難陪你一夜。”
蘇知之擺擺手,“臣妾向來最不喜歡勉強他人,王爺今夜不走,要不臣妾走。反正一張床也擠不下兩個人。”
說罷,蘇知之伸手拿起玉枕就要走。
王府這麼大,怎麼會沒有她蘇知之的容身之地。
她可是帶了一萬兩金子來王府的大財主。
“胡鬨,你要是敢離開這個房間,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魏顧簫凶巴巴的語氣嚇了蘇知之一跳。
不要她離開?
這王爺是不是有病,他可是不近女色啊。
魏顧簫語氣平靜了下來,“今日委屈你了,本王不可能再讓你忍受彆人的流言蜚語,今夜你睡軟床,我睡旁邊這長椅上。”
什麼?
蘇知之抱著玉枕,轉過身,眼眸裡隻寫著三個字,那就是不可能。